寒尽蹙了蹙眉,“你不是不见客?”
佘怀涧哑然,好一会儿,应答:“是。”
“那我这般要求,也不算坏了你的规矩。”
佘怀涧微微一怔,知晓了她的用心,一时间沉默下来。
“唔…”这时,房间内传出一声痛苦的闷声。
空气沉寂了几秒,寒尽开口:“里面的人,情况好像不是很好。”
“……”佘怀涧身形僵了一下,随后坦然自若,“樊大小姐在说什么?里面的,不过是我的小厮罢了。”
说着,他微微垂头。
这是要误导寒尽,让她以为里面是楠雉的客人。
寒尽:……
“里面的人,不是受伤了吗?”
一瞬,佘怀涧刚刚才温和几分的眸光,又疏离至极。
“楠雉听不懂樊大小姐说的什么,若是无事,楠雉乏了,想要歇息。”
冷淡说着,退后一步,手扶上门就要关上。
“我会医。”寒尽连忙说。
佘怀涧一顿,眉梢微扬,“当真?”
“当真。”
进了屋里,浓郁的血腥气蔓延。
角落的大床边坐了一个人,床上还有一个人趴着,被床边的人挡着,只能看到脚。
昏暗的烛光下,司关回头看,皱了皱眉,“公子怎么让人进来了?”
佘怀涧:“我的屋子,自然想让谁来,就让谁来。”
司关:……
佘怀涧来到床边,微微侧身,“伤成这样,你确定能治?”
寒尽拢了拢披肩,目光只往床上扫了一眼,刚要移开视线,顿住。
床上穿着灰色唐装的,正是她在成衣店做好事时抓到的。
她抿了抿唇,“能治。”
“那劳烦樊大小姐了。”
“叫我阿尽。”一直樊大小姐樊大小姐的叫,烦的要命。
“……”佘怀涧一怔,看向寒尽的目光有些不同了。
他没说话,寒尽也没再说话,而是来到床边,看向司关:“麻烦让让。”
“……”司关看了看神色莫名的佘怀涧,让开了身子。
床上的人趴着,身上的衣服破烂不堪,后背多处有着不轻的伤口,还在往外渗血。
张旭脸色惨白,双眼紧闭,干裂发白的嘴里哼哼唧唧的,气若游丝,奄奄一息。
寒尽在床边的椅子上坐下,手伸进袖口,摸出几根银针。
没等佘怀涧和司关回过神,她手里的银针就随意至极的扎进了张旭的背上。
寒尽站起身,站到佘怀涧身边。
佘怀涧一愣,“好了?”
“嗯。”
接着就发现,张旭紧皱的眉头舒展了,背后的伤看着也不再渗血。
寒尽:“还需要纸笔,写一个药方。”
佘怀涧闻言,指了指床尾的书桌。
书桌上纸墨笔一应俱全,后面还有一个很大的书架,上边整齐的摆满了书。
寒尽来到书桌后坐下,拿了一张宣纸,执笔垂头写着。
昏黄的烛光,映着她的侧脸,似乎消融了几分冷漠,点染上诗意般的缱绻柔和。
佘怀涧在床尾的椅子上坐下,一手托腮,眸光凝视着书桌后的女子。
寒尽手上的动作微不可查的一顿,随后写字的速度,慢了一些。
写下药方,寒尽递给佘怀涧,“一次一包,一天两次。”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