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开始接受我的时候,我到樊家已经半年了。”南至垂着眼,看着佘怀涧,“所以为什么,你不同呢?”
佘怀涧:……
佘怀涧不知道怎么回。
脖颈上的手很冰凉,钻进毛孔里渗透身体,让他由心底涌上一股彻骨寒意。
南至他,到底想做什么?!
佘怀涧握着南至手腕的力道紧了紧,往外推。
脖间的力道不大,只是轻轻的放在上面,他却仿佛感受到了窒息。
“不要动。”南至轻轻的一声,松开了他的脖子。
不等佘怀涧往后退,拉开两人的距离,南至拿起了身旁的刀。
刀锋折射着冰冷的光,映在佘怀涧眸里,刺痛了眼。
佘怀涧身子一僵,定住不动了。
南至并没有伤害他的意思,他神色平静,刀柄在手里转了个方向。
刀尖对准自己,他唇角,却勾起了一抹细微又诡异的弧度。
佘怀涧心里咯噔一下,不好的预感浮现。
“你杀过人吗?”
钻进耳朵里的声音很轻柔,佘怀涧却感觉,仿佛被软体湿濡的动物爬到了身上。
“没有对吧?”南至眼底是轻快的笑意,他说:“我杀过。”
“我感受过温热的血液沾了满手,溅到脸上的感觉。”
南至手上有了动作。
手突然被攥住,佘怀涧身躯一震,“你要做什么?!”
不好的预感愈演愈烈,佘怀涧脸色微微苍白,他往后退着。
南至不答,他攥着佘怀涧的手,让他逃脱不了,他说:“你想试试吗?”
粗粝的刀柄被塞进了手里,手被包裹住,紧紧的握着刀柄,扔不掉。
仿佛有什么让你恐惧又恶心的东西黏上了你,不管你怎么逃,怎么挣扎,都甩不掉。
如蛆附骨,如影随形。
佘怀涧脑中浮现了一个可怕的猜测,他震惊的看着南至,“你疯了吗?!”
“我本来就是疯子…”南至握着佘怀涧的手,一拉,刀尖抵住了他的心脏,“我隐藏的很好对吗?”
佘怀涧抬头,对上南至的眼。
他只看到平静,空寂无波的平静。
“现在,她不在了……”南至轻轻说着,更像是在喃喃细语,“所以,我就疯了……”
这是一个彻头彻尾的疯子!
甚至不等佘怀涧回过神。
手上不由他控制的拉拽感。
“砰——~”门被大力撞开。
南至笑了,唇角的弧度苍白柔丽,他看着呆滞住的佘怀涧,动了动唇。
‘刚刚好呢…’
佘怀涧看懂了,他迟缓的转头往门边看去。
寒尽的身影出现在门口。
温热粘稠的血液在淌到手上,几乎滚烫的触感,好似浸进毛孔里,刺痛了他的手。
佘怀涧苍白着脸,乌木般漂亮的墨瞳,水汽弥漫,还有些猝不及防的惊慌。
寒尽回过神,来到两人身边。
没再看南至背后,浸透了白色衬衫的血迹。
她动作还算轻柔的拉开南至,把佘怀涧抱进怀里。
佘怀涧的手还维持着刚刚的动作,僵硬的,白皙的手上,染了大量鲜红的血迹,衬着透白的肌肤,晕染出惊心动魄的靡艳。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