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三章谁有自由
“这个世界上又有谁是真正的自由的呢？”唐杰双手交叉在一起，声音很平静，他看了一圈自己的酒吧，笑笑：“世界上的任何一个人都是为别人打工的，除非你是身份最重的人，可是谁手上的权利都并不能让全世界服从他的管理，所以说到底，你并不孤独。”
卫明珠没听懂，却还是摆摆手，叹了一声：“我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跟你说这么多，你不可能理解我身上所受的任何苦难，唐杰，我真羡慕你能自己开家这样的酒吧，气氛自由，还能理由正当的和顾客聊天，多好。”
唐杰并不这么认为，他故意自嘲：“你并非是每一个客人都会像是你这样子，会搭理我的搭讪。”
卫明珠扬起手假装要打他，“你怎么说话呢？意思是说我没有防范意识吗？真是的！”
“我可没这么想，”唐杰挑眉：“我反而觉得你越来越像个有趣的灵魂了。”
很少有人会这么夸赞自己，卫明珠喜欢喝醉的感觉——就算明天醒来会因为宿醉人仰马翻，但她依旧想体验自由和快乐，大手一挥，侧脸对着刚刚路过身边的服务员叫到：“帮我上一杯这里最烈的酒！”
唐杰拦下她，善意提醒：“卫小姐，你喝多了。”
卫明珠却说揭穿了他内心的心里话：“唐杰，我知道你一开始请我喝酒就是为了泡我，所以刚才进门的时候我故意不想跟你打招呼，就是怕你纠缠我，不过现在看来，在你身边我还觉得挺自由的，反正都喝多了，不如不醉不休。”
唐杰看着她，突然觉得无奈：“你真是个让人又爱又恨的女人，我遇到过不少像你这样的，不过第一次拒绝我，第二次反而自己兴致勃勃走来跟我诉苦的女人，我倒是第一次遇见。”
“反正人这一辈子总不能一直为别人而活吧，除了泡妞，其实你能够做更多有趣的事情，不是吗？”
卫明珠见唐杰不说话，哈哈笑道：“不会把不会吧，除了泡妞喝酒开酒吧之外，你就不会别的东西了吗？”
“你想太多。”唐杰移动椅子到了她的身边，接过服务员呈上来的烈酒放在她的唇边，两人之间的距离突然之间拉近，卫明珠甚至都可以闻到唐杰身上淡淡的香水味。
那是一种类似于大海的气味，闻上去让人无限遐想，似乎身处一片大海边上，听着海鸥的叫声，眼前是一望无际的蓝色，偶尔还能见到一跃而起的海豚。
卫明珠低头轻笑；“这个味道很适合你。”
他看上去性格很张狂，很自由，虽然总是主动出击找到猎物，却带着让人想要探寻的神秘。
卫明珠这句话让唐杰的心头一颤。
很少有人会这么在意这些小细节——别的女人都被他的魅力吸引，迫不及待的只为了从他身上获取更多，但是眼前这个女人却看到了她内心中最渴望的东西。
可卫明珠也只是醉后之言，甚至可以说是随口一说——越是没有一样东西，越是想要展现出来。
唐杰越发对她有兴趣。
只不过不再是那种玩玩而已的兴趣——在这时，唐杰发现她手指上的戒指，心跳有些加快，也有些紧张，问：“你结婚了？”
卫明珠低头看了一眼，这戒指给她带来的除了悲伤就是禁锢，她无法承认，她确实已婚的事实，于是她撒了个醉酒的谎。
“没有，”反正也是隐婚，和顾城的约定，这样也不算是打破了吧？
“哦。”唐杰恢复了平静，却还没说出下一句，就见到卫明珠把酒拿起一饮而尽。
她觉得喉咙一阵被灼烧的难受，禁不住微微皱眉细细体会，这种痛觉至少是清晰的，而且还是自己给自己带来的刺激，至少，不会给她肩膀带来压力。
她仰头细细回味那种感觉，竟然觉得还想再喝一杯。
唐杰拦下服务员，摇头阻止。
卫明珠却笑他：“唐先生不是很喜欢泡妞吗？女人不喝醉，你那里的机会？”
唐杰回头看她，知道只是个笑话而已。
他淡然回应：“我喜欢的是有趣的灵魂。”
卫明珠哼了一声；“可不见得。”
“现在开始，我的口味换了。”
“我不是有趣的灵魂。”
“每个人看待问题的方式不一样，对我来说，你就是那个让我觉得有趣的灵魂。”
卫明珠突然凑近他，墨黑的眼睛接近，深不可测。
“你真觉得我很有趣？”
“嗯。”唐杰肯定点头。
卫明珠抽离身体大笑：“那是因为你没有真正了解过我，不然你会觉得我只是个无聊透彻的女人而已，等你了解我的时候，你会觉得我一点意思都没有，甚至下次见面，你都不想跟我说话。”
“拭目以待。”唐杰当然不会拒绝靠近卫明珠这种女人，无论她真实的模样是怎么样，他就是喜欢独立段兴，自己看上的东西无论如何，他都会想办法得到。
特别是像她这种，让人觉得身世成谜不说，人还蛮有趣的女人。
一个没注意，卫明珠又让服务员送上来三杯烈酒。
她推了一杯给唐杰，公然宣战：“要不你就陪我喝一杯，要么，我全部喝完，如果你不想再和上次那样看到我醉醺醺丢脸的样子，就陪我喝一杯。”
唐杰没有思考，直接拿起杯子一饮而尽，随即拿走卫明珠跟前那杯，没想到刚刚仰头，就看到卫明珠看着自己。
“说好了只陪一杯。”她有些生气，怎么大家都要抢走自己想要的东西？
唐杰手一顿，接着喝下，见卫明珠想起身走，他叫来服务员，加了三杯。
“算我请你。”
卫明珠这才坐下，“全请？”
“你想喝多少都随意，但是不能浪费。”
唐杰这点钱他还是不在意的，只是莫名开始心疼这个女人，不想让她因为喝酒把胃给弄坏了：“烈酒伤胃，特别是对女人来说。”
他半开玩笑的又补充了一句：“不要随便为了任何一个人任何一件事导致自己不舒服，身体是一切的本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