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二十四章疑心病
说顾维业谨慎也好，阴魂不散也罢，总之，在卫明珠从霍家门口下车的那一瞬间，顾维业就收到了汇报上来的消息。
“爷，你让我们最近两天盯紧了霍家，今天还真的有动静，卫明珠来了。”
顾维业坐在一百多平米的私人影院里，看着正在上演的“泰坦尼克号”，右手握着手机，听着那头的人说话。
“嗯？就她一个人？”
那头的声音很是笃定：“对，来的时候那辆车，顾城去年花了大价钱定制的迈巴赫，双人座，就带了一个司机。”
顾维业挑了挑眉，显然没想到会有这么一出：“什么时候的事？”
“就刚才啊，前脚刚进去。”那头的人说道，“那个意大利小姐到门口接的她。”
“香榭兰庭那边有来消息吗？”顾维业问道。
“害，那边的人山哥联系呢，不在我这。”电话那头的人语气热络，一点儿都不生疏，像是顾维业的熟人，“也不知道卫明珠到霍家干什么，那个意大利小姐太谨慎了，霍庭瀚先前什么都没发现，这妞到好，来的第一天就让她那几个白鬼弄走了我们不少人。”
顾维业没有再说话，电话那头的人活像是个话痨，嘴皮子一刻也不停。
顾维业脸上浮现起一抹意味不明的笑：“我知道了，你好好盯着那边，过年我亲自给你封个大红包。”
那人高兴极了，声音高亢，满是干劲儿：“好嘞，那我就先谢过二爷了。”
顾维业低低的笑了一声，挂断了电话。
刚刚打电话的人叫小虎，是顾维业出差时无意寻到的好苗子，为人耿直，没什么心眼儿，一心念着顾维业对他有知遇之恩，但凡碰上点儿分配下来的任务，都恨不得两肋插刀，以表忠诚。
顾维业手底下的人大多对他抱有极高的敬畏，这小子倒好，神经大条，偏偏对他热络的很。
这不是什么大的问题，难得小虎又合他的眼缘，顾维业没有计较，也就由着他这么来了。
顾维业听着他幼稚至极的话只觉得想笑，前去监视霍家的都不是什么重要成员，只是为人比较机灵，这才把人派了过去。
霍庭瀚哪里能发现不了他们的踪迹？无心去斤斤计较罢了，也就这种傻孩子相信是自己没有被发现。
顾维业看着屏幕上的情侣已经一人张开双臂，愉悦的闭上双眼，一人从背后托抱。
很经典的场面。
顾维业不屑的嗤笑一声，关掉了屏幕。
右手上的手机握在手里，让人眼花缭乱的晃了几圈，顾维业打开锁屏，拨出去一个号码。
“山，联系香榭兰庭的暗线，我要知道卫明珠和顾城今天发生了什么。”
康山的办事效率一向高的吓人。
顾维业吩咐了没多久，康山就带回了答案：“顾城回去就和卫明珠回了卧房，两人不知道因为什么发生了争吵，卫明珠出门了，顾城到现在还在小洋楼里陪着顾清。”
吵架了？
顾维业首先想到的就是上午见过陆言真的事情。
绕有兴味的摸了摸下巴。
啧，这么看来，他那个“好侄儿”，简直……窝囊到离谱啊……
自己的女人和别的男人走的进，不去警告那野男人，反倒回家窝里横？
顾维业是有血性的，年少摸爬滚打到现在，最看不起的就是他认为的顾城。
窝囊，忸怩，丝毫不果断，现在稍稍有点长进，敢正面和他刚了，嘴皮子威风也耍多了。
呵，可笑。
这样的废物，拿什么和他争？
康山听着他这边没动静，接着补充了一句：“赵雪说，卫明珠说是出门逛街，但是她出门看的时候，卫明珠出去没一会儿就返回来换了辆车。”
赵雪，康山安排在香榭兰庭的暗线。
在这些事情上，康山就算再粗枝大叶，也是半点不敢马虎，香榭兰庭里的暗线就更是如此了，汇报的可谓是事无巨细。
顾维业不疑有他，小虎刚才的电话，不难听出对那台车的向往，卫明珠和顾城新仇旧恨，要是不图点什么，顾维业才要琢磨呢。
这点小事还不至于让顾维业觉得如临大敌，但谨慎小心是他一贯的作风：“为什么换车查到没有？”
一提起这个，康山一时竟不知道该怎么说。
“呃……”
“怎么？”
康山的语气有些一言难尽，但难掩嫌弃：“爷，赵雪不懂这些，不知道怎么看。我让人在附近的监控里找到了，行驶了一段距离，那辆车引擎盖冒烟了，司机下车看了一下，觉得应该不是什么大问题，这才重新开车折回去。”
“我知道了，和那边多联系。”顾维业沉声说道。
“是。”
安插在香榭兰庭的暗线，是康山从家政公司那边拿到基本资料以后，从众多佣人中挑选出来的。
二十二岁的小姑娘，长得极为普通，勉强处于及格线上，家里有个双生弟弟，但是身患白血病，支出的高昂费用不得不让她早早的就辍了学。
康山也正是看上了她这点，有所求才能更好的控制人，他把自己说成是一个关心侄子的好叔叔，答应她，隔断时间就找他汇报一次顾城的状况，每个月，五十万。
负债累累的赵雪瞬间就被这个条件吸引到了，没有太高的智商，她轻而易举的就相信了康山编造的谎言。
至于她后来有没有发现事情是不是那么简单，并不重要，她没有提出放弃合作，是骨子里对上流生活的仇视，还是可以为钱做到是非不分，康山不得而知，也没有知道的必要。
这些小事，不足以动摇他的事业。
就是这么多的误会和巧合连到一起，顾维业之后怎么也没想到，事态会不可控到那个地步。
此时此刻，顾维业还是胜券在握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