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夜她和巫苏摸向了公主的寝房,下人住的地方离公主的寝房较远,公主府里有暗卫在保护,趁着他们的换防空隙摸到了公主的寝房下,据说公主喜欢整夜、整夜地点着灯。
公主房中果然灯火通明,这么亮她能睡着吗?这时听到公主的屋子里传来女子压低声音的惊呼声,她们靠在窗下听着里面的动静。
“公主没事的,不要怕。”女管家焦急地声音。
“阿嬷你没听到哭声吗?”公主的声音颤抖,好像见到了极恐怖的画面。
金玉挑眉,这公主有妄想症吗?她怎么没听到哭声。
“现在在天盛,公主已经离开燕南了。”
“是啊!离开燕南了。”她喃喃自语。
不一会儿屋里安静了,她们也赶紧离开了。
第二日她在绣房干活,公主穿着水粉色绣牡丹花的云纱裙,蹦蹦跳跳地进了绣房,金玉目光复杂地看着她,今日笑靥如花的女子与昨夜在屋里惊恐尖叫的女子判若两人。
自从她和公主讨论衣裙的样式后,认为自己制衣的手艺很高,她对自己很信任,所以这礼服的选样及衣袍上的绣样都由她说了算。
不一会儿有下人抬来一匹金色的锦缎,这锦缎不是凡品,用金线、银线绣了暗纹祥云、云气纹等,穿这种锦缎制的衣袍在阳光下走动,面料会随着光线的明暗闪出光泽。
女管家仔细叮嘱她们要仔细,这可是圣上赐的不容有失,她答应了,但要求这绣房只能她们姐妹二人在这里,并且平时这绣房是要锁起来的,钥匙只有她能有。公主是个好说话的,同意了她的要求。
巫苏悄悄和她抱怨,说她们又不是来给人做礼服的,她笑笑,说做完这礼服再说。
明珠府里的绣线不全了,公主很有兴致的亲自带她去采买。这燕南公主规矩不多出手也大方,前几日刚赏了她一支金簪。
可她很奇怪,白日和夜里判若两人,想在夜里摸入公主的寝房,看能不能找到什么秘信之类的,可她常在夜里惊醒,醒来后就惊恐的样子,弄得她都不好下手了。白日里又像一个天真无邪的小女孩儿,仿佛夜里的事没发生过一样。
明珠府的马车出了门,公主让她也坐上马车,一路上公主问东问东地对什么都好奇,一会儿寻问她哪里景色好,哪里有好吃的、好玩的,她都一一回答。
说着说着情绪低沉下来,眼里淡淡地悲伤。“董姑娘,你们顺城的姑娘都是怎么对心上人表达情谊的?”
好奇这公主是在什么环境下长大的?这种事怎么能好意思问出口?她不是天真无邪就是城府太深。
“回公主,顺城的姑娘会绣荷包给心仪之人。”
“那董姑娘替我绣一个吧!我不太会刺绣。”
金玉收敛情绪。“回公主,必须是自己做的才做数,别人可不能代劳。”
女总管在旁附和,哪有让别人给自己心上人绣的,燕南公主没注意到金玉放在背后的手紧紧攥成拳。
来到天字街最大的丝线铺子,公主没用人搀扶,欢快地跳下马车,招呼她的阿嬷也就是那女总管快些。
“请问可是公主殿下?”一名男子的声音响起。
金玉在车里皱眉,怎么又是他?下了车她不露声色地站在公主身后。
燕南没有戴面纱的习惯,她们也不在意在街上被外男看到脸。燕南的民风开放,女子和离后可以马上嫁给其他男子,要是在天盛非说这女子不守妇道耐不住寂寞,遇到心眼小的,闲言碎语都能把人逼死。
看这燕南公主一点儿也不在意的样子,还笑着和他打招呼。她上前一步。“公主天色不早了,我们还是快些去选丝线吧!”
公主和善地和那男子告别,随后进了丝线铺子。金玉回头看了那男子一眼,他似笑非笑地看着公主的背影,就像看猎物一样。
进了铺子后金玉选了她需要的上好丝线,公主看她挺懂行的,对她更放心了。一行人选完丝线又上了马车,这一路她给公主推荐哪里的东西好吃,她派人去买来,果然很喜欢的样子。
“董姑娘你真厉害,什么都懂。”
“公主过誉了。”
“你们天盛的男子都那么温文尔雅吗?刚才的男子很有风度样子,不过还是没安王殿下有风度,他是天盛,不、天下最好看的男子。”
提起安王她的脸上全是小女儿的娇羞,一点儿也没因为表露出心仪安王而不好意思。
金玉没回话,整理着手里刚买来的丝线,可却将两股丝线缠在一起,她不得不耐心地一点点解开。想着她最讨厌丝线系起来乱成一团的时候,每到这时就想全扔掉,是婉儿细心地坐在旁边一点点地解开。
公主自言自语的讲起来没完。“刚才的男子说他是户部侍郎,户部侍郎是多大的官?”
“回公主,户部侍郎其次,刚才那位是宫里淑妃娘娘的亲哥哥。”
公主听了果然很有兴趣,一直问是那个会跳舞的,长得娇小玲珑的淑妃娘娘吗?
金玉被她吵得脑袋疼,好不容易到了明珠府,一进府她就一头扎进绣房不出来,现在这绣房只有她和巫苏能进来,她们说话也随意多了。
“不知小姐怎么想的,跑人家这儿来当绣娘了。”巫苏显然理解不了,认为她是自讨苦吃,她笑笑没回答。
接下来的日子她将所有的精力都用来制那件礼服了,公主说时间紧,要她十日内完成,不眠不休的十日时间刚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