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曜奇怪自己怎么回到了十三岁的时候,他在暗卫营,负责训练他们的暗卫长让他们站成一排,身边站着的兄弟全都负了伤,鲜血顺着划破的衣衫流了下来,可他们只能忍着,这次任务失败了,不知接下来等待他们的是什么。
暗卫长说他们没用,这么点儿小事都办不好,还不如都死在外面。沈曜站在队伍中,怎么也想不起来是执行什么任务失败了。正想着暗卫长几步走了过来,啪的一声,他挨了重重一耳光,这一耳光打得他头晕几乎站立不稳,一只耳朵听到不声音了,嘴里腥甜,血顺着嘴角留下。
他听不清暗卫长说了什么,头突然晕了起来,天旋地转。一个熟悉的声音响起。“沈曜你的代号叫什么?”
他睁开眼,见他和王妃坐在房顶上,她问说他的名字和代号是两个极端,一个光明一个黑暗。面前的场景突然变了,他和暗风几人赶到被鸟儿围着的马车,里面没有王妃,他们惊慌四处寻找。
耳边一个凉凉地声音响起。“你还是那么没用,如果不是你,你们的王妃就不会中了蛊王,不会每月承受头痛欲裂般的痛苦,如果不是你,她就不会被劫,不但名誉扫地还受了那么多的苦,这都是你的无能,你身为暗卫长被训练那么多年,却让她被人轻易从你面前劫走。”
沈曜的胸部突然剧烈地痛了起来,随后五脏六腑都跟着痛了起来,他痛的跪在地上起不来。那个声音又响起。“是不是很自责、很痛苦?跳下去就好了,什么痛苦都没有了。”
他面前突然出现一处悬崖,他挣扎着起来,向崖边走去。
安王踉跄着来到崖边,玉儿对他的指责,不停地在耳边回响,折磨着他的心。在杂乱声音中他隐约听到一个声音,这个声音不是冰冷没有温度的,有个人娇羞地说。“玉儿只心仪则安一人。”在那么多杂乱的声音中,这个声音很小,却足以让他心安。
这是在白玉兰树下对她表白后,她对他说的话,那时她的眼睛亮亮的,脸羞的红红的。他停下脚步仔细分辨那个声音。
暗风、暗影焦急地四处寻找王爷和沈曜,终于看到了王爷的身影,可他站在前面一座山的山顶上,他离崖边很近,只要再迈出一小步他就会从悬崖坠落下来。
“糟了,王爷中了幻术。”暗风大叫一声向那座山跃过去。
“你看沈曜在那儿。”另一处山顶,暗影发现沈曜也和王爷一样,双眼空洞,正向崖边走去。
“你去救沈曜,我去救王爷。”暗风话音未落人已经跳到了安王所在的那座山,他动作极快向上爬去。暗影也向沈曜的那座山跃去。
安王贪恋那句“玉儿只心仪则安一人。”他在杂乱的声音中寻找,想再听听那句话。隐约听到暗风的声音。“王爷你醒醒,王妃还等着你回去娶她呢!”
王妃?是啊!他们定亲了,她要成为他的王妃了,脑中恢复了丝清明。他在崖边坐下来,收敛心神打坐调息,将一切杂念抛开,探寻体内的灵力,身边有刀剑相碰的声音,有人痛苦的呻吟声,暗风的叫骂声。
他静下心什么也不去想,耳边那些杂乱的指责声消失了,他仔细去感觉体内的灵力,在丹田处发现了它们,试着调动它们。不知过了多久,那些灵力终于能被他调动起来了,将它们调动到自己的头部,果然他越来越清醒,最后他睁开了眼。
这是一处悬崖,崖下是万丈深渊。他身边躺了十多名戴了面巾的黑衣人,他们痛苦地在地上打滚挣扎,他身边站着数十名青龙暗卫,沈曜脸色苍白躺在他旁边,暗风对着地上的刺客叫骂。“奶奶个腿的,你们要是不说是谁主使的,今日就让你们活活疼死。”
暗影见他醒了着急过来。“王爷你醒了?”
“云族的幻灵术果然厉害,不用问了,云族能使用秘术的只有皇族。”这幻灵术他有耳闻,能让人的恐惧、不安、自责等隐藏在心底的情绪无限放大,让中术者失去生的希望,最后自我了结。
身边的沈曜皱着眉还没醒,他从玉儿给他缝的腰带里找到一颗让人恢复神智的药丸给他喂了下去,他脸上是痛苦的神情,随后大喊一声。“是我的错。”
沈曜被自己的声音惊醒了,慢慢睁开眼,才知道自己刚才中了幻术。见王爷脸色惨白坐在他旁边,着急地问“王爷可还好。”
“无事。”
暗风在暗影身边悄悄说。“怎么咱们俩没事。”
暗影瞪了他一眼。“幻灵术是能控制人得心魔,你没心没肺得怎么会自责,会不安?”
暗风不干了。“谁没心没肺了,你不也没中幻灵术。”
“那是因为我从不会失误。”
安王拍了拍沈曜的肩,让暗风从刺客那里查到云落的下落。他坐在崖边望着远方,庆幸那些都是幻觉,突然很想给她写信。暗卫中有人带了传信的笔和纸。
他坐在崖边开始给玉儿写信。“吾妻玉儿,分开数日,为夫甚是想念。有几件事要和吾妻做下承诺,为夫此生只心仪玉儿一人,王府除了你一人绝对不会有侧妃、妾妃等其他女子,也不会接受皇室给安排的任何人,此生只愿与妻携手过完一生。
为夫无意皇位,不会为了皇位委屈牺牲你,你我大婚后你虽是安王妃,也还是金家的金二小姐,我许你随时出府去看家人,金家不用为了你我而刻意改变,可以随心过日子,我定保金家平安。
为夫此生只求能与你和母妃平安顺意地生活。”
暗卫们看王爷在崖边表情凝重地写信,想着一定又发生什么大事了,如果他们知道王爷是在给自家夫人写情书不知会做何感想。
安王写好信卷起来用蜡封好,放进竹筒里,让暗卫加急送去王妃那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