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銮殿上站了满朝文武,大殿上嗡嗡地议论声,皇帝齐天济身穿明黄色龙袍坐在龙椅上,他和往常一样,面上并无任何情绪,可他心里烦着呢!
当初是他给怀化将军的嫡女和户部侍郎赐婚,没想到他们成了怨偶,更让人没想到的是段家父女居然到大殿上请求和离,赐婚岂是说和离就能和离的?
如果不是看在段老将军屡立战功,非把他拖出去打二十板子再说,一个个全不让人省心。
如果他同意和离,那当初他金口玉言的赐婚就成了一个笑话。皇家岂是他们能抹黑的。皇帝齐天济又头疼又为难又生气。“怀化将军这是何意?为何女婿刚被封为萧王就要和离呀!”
“回圣上,臣的女儿性子跋扈,受不了夫君院内的那么多莺莺燕燕,看着脑仁疼,还不如和离过几天舒心日子。”
大殿上响起嗡嗡地议论声,这怀化将军也太直白了,没给萧王留一点面子,别人府里这种事瞒都瞒不过来,况且身为父亲在大殿上说起女儿家内宅的事一点儿也没感到不好意思?
“圣上,臣女斗胆插上一言,家父所言也是担心臣女,女儿不孝,嫁了一个伪君子,让家人担心了,萧王殿下现在身份贵重,臣女配不上,只有那燕南公主才能配上萧王妃的身份。”
大殿上的议论声更响了,这父女两都是胆大的,这话居然当着文武百官的面说了出来,表面上说自己配不上,其实暗指萧王和燕南公主暗通款曲,她这个正妻看不过眼了,给他们腾地方。
吴宗维憋得的脸都红了,可为了维持他知书达理的形象他得忍着。皇帝看段家把话都说死了,这件事不好办呀!他斜睨了吴宗维一眼。
“萧王有什么话要说吗?”
吴宗维松开衣袖里攥紧的双拳恭敬地说。“回圣上,臣对夫人情深一片,不知为何要离臣而去。”
段英翻了一个白眼,做戏她没他厉害。
“圣上,老臣恳请圣上判萧王殿下和家女和离。”怀化将军真的不想再和这小人周旋了,怕他忍不住在大殿上掐断他的脖子。
段英没听到圣上的答复有些着急。“圣上,臣女与萧王殿下成婚多年却一直无子,这是臣女心中的痛,如今萧王殿下睡了燕南公主,此时说不定燕南公主已经怀上了萧王殿下的孩子,这样萧家二老也会心安了。”
说是自己无所出感到羞愧,其实句句在指燕南公主德行败坏,珠胎暗结,连话语都没修饰,用了‘睡了’两个字。吴宗维早气得脸色煞白、浑身颤抖。众臣脸上都是不自然的表情,就连齐天济也抽了抽嘴角,这个段英也太敢说了。
段英这里也暗讽萧家二老,萧家出了一个淑妃,他们飞扬跋扈起来。她嫁给吴宗维,知道他什么人品后就与他分了院子,萧家二老常常来闹,骂她占着户部侍郎夫人的位子还不给萧家生孩子,说她恶毒要萧家断后。
她并没反对那些通房生孩子,是吴宗维说他的长子要有身份贵重的母妃。
齐天济看事情越演越烈,真怕段家父女口中再冒出什么话来。他不是在意吴宗维,是在意皇家的脸面,毕竟他的妹妹淑妃是他的妃子。不过这样也好,他正为难怎么安置那燕南公主呢!
“怀化将军教女无方,官降一级,将军之女段英在家中闭门三月,好好读读《女训》,判萧王与夫人和离。”
说完齐天济就离开大殿,段家父女终于松了口气,段英去搀扶父亲。“女儿不孝,让父亲受委屈了。”
“这是最好的结果了,为父不悔。”
金玉在院中听着金小三儿说,吴宗维的脸算是丢尽了,前夫人段英和父亲去大殿上请求圣上判他们和离。
听的她差点拍巴掌叫好,这段英太对她脾气了,叫婉儿挑件礼物,她要去给段小姐送去,庆祝她离婚快乐。
云湘奇怪和离有什么好庆祝的,小姐脑袋里全是稀奇古怪的想法。想带云湘和巫苏去将军府溜达溜达,可巫苏不知去哪了,她带着云儿、云湘、婉儿云了将军府。
将军府离县主府不远,她没坐马车选择步行,几人顺便逛逛街。街上全都在议论萧王和离这件事,众人说法不一,大部分人说前吴夫人是因为善妒,接受不了那燕南公主才提出和离的。
有一部分人说前吴夫人是因为不能生育,愧对吴家才提出和离的,这些议论声中没有人是替段英说话的,和离的女人是被人不齿的。怀化将军真是一个好父亲,为了女儿的幸福什么都能放弃。
正在街上走着,一名男子拦住了她们的去路,那人书生装扮,满面通红,手足无措的样子,看来拦住她们鼓起了很大的勇气,他一直盯着云湘看。
云湘没有戴面纱的习惯,几人只有她没戴面纱,露出她姣好的面容,一双大眼睛好奇地看着面前的人,她这天真无邪的样子很吸引人。
“小、小生宋宁,家住横丁街,敢问姑娘芳名?”他的脸红的像煮熟的螃蟹,说话都结巴了。
金玉抢着答话,像个家长一样问东问西的。“她叫云湘,住在金家,不、住在县主府,你家中还有何人呀?看你年纪不大是学子吗?”
听到县主府三个字,那书生愣了一下,看了她一眼突然跪在地上。“小生不知是县主,请县主恕罪。”他哆哆嗦嗦地伏在地面。他一嗓子周围的人全都面面相觑,认出了她全跪了下去,高呼拜见县主。
本想好好逛个街的,看来是不行了,她让众人都起来该干什么干什么。要去扶那书生,云儿抢先一步扶起了他,她身边的人比她要快适应自己的新身份。
“我问你的话还没回答呢!”
宋宁回过神儿。“回县主,小生家有一父、一母,家里只有我一子,小生正在准备参加明年的科举。”
云湘才反应对来轻轻拉着她,小声寻问她要干什么。
“家里是做什么的?”金玉很有兴趣继续问。
他紧张过后很快恢复了正常。“家父曾是落州通判,因身体原因,圣上隆恩,允家父辞官养病。”
金玉想起来了,他是宋通判的儿子,书仁哥哥曾和她讲过这个人,宋通判是个清官,为官兢兢业业,很受百姓的爱戴,而他的儿子宋宁更是知书达理,年纪不大很有才气,能被书仁哥哥夸赞的人一定差不了。
“宋宁,本县主藏玉轩的楹联旧了想换个新的,又想不出好句,不知能否请你明日去藏玉轩为我看一看。”
宋宁吃惊地抬起头又马上低下头答应了,她笑着带几人继续逛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