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染看着她从轿子上跳下来,却差点被自己的衣裙拌倒,懊恼的提着裙子,不自觉就露出笑意。面前的人和以前一样,可眼神却变了,她经历了那么多磨难,不再是以前那个霸道的小丫头了。收到消息她要去给金小三提亲,他再也坐不住了,好想见她一面。也只有她满脑子奇怪的想法,堂堂王妃当起媒人了。
金玉刚刚差点脸朝地摔下去,早知就不穿这种拖尾的裙子了。
“我们进去喝杯茶。”魏染提议。
她发现旁边是间茶楼,进去后发现很安静,大厅连个人都没有,魏染带她上了二楼的包间,掌柜的低眉顺眼的询问要上什么茶,见到他们一点也不吃惊的样子。
她不懂茶,魏染点了一壶‘浮世’,很玄妙的名字,很快掌柜的端着茶具进来了。“这间茶楼是你的?”她刚刚就怀疑了,哪有茶楼营业期间一个人都没有的,他这是清场了?果然有钱任性。
魏染不置可否,开始泡茶。男子的手细长又骨节分明,有条不紊地洗茶、冲茶……看脸更是英俊不凡,他专注的样子更是让人移不开视线。突然从他的美色中回过神儿来,她的老毛病又犯了。
他泡好茶给她倒了一杯,她抿了一口,茶香四溢,与清远茶有的一拼。
“来,把手给我,我这个半吊子大夫一直没机会实践操作,让我给你把把脉。”
魏染轻笑乖乖把手递到她面前,诊完脉确认他身体无异她才放心。从进来她就感到奇怪,他的话变少了,曾经那个鲜衣怒马、意气风发的人变了,变得沉稳内敛,变得她看不透了。
想想自己不也变了吗?从一个连只兔子都不敢杀的弱女子,变成了手刃仇人时连眼都不会眨的人。
“文大夫还好吗?他还是不想找老伴吗?”喝茶的魏染一口茶喷了出去。他咳嗽了一会儿,强忍不住笑意。“要记得下次别人喝茶的时候你别说话。”
因为这个小插曲气氛融洽起来,她滔滔不绝地给他讲金小三的婚事,对那个落落大方的许姑娘大加赞赏。魏染静静听着,偶尔说上一两句,两人就这样聊着生活中的琐事。
不知不觉过了一个时辰,月儿在外面低声提醒时间已经很晚了,金玉站起来准备离开,走到门口又回过头。“魏染,你要幸福,你要过得不好会影响我的幸福值。”
魏染看着离开的人嘴角含笑。他只想看她一眼,可她却给自己留下这么个难题。
金玉回了王府心虚起来,已婚女子见外男夫君都会生气吧?她坐在院中忐忑地吃了两块婉儿做得槐花糕,困意袭来在躺椅里睡着了。安王下了朝见躺在白玉兰树下的夫人,她面色沉静,眉目如画,微风吹过几片桃花花瓣落在她雪白的衣裙上,安静睡着的玉儿也是最美的,他拾起花瓣忍不住在她脸上印下一吻。
金玉醒来就见到夫君那被世人评价惊为天人的脸。“真想把你藏起来,不让其他女子看到。”
安王哑然失笑。“为夫也是这么想的,也想把你藏起来。”她突然想起今天见魏染的事,心虚起来。“夫君,我今日出府了。”
“你不是当媒人去了吗?”
“我要是说了夫君要答应不生气才行。”安王挑眉故作严肃的样子。“那要看什么事了。”
被他这么严肃弄得心里没底。“我今天在街上碰到魏染了,就和他喝了杯茶……”没听到答复声,他的夫君站起来一声不吭的进了房,真生气了?以前他也没这么小气呀!
婉儿正在房中摆饭,见王爷回来了她退出房去,却差点与匆匆进来的王妃撞上。“小、王妃……”安王在府中她不敢那么随意。
“婉儿,你去给我拿碟醋来。”婉儿虽然奇怪小姐为什么要醋,可忍住没问转身去了。
在房内的安王差点笑出声来,他调整表情绷着脸。她进到房中,见他自己换了衣衫,坐在榻上拿了本书在读。“夫君也太小心眼了。”
安王放下书。“夫人只许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为夫要是和其他女人出去喝茶你不得打到茶楼去。”
这的确是她能做出的事,她自知理亏,可一个大男人和她计较,也不知谦让一下。“当初你去剿匪时还救了那个谏议大夫的女儿,不知你们都聊的什么,她对你念念不忘的,还有在巫然你失忆时,你还只让那女子在身边,我给你送饭你都不吃……”
安王想着这都是多久的事了,可心疼在心底蔓延,她为他挡的那一箭后落下了病根,到阴天下雨时受过伤的位置就会酸痛。起身把她揽过抱在怀里。“是为夫不好。”
金玉被夫君的话撩得心里软软的,甜甜的。两人愉快地吃过晚饭,沐浴过就被他抱到床上。她后知后觉,怪不得他最近都回来得这么早,他真的说到做到,在与她努力的生孩子。
安王府内幸福甜蜜,定王府内鸡飞狗跳。定王的小妾有孕了,公孙茹气得脸色涨红,她那么防都没防住,强忍住要把那小妾打死的冲动。定王却很开心,曾被人下药,不举了好一段时间,很怕他不行,如今有了孩子他终于放下心了。
开心没多久,一脸怒气的左相匆匆来到王府,带来了两个婆子,二话不说抓起那名有孕的小妾,直接灌了堕胎药。定王在旁阻止不及,气得眼睛都红了。左相沉声开口。“只要茹儿诞下嫡长子,你要多少妾室多少庶子我都不管,但长子必须是定王妃生的。”
左相走后定王呆坐在书房里一声不吭,他这样坐着一个时辰了,开始怀疑自己选择左相的扶持是不是对的了,这么多年他从未按自己的心意活过,为了那个位置一直努力,可他今日有些累了。谁都没带一个人出了王府。
他的皇弟安王每日心情都很好的样子,那日还邀请他去安王府坐坐,想不明白他娶了一个善妒的母夜叉,有什么可高兴的。不知不觉就走到了安王府,看着府门他犹豫了,三弟一直表现的对他没什么敌意,是他故意为之还是真的没把他当成竞争对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