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进不举的传言还未平息,他不顾那些流言带了重礼拜访了右相府,在右相府用了晚饭后离开了王府。燕进走后宋书瀚按捺不住焦躁的情绪,进了父亲的屋子。
见妹妹也在屋中,她与父亲一如往常神色淡淡,无论发生多大的事也不能让他们乱了分寸。“父亲为何留那燕进在府中用饭?父亲不知道外面多少双眼睛盯着呢!为了妹妹这个时候更应该闭门不见。”
“你妹妹早就不是右相府的小姐了,她现在是贞静公主,是皇家的人。”右相看着儿子头疼,遇事总是这么爱冲动。
“我不管,无论她是什么身份都是我妹妹,我一定不让她嫁给燕进。”
宋姝盈勉强维持面上的平静,看着哥哥宋书瀚,第一次感觉他有个哥哥样。心中的忐忑与不安交织,又被这个傻哥哥感动,不觉眼眶发热。
右相看了激动的儿子一眼。“你怎么阻止?杀了燕南王?这件事要看圣上的意思,岂是你我能阻止的?”
“父亲身为相国,位高权重,对天盛又劳苦功高,不能与圣上说,不让妹妹嫁给燕进吗?”
右相气的将手中的毛笔扔在桌案上。“糊涂,即使你妹妹不是公主,我也无权干涉圣上的决断,更别说她如今是皇家的人,你怎么能说出这样的话?”
宋书瀚与父亲说不通,生气拉了妹妹出去,宋妹盈挣脱不了哥哥,被他拖出了门。“哥哥怎么能对父亲这般无礼?”
“妹妹别怕,不行就与哥哥去边塞,待在军中不回来了。”
宋姝盈不安的心得到了安慰。“哥哥,你和一人很像。你和安王妃很像,都是做事不计较后果的性子,其实有时我真的很羡慕你们,可以随着自己的心意活着。”
宋妹盈的话让宋书瀚沉默了,妹妹从小到大活的很谨慎,为了家族的名誉不敢行差踏错一步,而他随着自己的性子,不想读书就偷跑到军营,作为家中唯一的长子,任性恣意的活着,是父亲和妹妹撑起了宋家,心里涌起内疚。
“妹妹以后只管按自己的心意活着就好,嫁自己想嫁的人,过自己想过的生活,剩下的事就交给哥哥来办。”
宋姝盈眼中闪着泪花。“哥哥还没成亲呢!先想你自己吧!”
没几日宫中又设宴,金玉有不好的预感,是不是这次燕进求娶贞静公主的事就会有决断了,她心情忐忑的随则安入了宫。
席间燕进主动提起最近顺城内关于他的流言,说请圣上查明造谣之人,又说对贞静公主一片赤诚,话还没说完就被金玉打断了。“本王妃有个疑问,想请燕南帝来解答。”在场的官员及家中女眷全懵了,宫中的宫宴,她们女眷都是摆设而已,在旁边老实待着适当的微笑就可以了,没想到这安王妃敢在宫宴上打断燕南王的话。
燕进脸色己经不好了。“不知安王妃有什么疑问。”
“听说陛下有过两任皇后都病逝了。”
谁都没想到她在大殿上问出这么敏感的话题,燕进脸色更难看了,见安王居然一点也没有阻止妻子的意思,他强忍着怒气。
“安王妃的消息真灵通啊!本王早就对王妃的事有所耳闻,王妃真是奇女子,真是让本王刮目相看。”
金玉知道他的奇女子和刮目相看是加了引号有别的意思,她才不在意他的冷嘲热讽。“陛下去酒楼听那说书的讲本王妃的事,那听的才过瘾。”
燕进碰了个软钉子,心中无比郁闷。座上的皇后开口。“国家大事安王妃怎可随意插言?”
皇后煞有介事好像她多识大体一样。“请皇后娘娘恕罪,臣妾一时好奇而已。”皇后不满的斥责了她两句,提议让燕进带来的舞女献舞。
宋姝盈感激的冲她笑了笑,随后又冲她摇摇头,知道她是不想她惹上麻烦。悠扬的乐曲将刚才的尴尬冲淡,从大殿外袅袅进来两排燕南美女,金玉的目光一下子就被她们吸引过去。她们穿的衣裙居然与燕南皇宫影壁墙上那美女穿的衣裙一样,轻纱下若隐若现的锁骨。
有脸皮薄的大臣目光躲到一边。英武侯魏染看着对面的金玉不自觉翘起嘴角,她还是那么喜欢看美女。定王看英武侯这个样子,又看了看金玉,怎么也瞧不出来她有什么特别的,怎么把英武侯迷成这样?
穿得少更能体现优美的身形,舞起来别有一番风味。整支舞蹈只有金玉一人从头到尾完整看完,那些大臣无处安放的目光左看看右看看,他们的家眷都低着头,偶尔抬起头瞟一眼又低下头。而安王的视线一直没离开身边的妻子,见她见了燕南的舞女眼睛都亮了。
一曲终了意犹未尽的样子。安王在桌下悄悄握了她的手。“没看过瘾?”
“夫君没看?”
“为夫怕夫人回去找为夫的麻烦,从始至终都没看她们一眼。”
金玉满心的甜蜜。“做得好,为妻回去好好奖赏你。”
燕进将金玉夫妻二人的互动看在眼里,想着安王也算个人物,却被一个女人吃的死死的。“看来安王妃很喜欢本王安排的歌舞,不知安王妃的歌舞如何,可否让本王也开开眼界。”
这燕进果然是个记仇的。“歌舞本王妃全不会。”大殿上响起低声的议论声,这安王妃还真是什么都敢说。一般的贵女遇到不擅长的都懂得藏拙,哪有像安王妃这么直接说出来的,她可真是不在意自己的名声。
“王妃真是坦白。”燕进没想到她没婉拒而是直接说全不会。
“本王妃又不缺歌女与舞女,想看歌舞自然有人表演,我为什么要会?”
坐在殿中准备一展舞技的淑妃气得攥紧了手里的帕子,气得脸色煞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