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1.花姐表白
按照我的理解,扶贫,扶的不仅仅是物质,更是思想、是文化。
我侧脸望着冯主任道:“补偿款收到了?”
“收到了,待会儿回去,我就去镇上取钱,给大家分发下去。”冯主任点头说。
“好,既然大家兜里,都有了钱,那我就说一说,到咱们凤凰集团工作的条件!”望着众人,我清了清嗓子说:“凡家里有孩子的,6周岁以上,15周岁以下,都必须要到学校念书;如果达不到这个条件,对不起,我们厂不收!”
“那我家孩子都14岁了,辍学5年多了,再去念书的话,也赶不上趟了吧?!”有个村民苦着脸道。
“那是你的问题,不是我的问题;九年教育,差不多就是到15岁;你们家长剥夺了孩子受教育的权利,这得你们自己补回来!别跟我说,因为生活条件不好,才让孩子辍了学;我们家阿伯,70多岁的老人,照样让丫丫念书,你们的日子,有阿伯过得艰难吗?”
顿了一下,我继续又说:“不管成绩好坏,哪怕念个中专文凭,也必须要让孩子,有一技之长!我们既然是来扶贫,那就要从根儿上扶;况且将来你们进了厂,工资绝对能供得起孩子念书。”
这时冯主任,赶紧配合我说:“都听见了吗?人家向总这是好心,又不是害你家孩子,有什么好抱怨的?”
我点点头,继续又说:“还有,谁家孩子,如果在班里前十名,家长每月可在厂里,多领200元工资;全校前十,可以多领300;哪家孩子要是考上大学,每月可多领600元,直到大学毕业为止!”
此话一出,有人欢笑有人愁;但无疑将来,就是为了多领这份钱,他们也不得不重视孩子的学习成绩。
“行了,我要讲的就这些,按照目前的进度,咱们集团年底就能完工;到时候过来应聘,别忘了带着孩子的学籍证明,还有学校开的成绩单。”
扔下最后一句话,我直接上了车;停安拧开钥匙,一边开车一边笑道:“向阳,你还真是个人才啊!刚才征地那一手,就把我给惊呆了;你这反手又是一个套路,逼着村民搞好孩子的学习和教育,我对你真是…都不知道该怎么形容了。”
“这没什么,我就是穷乡下出来的,所以对农村这些事,我比你这种富二代,琢磨的要透彻。”再次从兜里掏出烟,我一边吸,一边望着窗外。
那时我离家,已经一年多了;这么长的时间里,我除了跟宋楚国,通过一次电话外,其余没跟任何人联系过。
而那时我更不知道,许诚发生了很多事,老家也发生了很多事;我不知道何叔,已经去世了;更不知道林佳,为了逃避一份婚姻,躲进了曾经,我们在三元屯租的房子里。
我真的什么都不知道,像个不负责任的逃犯一般,躲在金川这深山老林里;甚至还期待着,与一个大女人,重新开始一份甜蜜的爱情,这辈子都落根于此!
或许我应该感谢花姐、感谢停安吧,后来我若不是帮他俩,却解决一个男人;就不会暴露自己,更不会引来何冰;我是从何冰口中,得知了北方的那些事。
来到阿伯家的时候,已经过了正午;当时花姐正陪丫丫,在院子里玩儿跳绳,丫头换了身新衣服,我差点都没认出来。
见我们进来,她们娘俩几乎同时朝我奔来;丫丫特别开心地扑进我怀里说:“哥,我都想死你了!”
花姐在我面前停住,微皱了下眉说:“地皮的事情解决了?对方没难为你吧?!”
不等我回答,停安就攥着矿泉水道:“呵,花姐,你这就小看向阳了!他那征地的套路,连我这个搞房地产的都吓了一跳!同样是发放补偿款,我这些年下来,给了钱还挨老百姓骂;人家向阳倒好,反倒让村民感激涕零,连夸他是大老板、大善人;我特娘的真是......”
他话刚说到这儿,眼睛突然就望向了丫丫;停安瞪着大眼,指着这个缩小版的花姐,无比震惊道:“我靠!花姐,你…你竟然找......”
不等他说完,我立刻捂住停安的嘴,对着他脖子一勒,小声趴在他耳边说:“管住自己的嘴,孩子现在还不知道情况,得慢慢培养感情!”
停安张着嘴,呼哧呼哧喘了半天,才平复心情道:“花姐,你竟然还能找到一个,跟你长得这么像的丫头,这真是缘分啊!”
花姐赶紧收起慌张的眼神,故作洒脱的一笑说:“那可不?我跟丫丫可有缘分了,特别能聊得来。”
这时丫丫也腼腆一笑说:“花姨不是跟我有缘分,是跟我哥有缘分!要不是我哥,花姨也不会认识我。”
听到这话,花姐脸颊一红,当即捏着丫丫的鼻子说:“你这死丫头,少给你哥脸上贴金!”
丫丫吐了吐舌头,赶紧躲到我身后道:“哥,花姨说你人可好了,还说她喜欢你呢!刚才她还问我,愿不愿认你俩当干爸干妈,然后带我搬到市里住,让我在市里念书。”
那一刻,花姐的脸都红透了,她两手扭捏地交织在一起,气急败坏地朝丫丫吼道:“你这个小叛徒,我就不该相信你!刚才都拉钩了,不让你说出去,你…你气死我了!”
说完,花姐捂着脸就朝屋里跑去,我站在原地,愣是没回过神来!
停安倒是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说:“现在我可以肯定,昨晚花姐穿成那样,还半敞着门,估计就是想等你过去呢!”
说完,他又一本正经地看着我道:“向阳,花姐真的很好、很善良,就是命太苦,再就是你们之间的年龄......”他张了张嘴,又叹了口气道:“总之你自己拿捏吧,花姐能爱上一个男人,真的很不容易!不怕你笑话,她若能看上我,我都愿意娶她。”
到了这会儿,我才彻底反应过来,刚才花姐,是变相地跟我表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