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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6.大馅饼

  106.大馅饼

  下午一点多的时候,苗主管给我来了电话,说廉总那头刚忙完,正在办公楼前等我们。挂掉电话后,我就叫上姜雪,一起赶了过去。

  廉总的车不错,奔驰S级,跟宋楚国那款是一样的;坐上豪车,姜雪倒没什么感觉,可能她以前跟着张志强,见过不少世面。

  可我不一样,挺拘谨的,好歹一百多万呢,真碰坏个零件,咱都赔不起。

  “刚才我跟公司领导,开了个集体会议,目标就是讨论你的。”廉总一边开车,一边笑着说。

  “讨论我什么?廉总,我之前已经说过了,暂时还没有留在景城的打算。”靠在舒适的座椅上,我冷静地回道。

  廉总却爽朗一笑,攥着方向盘说:“你这尊大佛,我本来也没打算请!是这样,经公司领导一致同意,我们翔安集团,想跟你达成战略合作;将来我们公司,所有机器的检修、维护,乃至耗材、零件的采购,都由你们来提供。”

  听到这话,我脑门儿“嗡”地一下,这真是天上掉的大馅饼啊?!如果换做是宋楚国,他肯定能乐开花;可我却不同,有的时候馅饼太大,能力太小,会被砸死的。

  见我非但不高兴,反而面色凝重,廉总就狐疑地问:“怎么?信不过我廉翔安?还是有别的顾虑?”

  “没…没有!”我用力攥着衣角,机会往往都是,在你没有准备好的时候,就悄然而至!可我能因为没有准备,就眼睁睁放着机会溜走吗?

  馅饼是有点儿大,可我向阳的为人,就是吃撑了哪怕吐出来,我也不会把肥肉,拱手送给别人;想过这些,我当即自信道:“廉总,这可能是您有生以来,做的最正确的决定!”

  “好小子,我就喜欢你身上,这股宠辱不惊的淡定!战略合同我都带了,一会儿吃饭的时候,咱们就签了;往后可别说我这个老哥哥,再对不起你了。”他抬起手,用力拍着我肩膀说。

  可我哪儿是“宠辱不惊”?是已经被震傻了!翔安集团的所有售后,以及零配件供给啊!往后我们厂,光靠这一棵大树,就能吃得满嘴流油,更不会再去为找客户发愁了。

  来到西府区的青瓷路,廉总把车停在了门外;他家住的是中式别墅,房子足有三层,似乎还带着一个后花园。

  进门换鞋,嫂子早已经把饭菜准备好了;她人一看就是贤惠型的,虽然年近四十,但保养的很好,说话的声音,也特别舒服。

  “这两位就是向阳和姜雪吧?翔安都跟我说了,你们给公司,提供了那么好的轴承,真是太感谢了。”嫂子一边笑,一边拿围裙擦着手说。

  “都是应该的,我们初来景城,也是受了廉总的照顾,朋友之间,就是要互相帮忙嘛!”姜雪比我会说话,赶紧就拉着人家胳膊,唠起了家常。

  这时廉总把外套脱下来,挂到衣架上说:“行啦,没有外人,不用跟你嫂子客气。对了阿香,老爷子呢?”

  嫂子赶紧湿了块毛巾,给廉总擦着脸说:“又在后院,倒腾他那点东西呢,甭管了,你们先吃吧。”

  “那怎么能行?赶紧把老爷子请出来,我们直接开吃,这不合规矩。”廉总恩爱地推着嫂子的肩膀,真的让人心生羡慕。

  不大一会儿,嫂子就带着一位老人进来了;看上去60出头,但长相凤眉鹰眼,给人一种精神矍铄的感觉。

  廉总把毛巾挂起来,便笑着走到饭桌前说:“介绍一下,这是我老丈人,都65了,你们就是喊爷爷,也串不了辈分。”一边说,他又看向我们道:“爸,这是向阳和姜雪,是我在生意上认识的朋友,蛮有才华的。”

  老爷子赶紧朝我们伸手,很客气地笑说:“你们好啊,翔安这小子啊,就是喜欢交个朋友;今天却没想到,竟然还交了两位小朋友。你们老家是哪儿的?”

  姜雪嘴最甜,忙说自己是都江市的;落座以后,老爷子又我,我才开口说:“爷爷,我是烟海市的。”

  “呵!你们烟海市我可去过,那里是不是有个武河县?”老爷子吃惊地笑道。

  “我们村就在武河县旁边,离那里挺近的。”我赶紧说道。

  “这还真是缘分啊,早些年,我做瓷厂的时候,经常到武河县出差;那里有种红土,是烧釉上色的最佳材料!只是可惜啊,你们当地人却不拿它当宝,不然武河县早富起来了。”老爷子惋惜地摇着头,目光里却满是回忆。

  我就给老爷子倒上酒说:“爷爷,您肯定知道,我们那的人,官本位思想严重;尤其武河县,大学生都削尖脑袋考公务员、当老师,又有几个回乡做买卖的?所以这几年,武河县越来越穷,年轻人都出去打工,不少村子都空了。”

  听我这样说,老爷子又是一声感叹;廉总见我们聊得还挺投缘,便主动提酒说:“有缘千里来相会,爸,咱们先干一个?”

  “来,干了!”老爷子倒是爽快,带着对往事的五味杂陈,他一口就闷了下去。

  接着我们就闲聊,老爷子最能说,主要讲他过去烧瓷的经历,而且还毫不谦虚地说,他的“三焙釉”上色法,那在景城算是一绝!烧出来的瓷器,甚至都销往国外,赚洋毛子的外块!

  后来他又开始骂廉总,说他不知道珍惜祖宗手艺,五年前还关了瓷厂,搞现在的狗屁轮圈公司;廉总倒是个好脾气,老丈人怎么说,他都笑呵呵地听着;倒是嫂子不愿意了,直接就跟老头对着呛,说翔安是紧跟市场风向,烧瓷那套早过时了。

  老爷子这酒喝得不舒服,因为闺女老跟他顶着来,后来就气呼呼地离开了饭桌,去了后院儿;不过这老顽童的脾气,倒是蛮可爱的。

  “我老丈人就这样,以前在公司,管人管惯了;这回家一让闺女管着,他就开始闹脾气,但不是真的生气。”廉总举着杯,还不忘跟我们解释。

  有的时候,人与人的相见,可能真就是缘分;后来因为姜雪的一句“技多不压身”,我俩竟然把老爷子的独门秘技,“三焙釉”上色法给学了;这看似与机械毫不搭边儿的手艺,最后却奠定了我们的大商业时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