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7.舌战梁老
这种大话我绝不是乱说的；首先，刚才苗爷爷说，这种赤晶只有在红土地区，才有出产的可能性，而我当年收购的红色石头，就是在武河县大湾镇的红土坡下。
其次，当初卖我石头的侯主任，也曾跟我提到，多年以前，有一批南方瓷商，到他那里高价回收过这种石头；如果不是赤晶，南方瓷商会大老远，跑去武河县吗？
最重要的，我眼睛不瞎；虽然眼前的酒樽，质地要比赤晶光滑、透亮，但很显然，它的主要材料，用的就是当年，我收购的赤晶。
可苗爷爷依旧不信，他一边将紫檀木盒收回来，一边摇头朝我笑说：“傻孩子，长相类似的石头有很多，但赤晶这种矿石却极为稀有；要照你这么说，一挖就是一麻袋，那我这传家宝，也就没什么价值了。”
我抿了抿嘴，没有反驳他的话，而是继续解释道：“我的赤晶，是在武河县红土坡收购的；当年村民破土开荒，从地下挖出来了这东西。当然，整个红土坡翻遍了，也只挖了148斤。”
“多少？148斤？！”听到这个数字，苗爷爷和梁老，惊得差点从椅子上站起来！
梁老多少还有些怀疑的神色，但苗爷爷已经信了三分，因为我提到了武河县，提到了红土坡，这个地方，还是他介绍给我的。
下一刻，苗爷爷轻手轻脚，将酒樽从木盒里拿出来，然后又掀开木盒里的海绵，从海绵底下，拿出一颗玉米粒大小的晶石，捏在手里朝我问：“阳阳，你好好看看，是不是这种晶石？”
我没想到苗爷爷，手里竟然还有样本；伸手将晶石接到掌心，我仔细瞧了几眼后，瞬间浑身的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那一刻，我觉得自己，把积攒了20多年的运气，一下子都用尽了！就是我当初收购的晶石，一模一样的石头。
记得曾经在学校里，老师总告诉我们：“成功没有捷径！唯有不停地努力，才能勇攀高峰！”
后来随着我年龄的增长，阅历的加深，人脉的拓宽；我才发现这个社会，成功是有捷径的，只不过这种捷径，很少出现在社会底层。
后来我见到过很多的富二代，他们利用父辈的人脉和资本，利用自己生来就优渥的交际圈子，喝着红酒、抽着烟，搂着美女、打着电话，轻轻松松立个项目，就可以摄取大量资本，你能说这不叫“捷径”？他们从生下来，就已经站在了捷径上。
而社会底层的人，要想突破阶级、大有作为，单靠拼命努力，是很难成功的！我不能说这种人没有，但绝对凤毛麟角，所以穷人的“捷径”，就是99%的努力，外加1%的运气！
没有这1%的运气，你就不可能有捷径！而我的人生，正是走了这1%的狗屎运，才有了跟陈卫国叫板的资本。
“阳阳，你怎么了？难道你手里的东西，不是赤晶？”苗爷爷在一旁，满脸焦急地朝我问。
我暂时没有回答苗爷爷的话，而是转头看向梁老说：“梁老，送您一个‘百兽红晶缸’，我绝不是要收买人心；晶石在我手里，那就是一堆石头，红晶缸在我眼前，估计也就是个大点儿的烟灰缸而已；好东西，只有在欣赏它的人眼里，才会展现价值！”
“我也是热爱传统文化的人，当然，我的道行跟您相比，那肯定差了不止十万八千里！晶石我分文不取，回头全部拿给苗爷爷；具体你们烧什么、做成什么艺术品，由你们自己来决定！”
听我这样说，旁边的梁老，难得没有再给我脸色看，但他还是面若冰霜道：“这还不叫‘收买’？有的时候没有条件，可比有条件还要难办啊；这世间，最难还的莫过于‘人情’！”
“好，既然您谈到人情，那我就说一说，我欠下的人情！”望着他，我无比真诚道：“当年我逃难，深夜从山坡上摔了下去，是小洼村的阿伯救了我，还白吃白喝，养了我一年，这算不算人情？”
顿了一下，我继续说：“小洼村很穷，孩子上不起学，饿得皮包骨头；我估计像您这种社会地位的人，也接触不到这类人；可我身在其中，我想还人情，所以我打算，带着小洼村村民走出贫瘠，让辍学的孩子重返校园，这也算是为社会做贡献，对吧？！”
听到这里，梁老的眉毛一挑，若有所思道：“如果真是这样，那你这娃娃，倒也算有情有义。”
我点点头，停安朝我们递来了烟，我点上火吸了一口，接着说：“脱贫需要资金、需要投入，是我的朋友花郡和停安，伸出援手帮了我，给了小洼村大笔投资！这么算的话，我是不是又欠了他们人情？”
梁老第一次，朝我微微点了点下巴；有了这份认同，我继续又道：“停安的地产公司，如今遇到了难处，搞不好到年底，就会被人给吞并；他的人情我要不要还？没了地产公司，又有谁来给我，提供扶贫资金？没有资金，还怎么帮村民致富？”
“您刚才说，要让我们多干正事儿，多为社会做贡献，那我这算不算？而您呢？就眼睁睁看着我们这仨年轻人，被真正的‘周扒皮’给打趴下吗？如果不帮我们，从某种意义上来说，您就是助纣为虐！”
“呵，你这娃娃还真是个鬼机灵，这绕来绕去，竟然变成我不对了？我这可真是‘人在家中坐、祸从天上来’啊！小苗，你这个干孙子，讲话很有逻辑头脑嘛！”那一刻，梁老竟然笑了出来。
“梁老，反正您也退休了，在家闲着也是玩儿瓷器，到了我们那里，您与苗爷爷一起，照样也可以研究瓷器、烧制艺术品！更重要的，您要是闲下来，还能指导我们几个年轻人，如何更好地去服务社会，这何乐而不为呢？”旁边的花姐，也跟着笑说。
那一刻，梁老竟然哈哈大笑道：“拿我的矛，攻我的盾，我刚才真不该多那句嘴！现在倒好，如果不忙你们，倒显得我自私自利，没有社会大局观了！也罢，那就陪你们，一起去玩儿儿吧。”
顿了一下，他当即收敛笑容，又无比严肃道：“但我事先声明，帮你们设计房子可以，但我绝不出席任何商业活动，更不会在公开场合露面；我的身份你们要是掩藏不好，那一切免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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