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说旁人或许还不知这许褚已经伤重得血如泉涌,可吕布却因为是在与许褚近战之中,鼻尖处早已经闻得了那腥膻的血腥之味。
又因在激战中曾偷眼见得许褚已经是甲开红现,顿时就知道自己刚刚虽然吃了个暗亏,却也伤到了这员疯狂的猛将。
所以他才会只是一味的在施展着那戟法的守式,而显得戟法不灵,心中却是存着想要把许褚给消耗得鲜血流干而亡的歹毒用心!
许褚同样的也知道自己的形势不妙,是既伤且再无退路,因此攻势直施展得疾如风雷交加般的是气势无双!
却无奈这吕布身为战神,又是个久经沙场的无敌之将!这一番在纯取守势之下,那戟法虽说并不华丽,却也是使得风雨不透。
许褚本来就艺不如人,再加上又是在身负重伤之下,再想要来攻破他的守式,却当真是谈何容易的事?
渐渐的,许褚便在力攻不破吕布的防守之下,加上身上的伤口又因力战而无法凝结,就开始因失血过多而觉得口干舌燥、头晕眼花起来。
这一来手上的招式便不由得渐缓了下来,吕布却乘机用戟上的月牙小戟,只在回戟之时“蹭”的一下,就直勾得许褚的手臂上皮开肉绽。
迷糊中的许褚只觉得一阵剧痛传来,不由得张嘴“啊!”的便是一声痛吼,登时脑中再复清明,刀法重现迅捷之势的在血腥味内,重新对着吕布展开了疯狂的攻势。
吕布万料不到自己的这一下顺手而为,竟然反而刺激到了本已经快要陷入迷糊中的许褚,使得他又如疯虎般的在力吼狂战,当下这心中不由得暗暗的感到懊恼!
却也只能是全神惯注的继续迎战着,准备要再拖他一时的把这许褚活生生的给拖死!却不料许褚的痛吼声,已经令得其军中的一员战将为之心惊肉跳!
此将非是别个,却是那与许褚一母同胞的亲兄长——许定是也!这许定本是与许褚同时投靠华飞的。
其弟许褚自是天赋异禀且武艺奇高的,而这许定却因限于天资的原因,而没有他家兄弟这么强的武艺,因此一直都只是默默无闻的在军中服役,前不久才积战功升至了都尉之职。
所谓亲兄弟是打断了骨头连着筋的,许褚的这一声痛吼声扬,许定这心中立马便是为之一阵的狂跳。
他见得自己的兄弟流血后,这心中再也顾不得自己的武艺比亲弟弟相差甚远的事实,更顾不得其弟尚不是别人的对手,自己上去也只能是送菜的事实。
只急得张嘴便是一声大吼:“兀那贼将,放开俺的兄弟,冲俺来!”怒吼声中“赤啦啦”的策着马便出,挥刀径奔吕布而去。
只这一声大吼登时便惊到了数人,那恍如回光返照般的在狂攻中的许褚先惊!他与其兄相处日久,自然知道他不是人家的对手。
这一惊之下亦是放声虎吼道:“兄长速与俺回去,你不是人家的对手,别过来送死!”
而另一则的吕布军中的众将们,见得敌军想要二打一,一时张辽、高顺、魏续等将亦是纷纷的在怒叱声中纵马挥刃便出。
却听得吕布一声大喝:“来得正好,今日爷便一道送你们这对生葫芦上路!”话落戟展登时便把许褚两兄弟一并都给圈在了其中。
这一次自知不妙的许褚因见得其兄也被圈了进来,登时心中为之慌张!一心只想着要护住其兄的性命,于是这拼命之势立泄。
许定固然是奋不顾身的在对着吕布挥刀狂攻的,却无奈这武艺实在相差太多,过不得十余回合,两将登时便在吕布的戟法之中显得险像狂生起来。
许褚见状虽有心博命却无奈手足俱软,正无可奈何时,忽听得自己军后一身虎吼声作:“众军让路,慈来也!”
却原是那二路大将东莱太史慈,幸得这许定缓得一缓的时间,终于策着的卢宝马飞一般的杀至。
弘农的地势乃是西南高东北低的形状,故此太史慈远远的便能见得,那在与敌力战的许褚早已无马,他虽与许褚经常为争功而互不服气,其实更多的是存着英雄相惜的兄弟情谊。
太史慈犹其是个义气深重之人,一见得许褚危急,便立马顾不得多想的扬声叱喝开众军,一骑绝尘的直奔场中而去。
登时在众军不及反应间,便给吕布来了招马作的卢飞快,枪化惊电雷鸣!只在一瞬间,同样日行千里之的卢马,便已经驮着太史慈到了那一身红的吕布跟前。
太史慈四海游龙枪展处,疾如风、狂似电、只“当!当!当!”的数声大响,登时事发突然的逼得吕布连连而退,同时太史慈扬声大喝:“许定,护着你家兄弟退后!”
本已经只道自己必死的许定得救,乃急下马弃刀的扶着已经站立不稳的许褚,向着本阵便急归,自有那军中的警卫精英和医务兵们急急的前来接应而去。
身后的吕布待要纵马追击时,却吃这太史慈威风凛凛的策马挥枪着拦住了去路。
风雪交加中,吕布见得被这重伤的许褚走脱,这心中登时大怒!乃放声大吼一句:“看爷不抬死你个小茬毛!”声起马奔画戟扬,登时便和太史慈枪戟俱扬的战成了一团。
太史慈在救下许褚后,见得这将打扮得如此风骚,却立马就知道他就是那九原吕布,号称无敌飞将的战神!
这是由于,华飞因为自己是个知道这个时代各将领武艺高低的作弊器,而早就已经在闲暇时便根据自己的所知,把这年代能排得上号的武将全都给编例在案,并令诸将们熟记之以便在遇敌时可以先行判断敌情的缘故。
可惜许褚虽然也知道此事,却因心中不服气,加上愤怒更兼当时两人已经交会,而事发突然的与吕布交手,从而导致了险些因此而命丧沙场的悲惨结局。
太史慈久随华飞多得教导,此时早已经不复再是当年那个只持其勇,性燥格烈的一勇之夫而已了。
他这心中虽然也因文无第一,武无第二而对吕布有些不服气,却因为了顾念大局而不想与吕布交战。
因为他知道这吕布现在已经是曹操的人了,而华飞虽然和曹操有仇,却因北疆未平且精粮不足,而暂时没有想要和曹操动手的打算。
故此他只是在奋力的挡住吕布数合之后,便借着两交错而过马头重对之时,远远的挥枪放声大喝:“停!”的止住了吕布。
吕布见得他枪法精湛倒也不敢过分相逼,闻声勒马挥戟的喝道:“小茬毛,你尚有何遗言要交代的?”
太史慈在呼啸刺骨的寒风中,对着吕布扬枪大喝道:“吕奉先,我主乃是镇西将军华飞,你无端兴兵军犯弘农,更是伤了我主麾下爱将许褚……”
说至此太史慈却忽然的便在冰雪中,停住了话头。这心中却是想起了许褚重伤的事来,又见得这一地的腥红,这心中却如何不怒?
当下乃银牙暗咬的自思:“今日仲康惨遭这厮重伤得生死未知,若是我就这般的任这伤了他的可恶吕布离去,却又有何面目再去与他相见耶?”
太史慈正心中暗恨之间,却听得那吕布冷“哼!”一声的摆戟高声道:“爷便伤了他,你个小茬毛又待把爷如何?”
“如何?”太史慈早年游侠四海,乃是义字当先的人物,他本就是为大局着想才强忍着心中的怒火在与吕布说话,闻言乃怒极的重复了一句吕布的话。
却挥枪厉声道:“你吕奉先今日若是不给老子个交代的话……”
“不给你交代,你又能把爷咋地?”吕布闻言大怒的扬戟喝道,“爷就日了怪了,这额肉地它还吃开了菜咧,今日居然还有人敢威胁起爷来了?”
太史慈见他嚣张无比,伤了人还敢在此大言不惭,这心中怒火更炽!
正待要扬声怒叱时,却见得吕布突然虎目放光的对着自己扬戟大喝道:“小茬毛,爷看你也算是一员勇将,可速与爷报上名来!”
“好!好!好!你个六姓家奴,老子当是一味忍让,你却只当老子是个好捏的主!”
太史慈终于因这吕布伤了许褚,且又嚣张猖狂而怒不可扼,当下挥枪怒喝:“吕奉先,你可听真了,今日杀你之人乃是东莱太史慈、太史子义是也!”(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