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说段煨此时的形势是极不乐观的,只因那占据了两川并一个关中的华飞欲图东进,而拥兵十万的张济却打算西来,这段煨霎时就处身在这东西夹攻之中,整一个就成了汉堡包中的那块被夹的肉了。
因此当他在一番眼珠急转后,突然眉头一皱计上心头的自思道。
“眼下这张济和那华飞,对老子分明都是黄鼠狼给鸡拜年——不怀好意。他们又是敌对双方老子处在中间需是不好做人,何不如此如此的抽身出来,且看他们去鹬蚌相争。”
思及此他乃拧着眉毛的对着秦宓,咂着嘴道:“啧!贵使啊,眼贵主和张济都想从吾这小小的华阴县城经过,且你们双方又是那敌对的关系,却使得吾这处在中间之人,是左右为难呐!”
秦宓闻言笑而不答,只把双目来盯着他看。却听得段煨又唉声叹气的道:“您也看到了这张济他现在势大,硬要打吾这华阴县城经过前去攻打关中,吾这手上却仅得两万余人马却是不好阻拦呐。”
“将军,”秦宓见他话中含有推托的意思在内,乃开声打断了他的话头的道,“宓现为我主的特使,代表的便是我主在与您说话,还请您慎重开言。”
“这……”段煨闻言语塞,摊双手拧双眉的看了秦宓半晌,才开声问道,“贵使呐,吾这实在是为难啊,您的主公和张济这两头吾是哪一边都不敢得罪啊,您说吾这可怎么办才好?”
“将军既然夹在中间为难,”秦宓抱拳高声道,“何不索性择一贤主而从之?”
说着他略顿着道:“非是宓自夸其主,我主仁慈高义、智勇超群、待人以信、治军从严、实乃不二明君之选。若是将军肯跟随我主的话,我主定当不致于埋没了将军之才也!”
说至此,他略停着又补了一句:“至于那张济为人如何?我身为敌对之人也不便对他做出评论,至于孰优孰劣?还望将军自行恒量之。”
秦宓说完闭嘴静立,却见得半晌之后段煨还是犹豫不决,乃再次开声问道:“将军这心中究竟意欲何为?何不对宓明言之。”
“这个……”段煨俄延半晌等的就是秦宓这一句话,闻言拍掌跺足的诉苦道,“贵使,你们要与那张济干架,可此事它委实与吾无关,吾这分明是就是那条,被城门所失之火给殃及的池鱼啊!”
说着他略停着盯着秦宓道:“您看这样成不成?您回去后且为吾与您的主公美言几句,就说吾这实在是万不得以才让那张济借道而过的,您看如何?”
“哼!好你个狡猾的老东西,竟然还想要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置身于事外?”
秦宓闻言心中暗自冷笑,却听得段煨又续道:“当然了吾这还有些许薄礼要送给贵使,还望贵使归去后,在贵主的面前多为吾多多的美言两句。”
“将军您好生糊涂!”秦宓不耐烦的打断了段煨的话,拂袖冷声道,“难道将军就不怕那张济在引着大军进城后,顺手就把已失去城防的您给……”
说至此秦宓伸手横掌对着自己脖子,猛的做了个拉刀的姿势,倒把个段煨给看得脖子莫名的就是一寒。
正于此时有段煨的亲卫急急入厅,在看了秦宓一眼后,急步行至段煨的身边附耳低语了数句,却把段煨说得脸色又白了三分。
却原来这段煨在郑县一带却也早就派出了细作,此时细作来报言称:“长安方向有近十万的大军入驻郑县。”
“十万!又是十万?苍天呐您这是逼死段某吗?”
段煨脸色发白的望着秦宓久久不语,良久才阴沉着脸对秦宓问道:“贵使,你主先派您前来,却又增兵十万于郑县,这究竟是何意思?”
“哦!”秦宓闻言心知这是华飞先前设定的武力威慑到了,乃轻描淡写的拂袖道,“我主派兵前来并没有别的意思,但欲与将军同去迎接天子西归长安而已。”
“吾呸!还迎个屁?眼下那张济就领着十万大军在西面呢,那可有大半是骑兵,就你们这些步兵想去送死呼?”
段煨心中暗骂,脸上却装可怜的道:“贵使,如今段某人是左右为难,不知贵使可有妙计相帮?”
“先人!你个龟儿子直接投靠我主华飞不就成了?偏偏如此犹豫不决,还在这装什么可怜?”
秦宓也在心中暗骂着段煨,却也知道他并不愿意就此而降。
于是他遂在心中自思:“主公令我前来与段煨商量的目地,乃是因为了这华阴县城地处险要,不得华阴难巩关城以使得关中稳定的缘故。眼下段煨想置身事外,我何不借此机会先把这华阴县城给拿下再说?”
思及此,他乃退而求其次的对段煨轻声道:“将军,宓这倒是有一计,可助将军脱离此难,只是……”
“只是什么?”段煨闻得可置身事外,顾不得去骂秦宓骂关子的急声相问。
秦宓也不卖关子的负手朗声道:“只是怕将军舍不得这华阴县城而已!”
“废话!老子为这华阴县城耗费了无尽的心血,又焉有轻易放弃的道理?”
段煨心中暗骂,却沉声对秦宓问道:“贵使此言何意?”
“很简单!”秦宓在艳红的火光下朗声而答,“将军眼下之所以会如此为难,皆因这华阴县城所处之地乃是东西往来的要道,因张济与我军皆要由此华阴县城通过而起,将军若能弃之则此等烦恼岂不迎刃而解?”
“不成!”段煨闻言拍案而起的大声道,“贵使此计差矣!若是弃了这华阴县城的话,却让段某与这麾下的弟兄们去何处安身立命?”
“将军莫急!”秦宓抱拳开声的劝着段煨。他心知张济与那李、郭等人一样,所领之兵大半皆为骑兵且又有南匈奴的精骑相助,这要是让他们过了华阴县城,便是千里平原任其驰骋的形式。
因此他在略顿之后,乃当机立断的对段煨道:“将军,渭水之北有一县名为重泉,距离华阴并不算太远,眼下将军既然心虑无处可以容身,秦某可代主公暂借此处与将军及麾下们暂住。”
“此言当真?”段煨闻言大喜的伸手问了一句,却又猛的收手斜睨着秦宓道,“贵使为何会如此大方的救段某人于水火?”
“你个该死的老狐狸当真是多疑成性,事情都到了这般地步了,却还犹自如此猜测成性。”
秦宓见他生疑不由得心中暗骂,却放声“哈哈”大笑着道:“将军,宓实不相瞒的告诉您,我这计策不过是助人助己的方法而已。”
“哦?”段煨换了个姿势,侧着另一边的身子对秦宓眯眼问道,“贵使此言何解?”
秦宓抱拳高声道:“只因眼下我军虽众而锐,然而却全都是些步兵,这关中您是知道的乃是千里平原。”
说着他略顿着踱了一步,又高声续道:“此等地形最是利于骑兵做战,因此我军必欲得您这华阴县城的地势,来抵抗张济麾下的大量骑兵。”
“原来如此!”段煨听了这话之后大觉得有理,加上他也却实想要从这两军交击的夹缝中抽身出来,好给他们来个坐山观虎斗。
于是在秦宓的随机应变之下,且段煨的疑心已尽去,形势又确实使得他不得不弃华阴的情形下,双方迅速的就换城之事正式展开了详细的商议。
由于世事多变,华阴县城虽然成功到手,关中却又面临着张济大量的敌军来攻,故此秦宓又令何曼先派人急去郑县,通报徐庶知道张济引军来犯的军情,以使得己军做好应对的准备。
然而他并不知道几乎就在他进入华阴县城的同时,那远在华阴之西二百里外的长安城,也因华飞接得那女子所留的联系方式,而再次的人吼马嘶得一团大乱。(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