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四月二十三,江州云雾缭绕。华飞于一日之前,已先令警卫精英向着潜伏在成都内的陈登,传递过了紧急密令。
又由于成都地处平原地区,适合骑兵作战。华飞乃急命魏延引领所部骑兵,休管其它事情,只管绕过德阳县城挥军直取成都。勿必在庞羲大军回到成都之前,便赶到成都城下。
华飞又令虎将太史慈引领江州的四千精骑出城,暗伏于垫江县城至江州中部的山中。
只等那不明情况犹自引着败军,向着江州而来的沈弥前军抵达江州后,再待机而动,力争把敌军一击而溃。
太史慈接得命令,只挥枪一声令下。顿时千卒上马、万蹄荡尘、四千精骑在太史慈的率领下离了江州城,取道急奔山中而去。
华飞在太史慈走后,又命令临江县的伍旭引领着麾下的三千屯田军,火速赶来江州会合。使得江州的兵力,一下子就增加到了九千余众。
四月二十四午时前后,华飞接得情报,沈弥的大军已离江州城不远。乃亲引着徐庶、许褚、徐盛与何曼等将登城。
华飞于城头上,举目四顾。却见得,天空中已有些炽热的艳阳,驱散了江州朦胧而微凉的雾气。此时的江州,乃是个东、北、南、三面环江的城市。
滚滚东流的江面上,有几座桥连通着三面。四月万花开放,清凉的东南风拂过花从,顿时香满江州。
华飞在悦耳的“叽叽啾啾”万禽鸣叫声中,摊开双手、闭上双目、深深的吸了一口四月江州的空气入胸,只觉得就跟吃了片“绿箭”的感觉差不多,清新无比。
可惜的是,这一片宁静的天空,很快就随着沈弥大军的涌来,而变得人喊马嘶的喧闹了起来。
本是如斗败的公鸡归来般的沈弥,与其麾下垂头丧气的大军们,本来在见得江州在望时,那就像是远行的游子归家,见了母亲般的又兴奋了起来。
却突然发现,坚固宽广的江州城上,竟然换了一面正迎风飘扬得“猎猎”作响的,“华”字大旗。
“呀!快看,****的个先人板板地,是啷个把咱们家的大旗给换了哎?”
“哦嚯!是真的撒,究竟是哪个龟儿子,竟然有这么大的胆子撒?”
“是撒是撒,老子看他是不想过得安逸咧……”
一时万夫尽指江州城头,带着浓重川音的大呼小叫声,震响得此起彼伏。
“都给老子爬开!”一员武将骑马大叫着,在亲卫们的保卫下,来到了城池之前。他抬头往上一瞅,不由得“嘶!”的倒抽了一口凉气。
“这帮没见识的龟儿子!”那将心中暗骂,自思道,“这他先人地,满城都是刀剑出鞘、根根利箭直指城下的精兵。这分明就是他先人的敌军,哪里是什么有人乱换了大旗吗?”
那将思及此,乃急于众卒乱纷纷的议论声中,扬声大叫道:“来人!给老子速去后军调甘兴霸前来。”
叫完又对众军急挥手,高声下令道:“龟儿子们,都别瞎开腔了,给老子快些列阵迎敌。”
众军听了这才乱纷纷的各自站位,布下了个不整不齐的阵势。
华飞于城头上冷眼旁观,并没有乘机下令大军攻击敌军。在他看来沈弥的大军,前有江州坚城拦路;后有赵韪的追军拦截;已成了无路可去的瓮中之鳖。
且沈弥等人犯的乃是造反的大罪,他是不敢去复降刘璋的。即便他肯降,刘璋估计也不会收他。自己又何须去多造,无谓的杀伤。
不一时,微凉风中传来了一阵,‘哒哒哒’清脆的的马蹄声响。后军一将策马而来,人未至声先扬的大叫道:“沈弥!你唤甘某前来,有啥子事?”
华飞闻声知道,城下这将便是那造反的头子——沈弥,而后来这将,当是甘宁无疑了。
他循声举目望去,见得这后世大名鼎鼎的重庆猛将。是生得剑眉星目、唇红鼻挺、身披随风飘荡的西川飞凤大红锦袍;头悬微拂清风的九天飞禽洁白羽毛;一手策马提缰;一手却还肩扛着一把寒光闪闪的大铁戟。
端的是生得一表人才,英气逼人!更奇特的是随着他的到来,华飞分明于风中听得除了马蹄声响之外,还有着一连串‘叮叮当当’的悦耳铃铛声。
在其身后,更有着一伙约七八百人,身着锦衣的少年们紧紧相随。这一伙少年们却与那沈弥之兵不太一般,在急速行进间,竟依然还能保持着阵形的严整。
华飞见了,暗暗点头的赞许着甘宁带兵有方。却也因此而知道了,甘宁在那沈弥的麾下,想来是不甚的得志的。
这一点,从两军的阵容对比上,便可以看得出来。从甘宁直呼沈弥之名,这一点也可以看得出来。
在甘宁引军来到阵前之后,华飞知道自己的目地,已经达成。乃于已有了些许热意的城头上扬声高唤道:“城下众军听真,我乃原汝南太守华飞是也!”
“啥子?他就是那个在彭城,仅用一万兵力就打败人家三十五万大军的华飞?”
“哎,不止如此哦,我听说他在汝南面临着二十多万的大军,还能打得天花乱坠哩,要不是后来……”
“天爷爷地!这个猛人啷个时候,跑到咱们江州来啰?”
城下众军一听得华飞之名,一时又是交头接耳的议论纷纷。却听得华飞又于满是花香的空气中,大声说道。
“沈弥聚众反主,所做的乃是大不义的事情。如今,由白帝城到江州,所有的县城都已尽入了我的手中。尔等已是前无去路,后有追兵。”
说至此,他扫视了城下有些惊惶的众军一眼,又在清凉风中大叫道:“我在此给尔等指明一条生路,那便是弃械归降于我。我华飞对降卒向来一视同仁,这一点相信大家,应该会有所耳闻。”
“是撒,听说这个华飞不虐待俘虏地……”
“没得错,我听说他麾下有个叫陈到的大将,就是他捉来的黄巾军……”
“耶!还有个叫许褚地,听说也……”
“对撒,还有个叫刘僻地……”
沈弥眼见得形势不妙,乃急于众军的议论声中,对着甘宁放声厉叱道:“甘兴霸!你还不速速上前搦战,杀敌斩将以定军心,还愣在那边做撒子耍?”
甘宁本见得军心将乱,正要扛戟策马的上前搦战,闻声却斜目瞪了沈弥一眼,倒把个沈弥给吓了一大跳。
甘宁冷冷的“哼!”了一声,这才策马带着众亲随们,来到了江州的西城外,于两百步外布下阵势。
甘宁自立马扬戟的于两军阵前,指着城上放声大叫:“巴郡甘兴霸在此,兀华飞匹夫,可速速与老子爬出城来受死!”
“恁娘的个竖子!”许褚闻声竖眉瞪眼的戟指着城外,放声大骂,“你想死乎,焉敢对我主如此无礼?”
华飞急伸手止住了叫骂中的许褚,却自于城垛边上高声对甘宁叫道。
“甘兴霸!我知你勇猛无双,在这江州一带罕逢对手。只不过,我现在就在这城楼之上,你这么大的本事,大可肋生双翅的飞上城来,取了我的性命去便是。”
“你……”甘宁闻声睁怒目、竖剑眉、却硬是拿华飞无可奈何。乃于城下大叫道,“你先人的个板板地,你真当甘某不敢攻城呼?”
华飞对他的粗言野语,一点也不放在心上,只是悠哉游哉的对甘宁答道。
“兴霸!非是我华飞欺你,我这城上的兄弟们,可全都是百战余生的精兵。想攻城的话,就凭你那区区的八百随从,根本就不够看。”
“老子身后还有两万余大军!”甘宁闻声,挥戟怒叱华飞。
华飞闻声,举目扫了一眼沈弥身边杂乱的众军。却对甘宁高声道:“原来,你们仅在短短的两天时间之内,就葬送了近两万名兄弟的性命啊!”
说着他摇头“啧啧”连声的道:“这可真是一将无能,累死三军啊!兴霸啊兴霸,你可千万别告诉我,这仗是你指挥着打的,要不你可就真太让我失望了。”
“混帐!”甘宁闻言怒极,戟指城头的急声怒道,“哪个龟儿子告诉你,这仗是老子指挥的?要是老子指挥的话,又焉能打成这个样子?”
其身后的沈弥闻声,脸色变得异常的阴沉。却听得华飞“呼!”的出了一口长气,兴高采烈的挥袖大声道:“幸亏真不是你甘兴霸指挥的。”
说着他停了一下,又说道:“兴霸,眼下的形势你应该非常清楚,依我观察你在沈弥的麾下,过得并不开心。不如,你到我的麾下来做事怎么样?”
沈弥万料不到,华飞竟然当着他的面撬他的墙角。却听得甘宁怒声叱道:“废话少说,你龟儿子若要我甘宁服你,那便先问过甘某掌中的开山断江戟再说。”(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