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月二十七的上午,一只信鸽由险要的弘农西涵谷,越过正忙着收割农作物的八百里关中,直接飞入了长安城内。
不久之后,又有一只信鸽由西面飞来,同样越过繁忙的人群飞入庞大而壮观的长安城里。长安城那宽畅的别驾府里,随后就响起了一阵爽朗至极的“哈哈”大笑声。
过不得多久的工夫又是一只信鸽“扑棱棱”冲天而起的,直向北面的萧关飞去,同时更有数骑快马分赴各地。
当天下午,那不知道是不是背了黑锅的韩遂,正因马腾的威逼而忿恨难平的想着法子时,突然就就接得斥候传来的急报。
“马腾整军捉奸细,军中混入马腾军的斥候少部份被捉,大部份顺着庄浪河水幸运逃脱,另外华飞派遣使者向马腾索要一月钱粮,因马腾那厮抠门不与,而与华飞使者引发了剧烈……”
“好!干得漂亮!”韩遂闻报登时阴雨转睛天,“啪”一声响亮击掌跳脚的大赞了一声,却旋眼珠急转的又继续喊道,“真是太解气了,马寿成好样的!”
喊着他略停着负手急转了两圈,又停步向着艳阳高照得“知知”声声的门外,高声的嚷嚷着道:
“吾西凉人凭啥要白给他关中华飞钱粮耶?哎呀!只可惜那数名想要杀使者的壮士,却不知是何如人也?要不然的话,单凭他们这等长吾西凉人脸面的壮举,韩遂定当给予百金的重赏!”
嚷着他还对边上的侍立的众亲信眨了一下眼的道:“你们说是不是这个理?”
“对,像此等壮举,吾主正该大赏之以扬吾西凉人之……”
“就是滴的说,可惜吾无机会识得此等壮士,否则的话定当与他大干三百杯……”
众亲信的乱纷纷的嚷嚷声里,韩遂却一手揪着自己漂亮的小胡子,一手后负的在堂中急急的转着圈子。
良久之后突然走到一名亲信的跟前,对他开声道:“附耳过来。”
那亲信闻言微愣了一下,才急急弯腰侧耳。
却听韩遂低声道:“你可为吾马上以一马双骑的速度去通知田乐,告诉他眼下马腾不拔粮草给华飞且两者的盟友关系破裂,马腾必然会担心华飞突然撤兵的致使他无法再威胁到吾,让他……”
“嗯?你还愣着干就么,还不速速与韩某去办?”
亲信直听得为之目瞪口呆,直到被韩遂瞪眼而喝,才连忙开声应“喏!”而去。
韩遂看着他飞奔而去的背影,又在清凉风中骂了句:“朽木!”才转身对另一名亲信道,“速去唤蒋石前来见吾,吾有要事令他再去皋兰县外求见华飞。”
是日的下午,当蒋石在韩遂的一番吩咐后,急急的带着礼物引众出城直奔皋兰县城而去时,诸事已毕的韩遂却突然再次放声大叫道:“不好!”
叫声中韩遂“啪啪”拍掌顿足的道:“是韩某太过于想当然了也,想那华匹夫既然已经动用了大军,且韩某人的名声又向来都是咳——不太好的,他华飞又哪有那么容易就……”
几乎与此同时,庄浪渡口北面的马腾在对贾诩进行了一番询问后,也派出特使前往黄河南岸的成公英军寨。
此时苏则因路远难行的缘故,却还不曾到达皋兰县城,而马腾的派往黄河南面的特使却因路近而在傍晚时分,渡河南下的到了成公英的大寨。
其使者异常的嚣张,是既不入寨也不报名,只在寨门口昂然对着率众的来接的成公英高声吼道:“吾主令汝速速报与那韩文约得知,若是不尽快的交出他派去吾军军寨中,刺杀华飞使者之细作的话,那便休怪吾主翻脸不认人。”
言讫不待成公英答话的便挥扬声道:“话已经给你等带到了,若是明日午时之前不给答复的话,哼哼!吾等走。”
大叫声中就带着人趾高气扬的掉头离去,只留下气得浑身都在抖擞的成公英,恨声不绝的在原地道:“天下焉有如此无礼的使者,又焉有这等不要脸的要求耶……”
骂归骂是恨归恨,成公英终究是个有识之士,他也心知眼下自军正处于劣势之中,故此虽然气得险些就要喷血了,却倒也真不敢把马腾使者如何?
也只能是“忍一步海阔天空”的目送着他归去,又急令人以八百里加急的速度,马上去把此事报给韩遂知道,并询问韩遂要如何来应对此事?
而当漆黑的夜色降临时,华飞用过晚食后正在亮起了明亮火光的中军帐内,细细的再次复查着各种谋划时,却忽闻得帐外人喊马嘶之声大作。
有警卫急速的报入帐中:“主公,子义将军护送门工曹书佐——苏则归来,眼下正在帐外待命。”
“哦?”华飞闻言双目大亮着立身而起,伸右手对警卫急声道,“既然是他们来了,还通报什么?可快点请他们进来。”
“喏!”
警卫领令而去,不一时风尘仆仆得险些丧命的苏则,便与怒容满面的太史慈在清凉夜风中并肩而入。
在与华飞见礼过后,苏则在摇曳的火光照耀下,向华飞详细的禀告了此行所遭受的不公平遭遇。
华飞闻言睁怒目、咬银牙、右手紧握着生硬的佛珠恨声道:“好一个伏波之后的——马寿成!你不给钱粮也就罢了,大不了就是一拍两散的事,你怎么敢对我的手下做这样的事?”
恨声中,华飞命人打水来给苏则与太史慈洗漱,又命人准备好肉食给两人食用。
才和声的对苏则道:“文师你放心,今天马腾对你无礼,那就是在打我华飞的脸,这个仇我早晚都为会你找回来的。”
苏则闻言双目微红的起身对华飞道:“则谢主公的厚爱,然而还望主公不要因则受辱而冲动的怒而兴师,还望我主一切都以大局为重。”
华飞闻言暗自的点头,却有警卫再次入帐来报:“主公,马腾派使者前来求见。”
“来得正好!”华飞见报“嗖”的转身怒目而喝。
苏则见状吃了一惊,乃急忙抱拳开声道:“主公,还请息却雷霆之怒的以大事为重啊!”
“文师放心,”华飞在淡淡的檀香味内,转了两下佛珠的开声道,“我可不是马寿成,我不会把火撒在使者身上的。”
说着他高声喝道:“仲康!”
“末将在!”腰大十围的许褚闻声抱拳躬身而应。
华飞令道:“命令中军警卫们,各执兵刃火把的两列排开,命令马腾的使者与我报名而入!”
“喏!”
许褚抱拳一声高应,随即放步而出的放声大吼:“众警卫听令,主公有令命尔等各执兵刃火把的两列排开,命令马腾的使者——报名而入!”
“嚯!”
众军齐应声中,刹时火把齐明里两列虎狼之士,就各依行伍的由中军到辕门相对排开。
同样是风尘仆仆的马腾特使一见这阵势,登时就为之暗暗的叫了声苦,随即就在心里把马腾给骂开了花去。
“马寿成你个混帐王八蛋!好事你不派老子去,这等吃力不讨好指不定还得送命的事,你却派老子来,你他娘的这还是吾家的族兄吗你?”
然而骂归骂,他见得眼下已经到了华飞的军中,那要是不听命令的话,指不定真的就得把小命给送在这里。
因为他自思:“你马腾都敢对人家的使者下手了,那凭啥就能保证华飞不会对老子下手哇?”
于是这使者乃张嘴一步一叫的颤抖着捱向中军大帐,却只这一叫唤,就令得那正端坐于桌案之后喝水的华飞险些被呛死。(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