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说长安城的西街要道上,成都名将张任在接得警卫的急报后,乃命众精骑们操持警惕,兵分两队的互相掩护着交替撤退。
却提枪策马的于军阵之后亲自断后,众军正退时,却忽闻得满是血腥气的干燥秋风中,传来了一阵女子惊惶至极的“救命!”声。
张任闻声只道是城中犹有未曾走脱的民众在呼救,乃急引着众精骑们,循声前往观看具体情形。
不料却见得乃是一蓬头垢面的女子,正在凄惶的尖叫声中,被数十名鲜衣锦袍的青壮男子们,怪声乱调的给包围在了长街之中。
张任到时正见得那一伙人之中,有一像是为头的狠厉锦服少年,正一把揪住那可怜女子的一头秀发,边狠命的向后拖去边放声大骂:“你这贱人!竟敢乘机逃跑,还不速与李某回去?”
骂声中倒拖着女子的秀发便行,倒把个污移的街头,都拖出了一道长长的痕迹。女子吃痛不过只得痛哭失声的哀叫道:“我再也不敢逃跑了,求您饶了我吧呜……”
却听那少年恨声骂道:“他娘的!若不是老爷子看上了你,老子和兄弟们今日,非把你这贱货当街就给*****了不可……”
少年骂声未绝,见得这女子衣着破旧,与这帮华衣锦服的少年显然不是同路人的张任,已自挥枪策马而至。
“呔!淫贼敢尔,无关之人速与我让开。”雄喝声中,张任策马的冲开了人从,在“撒手!”的大叫声内、一枪破风的直奔那狠厉少年,紧捉着女子的右手掌刺去。
“什么人?”少年见得锋利枪尖激闪而来,乃大吃一惊的急忙放声怒喝着松开女子秀发,急速收手后撤。
“你又是什么人?”张任一枪救下那女子,却在马上枪指狠厉少年冷声叱问,“为何当街为难一个孱弱女子?”
“哈哈……”那少年闻言仰天大笑数声,又猛的一收声目露凶光的看着张任,厉声骂道,“我把你个腌脏的贼子,连老子李式你都不认识了吗?”
说着他一指那女子,又对张任骂道:“休说是这一个女子,在这长安城中只要是老子李式看上的人,那即便是你的妻妾,你也得乖乖的给老子送上来,你听明白了没有?”
张任堂堂七尺男儿,哪能容得他这般侮辱?闻言正待发作时,那少年已再次扬声大喝:“来啊!给我把这不长眼的狗东西,拉下马来狠狠的教训一顿。”
“喏!”李式手下的这一帮恶奴,全是一帮狗仗人势的混蛋!闻得李式令下,高应声中张牙舞爪的便向着张任奔来。
这一下可就真应了那句老话,“老寿星上吊——活得不耐烦了!”怒火中烧的张任见得众人奔来,扬声怒叱的提枪便刺,顿时朵朵银花炸现。
刹时在“噗哧”连声内,数十名恶奴们顿时人人双手掐喉的,睁着一双不敢相信的眼睛,“呃呃呃”的惨叫着便倒在了血泊之中。
张任杀心已起,掌中银枪更不停留,只一挥手间“哧!”的一枪刺出,当场便刺死了那睁大了双眼,直惊得说不出话来的李式。
堪叹李式乃是李傕的独苗,平日里仗着李傕的势,正不知在这长安城中作下了多少人神共愤的恶事。今朝在碰上了猛将张任后,却犹自不知死活的耍横,乃至一命呜呼。
倒也当真是天理昭昭,报应不爽!
张任在刺死这帮恶人后,权只当是打死了几只烦人苍蝇般的浑不在意,在救了那可怜女子后,便引着精骑们撤离了长安城。
却不料一众人等才刚出得西城门来,便见得甘宁引着四五千大军急速奔至。张任见得甘宁到来,心中大觉奇怪!
乃勒马大叫:“甘将军!你不去护着民众们撤退,却跑这里来做啥子?”
“张将军!”甘宁边提戟策马的引军急来,边放声大叫道,“民众们自有何曼引警卫们输送上竹筏,这长安城眼下空虚正合乘机拿下,你可速引军随我夺城。”
却原来甘宁本只是负责在太白县城,引军制造竹筏,以接应众民众们南渡褒水的。后来,他因见得大量的竹筏已造成,而何曼等人却迟迟末至。
乃担心何曼与张任会因兵少,而难以顺利的完成掩护民众转移的任务,遂引着军卒们循路向着长安西门方向奔来,想着要来接应二将。
因此才能这般迅速的就赶到了,长安的西城门外。甘宁在接得何曼时,却听得他说起长安城中之事。
甘宁乃是个攻城拔寨的急先锋,一听得长安城中空虚的事情后,乃扪心自思:“此乃天赐良机,若不乘势拿下此城,那就实在太可惜了!”
于是,他乃急令何曼引着警卫们,去帮助民众们上筏南下,并令人急报华飞长安的情况与变化。却自引着麾下们,急速的前来夺取长安城。
张任文韬武略俱全,闻言乃自思:“主公虽然不曾令我夺取长安城,然而他远在汉中,难以完全掌握此处的情况与变化。长安城眼下精兵尽出,正当一举拿下。”
想着,他乃对甘宁高声道:“兴霸言之有理,你我可一面先挥军夺城,一面使人急报汉中,令主公引大军急速来援,如此方能一举拿下长安。”
“张将军放心!”甘宁摆手高声道,“我已令何曼遣人急报主公得知,且李傕等人明显是一帮无识之辈!我这一路引军行来,整个右扶风居然连一处兵马都不曾碰上。”
于是甘宁与张任二人,遂合兵一处的引着近万大军便急奔长安城而入。
却说觉得长安城不拿可惜的,却并不仅仅是他们二个而已。远在汉中的华飞,却也是存着这个心思。
他在当日命秦宓等人去后,便因感慨徐庶的大计小用,而在心中暗暗的思量着,要如何才能把这条妙计的作用发挥到极至,以取得最大的利益。
华飞自思,眼下他之所以没有办法乘势夺取,那八百里秦川,乃是因为兵力来不及调动的原因。
可是他在这汉中一地,在经过兵力的重整后,却也有着本部的两万精兵;加上太史慈的七千精骑们;以及甘宁的八千精兵;张任的八千精兵;还有魏延的一万山地精兵。
如此一来,华飞光在汉中一地的兵力就高达,五万三千余众之多。
而据警卫们所报,李傕等人的兵力分配为,李傕的兵力在七万上下;郭汜拥兵近六万众;樊稠兵力最少,却也有着四万上下的人马;远在弘农的张济也有着三万余人马。
如此一来敌军的总兵力,估计将达到可怕的二十二万众之多。然而,华飞却认为这帮子人,虽然人手众多却不足为惧!
因为这帮人从来就不重视民生,加上长安今年又大荒,他们即便有些余粮,估计也剩不了多少。
而且若是秦宓等人此行,能顺利成功的话,那么长安城中必然兵力空虚,自己只要能引大军乘虚而入,随后据住长安坚城和大散关,则无粮的敌军必然会不战而乱。
于是,心中有了决定的华飞,遂于当夜便再召徐庶与阎圃两人来商议。当刚睡着的两人,睁着一双睡眼赶至华飞居处时,华飞已于油灯之下有了些许定计。
华飞在见得二人进房后,乃命警卫奉上提神的香茶与冷水绣帕。待得二人重振精神后,才开口徐徐的说出了自己心中的打算。
当夜,华飞于清凉的风中,手转佛珠的对徐庶与阎圃说道:“我打算在接出长安的民众们后,便乘机挥兵夺取关中,你们对此有什么看法?”
徐庶与阎圃离言,吃了一惊!乃“嘶!”的倒抽着凉气的于满室的,清香油烟气中,互视了一眼。
却由徐庶抱拳问道:“敢问主公为何突然有此想法?”
“元直请座!”华飞对徐庶轻按双手的道,“现在长安的李傕等人缺粮,我觉得兵无粮必乱……”
在华飞的详细叙述下,徐、阎二人才明白了华飞的想法。两人在听完之后,又各自皱眉深思着沉吟了片刻。
才由徐庶先抱拳禀道:“关中乃是始皇与我大汉的发源之地,此地古称四塞之地,内中有八百里肥沃平原,外部更有四道雄关据守,始皇得之与天下六雄争霸,最终一统天下。高祖得之,方能与霸王争锋。”
说着他略顿着对华飞,深深的施了一礼的续道:“庶熟思之,深觉得主公之言有理。庶赞成主公速发大军,以夺关中肥沃之地。”
华飞尚来不及开声,阎圃却于摇曳的火光中拧眉高声道:“徐祭酒所言固然有理,只是这长安城眼下乃是帝都,若是我主无端挥军攻打,只怕会引来天下群雄与士子们的指责。”
“阎从事差矣!”徐庶摆手笑道,“李傕与郭汜、樊稠等人乃是那乱臣贼子董卓的旧部。且自控制长安来便多行不义之事,我主挥义军攻打关中,正是为了救陛下于倒悬,又何虑天下人之议论呼?”
华飞深知这乱世,讲究的是谁的拳头大,谁说话就有理。对于阎圃的说法,是半点也不放在心上的。
却听得阎圃又道:“徐祭酒此言也有道理,只是若我主挥军拿下长安城后,又将对皇上做何区处?”
“这有什么不好解决的?大不了就是把他供养起来便是了,又不是没有粮食。再大不了就是把这汉帝,像后世某国的什么什么皇一样对待不就行了吗?”
华飞闻言暗自的摇了摇头,正待开声说话时,却听得徐庶仰天“哈哈”大笑着道:“阎从事!你可当真是当局者迷也,谅这些许小事,又有何难?”
“哦?”阎圃闻言,对徐庶抱拳高声道,“愿闻其详!”
徐庶摆了摆手,伸长了手臂高声道:“若是拿下长安城后,我主当奉天子以讨不臣!”
“嘶!”阎圃闻言倒抽了一口凉气,心中顿时为之开朗。于是亦出声赞成,华飞挥军攻打关中的想法。
三人在彻夜的反复商议之后,制定了详细的攻打关中战略。于是整个蜀中的大军,顿时于次日紧急调动。甚至,连那些号称神兵的賨人兄弟们,也接到了华飞的急令。(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