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然不能干看着不办事了,”荀攸闻言憨厚的看了张辽一眼,却转头对吕布道,“曹公派我们来的目地,一是为了牵制住敌军仅余的兵力,这个二吗,就是希望我们能切断敌军的中路。”
说着他略停着伸手抚了下自己柔软的长须道:“我觉得吧,要是能切断敌军中路的使敌军首尾难顾的话,那自然是要比光牵制敌军要好得多的,将来功劳也会大很多。”
“废话!这还用得着你说,哪个不知道这两相对比,自然是第二点的功劳大!”
吕布闻言心中暗自怒骂着,却知道荀攸的话肯定还没有说完,乃伸手擦了把额头上那凉泌泌的冷汗,不做打扰的继续听讲。
却听得张辽问道:“公达,您不是说不能渡河吗?我们这连河都渡不了了,却还拿什么去切断敌军的中路?莫非你还有别的妙计不成?”
“这个妙计吗,”荀攸在温暖的夕阳里,单手负腰的望着大河南岸,拉长了声音的道,“荀某倒是有一条,就是不知道奉先和文远敢不敢去做?”
“哦?”吕布闻言双目大亮的伸手对荀攸问道,“是什么妙计,公达可快说来听听。”
“此计说来简单,”荀攸说到一半却先扫视了众人一眼,却又开声说道,“那就是还渡河。”
“天杀的!刚才说不能渡河的是你,现在说渡河的也是你,你他娘的把老子们当猴……”
“苍了个天的!这敌军上万水军不见踪影,你却还让我们引军渡河,这这这,这他娘的是……”
“荀公达啊荀公达,你这鸟人到底是在搞什么鬼?这是想让我们全都到黄河里头去摸……”“恁娘的个坚子!只怕老子们鱼倒不一定摸得到,却反而全都去喂了鱼……”
众将闻言对视一眼,登时这心里头就把个变化无常的荀攸,给骂了个狗血淋头。
荀攸见了众人的形色,却开声道:“你等不要这般的大惊小怪,荀某细思之下,发现我军还是有办法可以渡河的。”
“哦?”吕布不信的问道,“是什么的办法,你可先说出来,也好让大家合计合计。”
荀攸微微一笑的走吕布身前,又示意张辽等人靠拢,却在人众中嘀嘀咕咕的说了数句,倒把吕布和张辽等将,都听得是脸色凝重得喜忧参半。
吕布在沉吟了片刻后,却猛的握拳开声道:“真他娘的是条麻球烦的河,爷看就这么办,文远你可率众将们各自按公达的意思引军渡河,你们放心,爷的弓箭射的远,就在后头给你们掠着阵。”
“说啥呢?个臭不要脸的,你那箭就射得再远,它那还能射到几里开外去了啊?你要不敢下水你就直说,还他娘的给我们掠阵呢?我呸!”
张辽等人闻言为之无语的在心中暗骂,却也只能是无可奈何的就答应了一声,随即各自引军准备。
夕阳西下时分,吕布策马扬弓的立于北河岸,一双虎目再次扫过那,静悄悄得全没有一丝动静的南面,随即右手前挥的大喝道:“全军渡河!”
“哗啦啦”随着水声响动,张辽、宋宪、魏续、曹性等将随即各自引军乘十余艘小船的破水南渡,吕布亦随即扣箭上弦的在后方做足了守护的架势。
难而直至船行过半,对岸却依然静悄悄得一丝动静也无,吕布见状不由得狐疑的转头向着荀攸望去。
却见得荀攸手搭凉篷的向着西南面直望,却突然手指西南的大叫道:“不好,有敌船顺流直下的快速接近。”
吕布闻言吃了一惊!乃急转头望去,却随即就又在清凉得满带湿气的东南风中,暗暗的骂道。
“他娘的!不就是两条小破船吗?虽然他们跑得直如离弦之箭般的迅速,难而他们终归只有两条船,而我军有十余条船又尽是猛将率领,谅他们又能济得了什么事?你荀攸也犯得着这般的大惊小怪。”
然而吕布正自腹诽间,忽闻得上流头虎吼声扬:“呔!你等众军听真,某乃巴郡甘宁、甘兴霸是也,别他先人的见了阎王都不知道是谁杀你们的。”
“放你娘的臭狗屁,弟兄们都给老子围上去。”那本是执刃趴在船舱中的直晃荡的魏续,闻声刃指上游的不忿怒吼。
“杀!就他娘的两条船的人,怕他个毛线?”
“冲啊!准备放箭射死他们,梢光快划船迎上去。”
“恁娘的个直娘贼,这小子如此狂妄,给老子送他入地狱去……”
众军们闻言欺负甘宁人少,乃纷纷放声怒吼着就各自摇摇晃晃的取弓搭箭,梢光更是闻令掉头,绰船直奔上游头迎去。
转眼间双方船近两百步,登时“梆梆梆”好一顿惊弦炸响,顿时数百支利箭顺风狂飙,带着“咻咻咻”的破空声便向着西面射去。
“哈哈哈……”甘宁手执铁链“叮叮当当”的拔开数十枝还算有些准头的利箭,却迎风狂笑道,“龟儿子们,你们是怎么射的箭?竟然连一点儿准头都没有,莫非全都没吃饭不成?”
“恁娘!都怨你,没事撞老子做甚?害得老子箭都射歪了,现在让人家笑话了吧?”
“他娘的!要不是这船老是晃荡得老子站都站不稳,老子犯着撞你……”
魏续在众军的互相埋怨声中,挥刃趴船的扯着嗓子放声狂吼:“敌船已近百步,都他娘的快别扯那些没用的了,快给老子再射!”
“射你先人!都给甘大爷下河去喂王八!”
魏续吼声方起,甘宁已自放声怒吼着在起伏不定的船头上,猛然一顿双脚,登时“呼”的一道劲风忽起,甘宁已是如龙腾的飞身高高跃起。
“苍了个天的,这小子会飞?”
“阿娘唷!这小子也没长翅膀,怎滴真个会飞?”
“我的个神呐,这这这,老子没有看错吧?”
敌船上的众军们,突然见得甘宁逆风跨步的凌空飞渡,登时就衣衫“猎猎”得直如空中飞人一般,皆是为之惊愕得连眼珠子都险些掉将下来。
却又因见得甘宁只在空中奔不得数十步远,便早已受不得重力的直奔滚滚东流的河心落去,不由得又纷纷放声大吼。
“快看,那小子要掉下去了,他根本就不会飞,这两船还离着数百步呢,他这是想要做什么?”
“我看这小子八成是疯了吧,这么远他多敢跳?掉下河去淹死活该!”
“就是,我看他才是真的想要下河去喂那千年的王八!”
正七嘴八舌间,突又乱纷纷的惊声大叫道。
“不好!断了。”
“当心!砸下来了。”
“他娘的,快点给老子让开……”
却是甘宁在身子下落之时,突然抖腕把手中的铁链,猛的向着敌船的桅杆甩出,登时“哗啦啦”的好一阵急响,那铁链急甩而至的绕着桅杆打旋,瞬间就缠住了高耸的桅杆。
甘宁却乘顺猛的一拉,登时“咔嚓”声响,桅杆断裂着临空砸下,由此引得众军们纷纷为之惊呼。
甘宁却着这一拉之力,借势再起的凌空再渡,刹那间,敌船上的众军们但闻得“通”的一声巨响,登时魏续所在的那条船,就头沉尾翘得恍如要倒立而起一般。
“啊……”
“哎哎哎……扑通”
“啊哟……”
敌军们登时立之不稳得为之惊声尖叫着或飞或撞,或翻或滚,或双臂急晃得直如扑翅一般,终究还是“扑通扑通”的掉船入水。(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