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69.线索在哪里?
在前面的教室里,显然是查不到什么线索了,于是我立刻抽调了两个专家,再加上老朱他们,开始对整个福利院,展开消毒工作。
福利院的院长也很配合,她十分热心地叫来院里的保洁人员,辅助我们进行消毒工作。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先入为主”的思想,说是辅助,可我却总感觉,这些人是在监视我们。
从车上搬下来消毒用品,还有肩背的喷雾器,俩专家负责兑消毒剂,老朱他们,包括院里的保洁员,就一起到餐厅那边消毒。
我带着一个专家说:“好好查查食堂里的饭菜,看看有没有什么问题;孩子身上出现的过敏症状,是不是由饮食和饭菜引起的。”
专家点头,借着消毒的机会,我们就开始对餐厅,进行全面的检查;我们会趁着周围人不注意,悄悄用试管采集一些样品,然后由另一个专家,带到我们的医疗车上去化验。
时间一晃就到了中午,院长十分热情地让厨房开小灶,给我们单独安排餐桌吃饭。
我当即摆手说:“不用客气,就是一顿便饭而已,孩子吃什么,我们就跟着吃什么。”
“哎哟,这哪儿行啊?你们可是福利院的贵客,再怎么样我们也不能怠慢了。”院长十分客气地跟着我说。
“院长,我们是来做慈善的,不是来镀金走过场的,您该忙什么忙什么,把孩子们照顾好了,比什么都重要!”转头望着她,我斩钉截铁道。
最后院长不再勉强,我就带着自己人,跟孩子们一起,在餐厅里打饭吃。
这家福利院的伙食还不错,有荤有素,饭菜也很干净卫生;在餐厅一角坐下后,我就朝专家问:“这饭菜有问题吗?”
领头的专家摇头说:“没问题,卫生条件做得都挺好,刚才化验的结果里,没有任何导致过敏的药物残留。”
听到这话,我就在想啊,是不是因为我们在场,他们才故意把饭菜给换了?按说也不可能啊?厨房里里外外,我们在消毒的时候,也都仔细搜查了一遍,并没有发现任何不对的地方;尤其我们还来得这么突然,他们不可能在我们眼皮子底下,瞒天过海。
难道不是饮食的问题?难道这些孩子的过敏症,真的是因为夏秋换季导致的?
我一边吃、一边思考,机会可能就这么一次,如果下次再想混进来,估计就难了!最关键的是,林佳那边等不了了,周四就是决战期,如果在这之前,我弄不垮冷颜的话,那林佳就彻底被动了。
嘴里嚼着馒头,我正脑壳疼呢,突然就觉得有只小手,一直在拽我的裤兜。
我转头一看,原来是个小丫头;她扎着羊角辫,眼睛不大,但很晶亮,一看就是那种调皮捣蛋、又很聪明的女孩。
我低头望着她的小手,这丫头正在拽我的车钥匙;我抿嘴憋着笑,故意朝她冷脸问:“你干嘛?想偷叔叔东西啊?”
丫头吓得猛地把手缩回去,用力摇了摇头,才开口说:“松鼠的尾巴,叔叔,你兜里有小松鼠吗?”
我这才笑出来,那丫头掉了好几颗奶牙,说话的时候还漏风,皮里皮气的还挺讨人喜欢。
我就把车钥匙拿出来说:“你说这个啊?”那是我车钥匙的挂坠,当初买车的时候,销售员送我的;挂坠抓起来毛茸茸的,冬天放在裤兜里还能暖手。
我把吊坠放在她眼前晃着说:“漂亮吗?”
她赶紧点头,眼睛里满是喜欢。
“拿着玩儿吧,叔叔送给你!”一边说,我就把挂坠摘下来,放到了女孩的小手里。
福利院的孩子,玩具基本都是公共的,他们很少能拥有,属于自己的一个玩具,普通孩子司空见惯的东西,或许在他们眼里就是奢侈品。
这个毛尾巴挂坠挺好,小女孩都喜欢这种毛绒玩具;晚上搂着它睡觉,也许能在她孤独的日子里,给她一份心灵上的陪伴与寄托吧。
“叔叔,你真好!”小女孩抱着小小的吊坠,爱不释手地说。
“快去吃饭吧。”我朝她摆摆手说。
本来这只是一个简单的小插曲,谁也没把它当回事;但后来我怎么也没想到,这个小女孩竟然帮了我大忙。
中午吃过饭后,我们又开始对福利院的宿舍,进行消毒和检查;当时赶上孩子们午休,我们只能轻手轻脚,挨个宿舍工作。
小孩的宿舍不分男女,都在一幢楼里;我们先给西面男孩宿舍消毒,随后又转到东面,待女孩们起床的时候,再进去消毒。
其他人忙活,我就靠在走廊边的窗前抽烟;起床洗漱的时候,我又看到了之前,在餐厅管我要挂坠的小女孩。
她也看到了我,还露着参差不齐的牙笑;洗漱完以后,远处的阿姨在吹哨组织站队,好多小孩都蜂拥地往那边跑。
待走廊里的人,都跑得差不多的时候,那小女孩才眼神灵动地望着周围,飞快地朝我跑来。
我朝她说:“阿姨组织你们去排队了,你磨蹭什么呢?还不赶紧过去啊?”
她气喘吁吁跑到我面前,从怀里拿出一瓶饮料说:“叔叔,这是我送给你的礼物。”
我的心瞬间就化了,这么小的年纪,就知道不能白拿人家东西,知道礼尚往来、知恩图报;我朝她摆手说:“叔叔不喝,谢谢你了,留着你自己喝吧。”
她却摇着头,特别倔强地使劲往我怀里塞;我看了看饮料,又看着她问:“这饮料你是哪儿来的?”要知道福利院不准随便出入,她一个小女孩,怎么能有饮料呢?
她忙说:“我们福利院发的,一个星期可以领一瓶;可昨天晚上,阿姨把所有的饮料,还有瓶子都给收走了;就我把饮料藏了起来,叔叔,谢谢你的松鼠尾巴。”
说完,她扭头就朝走廊尽头跑去,我摇头一笑,这丫头还真是调皮。
到了那时候,我都还没往别处想,孩子到了长牙齿的年龄,少喝这种碳酸饮料是对的;所以福利院将饮料给收回去,也理所应当。
一边笑着,我还打开饮料,咕咚咕咚喝了两口;口感不错,哈密瓜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