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8.暗流涌动的高层
来到董事长办公室，王秘书忙着给我们泡茶，宋楚国则笑着给我们递了烟。毕竟整个公司的一块心病解决了，大家没有理由不高兴！
“小王，把之前客户给的那箱红酒拿出来，给唐部长和向阳，一人装两瓶。”宋楚国很会办事，那红酒一水的洋码子，看起来就不便宜。
唐部长乐得不成样子，忙说是沾了我的光；要不是我发起“资料库”的建设，他这辈子都蹭不到董事长的红酒。
分完酒后，王秘书拿着小本儿记录，唐部长就开始汇报工作；我倒是落了个清闲，毕竟关于软件的事，我懂得也不多，只是随声附和几句。
唐部长口才不错，说话也很有逻辑，尽量用一些听得懂的语言，洋洋洒洒报告了半个钟头。其实总结起来就一句话：有了这个资料库，不仅能够解决“资料”安全问题，防止别人滥用盗用；同时还能提升工作效率，增加资料提取的快捷性、方便性！
“好啊，自古英雄出少年，没想到我这个小老乡，竟然是块宝贝！老唐啊，公司的嫩苗已经发芽了，咱们这群老家伙，将来可要精心呵护。”
“那是自然，有了这个网络资料库，将来网络部和信息部，也就不分家了！向阳这边，我肯定会照顾的。”唐部长其实很早就欣赏我，今天更是在董事长面前，不吝溢美之词。
宋楚国满眼笑意地看着我，用力点了点头，又望向唐部长道：“老唐啊，你还得帮我个忙，就明天董事会，你必须帮我打侧翼，硬把向阳提拔上去。”
听到这话，唐部长手里的茶杯一抖道：“您的意思，是直接擢升为‘信息部主任’？董事长，这太快了吧，向阳来公司，还不满俩月。”
宋楚眼里的笑容收敛，面色也缓缓沉寂了下来；他深吸一口烟，又长长吐了口气道：“等不了了，再不往上推，将来恐怕就没机会了。”
“您…您的意思是......”唐部长的脸色也难看了起来，他们的话语里，似乎有我不知情的东西。“志强那边也问了？他怎么也得跟您站一队吧？！”
“你觉得可能吗？那个混账东西，都巴不得我被车撞死，你认为他会跟我站一队？”宋楚国的脸色越来越阴，就连手里的烟，都跟着抖了起来：“所以不能再等了，趁着我还掌权，必须得先把向阳推上去。”
唐部长用力点了点头，硬咬着牙道：“明白！我这就去跟其他几个老家伙，事先通通风。”说完，唐部长满脸凝重地离开了。
可我却一头雾水，刚才还那么高兴的氛围，怎么突然就紧张起来了呢？而且火药味十足，有种山雨欲来风满楼的危机感。
“董事长，怎么了这是？方便跟我说吗？”我赶紧问。
“再有两天，就是董事会选举了；所以下一届，我能不能做董事长，还是个未知数啊！”他往沙发上一靠，愁容满面道。
我立刻说：“公司都是您一手创立的，而且您是大股东，没有理由不选您吧？！”
可宋楚国却用力摆手，摇着头说：“苏小民没出事前，我的地位肯定岿然不动，他作为曾经的三股东，一直都是我的坚定拥护者；可现在不一样了，苏小民一出事，虽然我大义灭亲，亲手拿下了他，但也间接影响了我个人声誉；更重要的......”
说到这里，宋楚国的嘴唇，用力颤抖道：“苏小民的股权，我一分也没拿，所以这就导致了，二股东胡刚，和其它董事会成员股份大涨！绝对的权力，已经出现分化了。”
这我听明白了，苏小民是他的亲信，自家一派出了内奸，表面没人吱声，其实质还是董事长用人失职；再加上之前，他没送苏小民等人法办，背后定会有人心生不满、骂他包庇！
因此，宋楚国为了稳定军心，挽回声誉，也只能壮士断腕，眼睁睁看着其他人，瓜分苏小民的股权；而他自己，也没脸去分这杯羹。
“是张志强要反，要上位吗？”我继续问。
“就他？他还没那本事，也不会有人选他；而是老胡，他能力不差，而且极善收买人心，盯着我这位子，早不是一天两天了。”宋楚国颓丧地叹了口气，摇头干笑了一下说：“不提了，公司内部的斗争，离你还太远，总之趁着我手里还有权，就先把你推上去吧。”
我倒不是太在意这些，只是依旧好奇地问：“除了您和胡总之外，董事会上，还有谁的权利，能左右这次选举？”
宋楚国不屑一笑，却满眼失望道：“还能有谁？只有张志强那个狗崽子！他恨我恨得牙痒痒，巴不得我早点死；所以这次选举，张志强一定会站老胡那边，我是一丝胜算也没有了！”
“那如果把张志强除掉，您有没有胜算？”我继续问。
“嗯？”宋楚国猛一睁眼，转头凝视着我问：“你什么意思？”
“你先回答我，如果张志强不再是股东，您有胜算吗？”我眯眼问。
“胜算也不大，老胡私底下结交了不少人，有的还结了亲家；就是把志强踢掉，恐怕......”
真没想到，公司高层关系的复杂程度，远没有我想得那么简单；于是我深吸一口气道：“那咱们卸完磨、再杀驴，这总可以吧？！”
宋楚国一愣：“向阳，你到底想说什么？”
我掏出手机道：“上次的‘病毒事件’，我已经查明原委了！窃取公司机密的人，就是我们部门的姜雪，然后她把资料，转送给一个叫‘宏远机械’的小厂，贴牌高仿咱们的机器！最后，这些机器会通过张志强的手，卖到咱们打下的市场里，从中谋取暴利！”
“什么？！真反了天了！竟然还有这种事？是张志强干的？”宋楚国猛地站起身，因为愤怒，直接抓起紫砂壶，狠狠摔在了地上。
“张志强是主谋，黑色产业链，也是他牵头做的；在这中间，他分得赃款最多！”我如实回道。
“这个王八羔子啊，他这是要气死我，他真是作死啊！！！”宋楚国狠狠揪着自己的头发，我没想到他会这么痛苦；而张志强，跟他究竟又是什么关系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