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76.亲赴桐城
第二天上午,我先去公司开了个早会,随后便带着斗鸡眼,以及老虎他们,奔赴了桐城。
目前公司的资金不是问题,最大的问题是原料;只要把这个问题解决了,我第一时间就先干翻春城集团,将这个潜在的对手,彻底解决掉。
桐城的位置在西北部省份,飞机飞了近三个小时,我们才来到桐城上空!
往下一看,这里真的太震撼了,几乎满眼都是矿区、工厂,“老工业城”的名头,绝不是盖的。
桐城是国内,最大的稀有原料出产地,也是最大的贵金属提炼加工地;而我的老客户童安之,就住在这里。
从机场出来以后,远远地你就能听到那些“炸山开石”、“机器挖矿”的声音;沿着机场去往市里的路上,因为粉尘、颗粒的污染,路两旁的绿植,都蒙上了一层厚厚的尘土。
我们直接让出租车,带我们去了经济开发区;童安集团就在这里,规模很大,隔着很远的距离,我们就看到了他的厂里,那一幢幢的烟囱、机械厂房和排污设备。
好在开发区的景色还不错,道路也很宽,只是空气里飘着一股怪味,说不上来的感觉。
我们在童安集团的门口下了车,因为事先联系过,他们公司的一个经理,过来接待了我们。
经理人还挺热情的,将我们带到会客室后,又是端茶又是递烟;毕竟现在,我们是童安集团唯一的采购商,所以对我们极为客气。
“马经理,我没工夫跟你套近乎,童安之呢?我找他有重要的事情谈!”坐在会客厅里,我直接开门见山道。
“童总心情不好,一直在家里休息呢,现在厂里的事情由我暂时代管;您要是有事......”马经理搓着手,很拘谨地站在我面前道。
“我要让你们的超级合金,恢复到之前的价格,你能做主吗?”我掏出烟,反问他说。
“这......呵,向总,我们厂现在,运转的太艰难了!哪怕给你们提了价格,能不能撑到年底,都还两说呢!”马经理苦着脸,很扭捏地笑道。
我点上烟,深深吸了一口说:“你们这叫‘竭泽而渔’、‘不识好歹’!之前你们的超级合金,每吨就比市场价高出20万,我们采购量那么大,也没跟你们砍价吧?!现在你们遇到了困难,又继续给我们提价,这样的事情,走到哪里也说不通吧?!”
马经理赶紧点头说:“是是,您说的对!其实我早就建议,让童总砍掉那些赔钱的业务了,只是单纯地给凤凰集团,生产超级合金,我们厂也能继续维持下去。”
“那为什么不砍?”我又问;其实厂子小点儿没事,单我们凤凰集团,一年的原料采购量,就足以养活他们在合金方面的业务。
“我们童总说,厂子里好几千的人,真把其它业务砍掉,你让那些工人怎么活啊?谁不是拖家带口,靠着这份工作养家糊口?!尤其近两年,外来务工人员增多,工作岗位紧缺;真把厂里工人遣散了,他们给孩子念书的钱,都没有着落。”
我点头冷笑道:“明白了,合着你们是拿着,给我们凤凰集团涨价的收入,来补贴公司其它业务对吧?!”
马经理人很实诚,几乎毫无隐瞒地说:“就是这样,其它两家竞争对手太卑鄙,不仅是超级合金,他们在其它原料上,也开始恶性压价;我们厂子大、人多,而且童总那人,又十分重视产品质量,这就导致了生产效率下降、成本升高。童安集团,确实快走到绝路了。”
我继续捏着烟冷笑:“那你们也可以降低质量,降低成本,跟对方硬拼啊?商人嘛,不就是图个钱?”
“向总,您要这么说的话,那我就不同意了!那么搞的话,不是坑人吗?我们明明能把原料做得更好,为什么还要生产劣质产品?别说我们童总不同意,我们整个公司的人,都不会干这种缺德事!”马经理腰板一直,倒是颇有几分底气。
“行!之前我对你们公司,了解的并不多;但现在跟你这么一聊,我大体也有数了。”这童安之的企业,到底没让我失望,有责任、有骨气、有良心,如果我再不伸手帮一把,那确实有些说不过去了。
沉思片刻,我又抬头道:“打电话让童安之过来,他的顾虑,我完全能解决。”
听我这样说,马经理惊讶地,脸上都要乐开花了;他随即就打电话,可童安之那边却说,他现在没心情聊工作,让我们哪儿来的回哪儿去。
挂掉电话后,斗鸡眼第一个就暴躁道:“向总,上次就是这样,这头倔驴特别不给面子,我愣是在他家门口守了两天,他才把我让进去。”
这丧子之痛,的确给童安之,带来了不小的打击;人之常情,我也完全可以理解。而以童安之的能力,若不是遭受了这样的精神打击,无心工作,他的公司也不会沦落到现在这种地步。
于是我起身说:“马经理,带我们去老童家里吧,好歹来一趟,多少也过去吊唁一下。”
接着马经理找车,直接带我们去了市东;这里的环境相对好一些,天空也终于有了一片蓝色。
童安之的家,是个独栋别墅,门口停了一辆老旧的A8,应该是老童的座驾。
按响门铃以后,童安之从客厅里走了出来;看到他的那一刻,我真是大吃一惊!
去年见他时,虽然身体瘦点儿,但还算匀称;可如今再看,整个人都瘦得眼窝下陷,头发白了一大片,都快没有人形了。
“我说了,现在不想谈工作,向总,您还是回去吧。至于业务上的事,你们愿意合作就合作,不愿合作就拉倒。”说完,他转身就要回去。
“老童,你不是还兼顾着,厂里几千人的饭碗吗?如果我真中断了合作,这些人吃什么?你的责任心又在哪儿?”我当即朝他说。
“呵,老天爷不长眼,我童安之一辈子行善,最后我儿子却死了!我对儿子都付不起责任,哪儿还有能力,去管那几千人?这特妈的,就是个‘好人没好报’的世道!”
“老童,好人必有好报!而且我向阳这次来,就是为你儿子报仇的!”望着他,我斩钉截铁地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