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北柠也沉默了,这宗政府,远远没有她想象中的这么简单。
纵使有些前朝国师府的地位,但是很明显,却没有前朝国师的风姿!
前是宗政扶筠,后有宗政涟漪,继是宗政莨辛。
这宗政府的当家人,似乎是半分不心疼自己的儿女。
她没有再说话,终究也是叹了一口气,朝着里面走去。
这宗政府,还是没落了——
走进这堂中,左边便直接是这卧房,右边是厨屋,陈列简陋,全然不似一个府中小姐所住。
凤北柠没有犹豫,直接朝着左边卧房走去。
想来宗政涟漪也是个爱美的女子,这入眼珠帘,就证明了。
不过这珠帘也是奇怪的很,似乎缺少了几条。
这闺房多多少少,每个人都有些不同,凤北柠也没有在意这么多,不过是留了个心眼。
再走进些看,便是宗政涟漪的榻上,被褥整齐,已经塌软,似乎是很久未前来住过了。
“你当真是长孙太傅?”宗政莨辛她幽然出声,瞬间话语中多了几分疑惑。
怀疑了?
凤北柠嘴角微勾,随即偏头,看向她的眼里都是笑意“你以为?这北朝太傅,还能有假?”
她一本正经地说着,脸上没有任何心虚。
这话一出来,宗政莨辛眸子闪了闪,明显地放松了警惕,垂眸叹声“姐姐在世时受了太多的苦,希望她能在那边,过得好一点。”
“她——”
“来人,就是她,这个冒充长孙太傅的人,快将她抓起来!”正准备接话的凤北柠,忽地被一个尖锐的声音给打断。
只见一女子为首,领着一群人进来,正是之前的宗政常蓁。
凤北柠不经意一瞥,但是当她见到她身后的冷面女子时,却眸光一寒,直接飞身过去,掐住她白皙的脖颈。
速度之快,让旁人根本没有反应过来。
“表姐!你干什么!”宗政常蓁似乎被她的动作吓到了,惊得大叫,随即抬手让她冷静。
那被挟持的女子倒是十分冷静,似乎被掐脖颈的不是她一般。
她微微动了动脖子,眸子停在凤北柠身上,随即冷笑一声“七王爷,我就知道——你一定会来!”
女子脸上的自信,竟是让凤北柠看着有些不舒服,她凭什么这么断定?
“七王爷?”
宗政常蓁惊呼,不自觉的后退一步!
身后的宗政莨辛一脸疑惑,探究的目光扫了凤北柠一圈。
哦吼,刚安定的身份又被扒了!
不过现在当务之急是自己手里的这个女子,她正是那日在京都天牢中,对她下毒的人!
还将她的太傅拐来了这池州!
“长孙太傅在哪?”凤北柠看着这女子一脸无所谓模样,心里顿时就有些慌乱,也不知长孙迟良现如今怎么样了。
“本王不介意今日开杀戒!”
她眸光一寒,掐着她脖颈的手逐渐用力。
知晓凤北柠脾气的人大气不敢出一个,均看着那女子不知道怎么办。
七王爷的名声,这北朝的人都有所耳闻,她的事迹,更是让人钦佩不已。
他们不明白这个小姐何事惹了七王爷,且竟是如此不慌不忙,让人提心吊胆。
“七王爷别生气啊~”女子仍旧是一脸镇定,直接对着凤北柠微微笑了笑“太傅大人在我这安好的很,想来她恐怕是不想跟你走呢。”
这话什么意思?!
凤北柠眉头皱起,看向她的眸子里多了几分疑惑“你什么意思?”
长孙迟良怎么可能不会与她一起?
“我也不再多说,来人,将长孙太傅请上来。”
女子一脸自信,丝毫不畏惧自己正处于死亡边缘,反而吩咐旁边的人。
果然在这!
她早先进来时,就注意了一下这宗政府的周围,小厮丫鬟众多,定然有贵客前来。
她正想着,抬眸间,忽地见着一青衣男子缓缓走来,她掐着女子的手逐渐松开。
那青衣男子——
不就是长孙迟良吗?
她松开了手,目光一直追随着那青衣男子的身影,看着他款款上前来,似乎是对着她这个方向。
“太…”
“找我有事?”岂料长孙迟良直接略过凤北柠,朝着一旁的女子走过去,根本没有看她一眼。
她脸色一变,瞬间站在那里有些茫然,她没有看错,刚刚长孙迟良是直接无视她走向那个女子的。
女子见状满意极了,摸了摸自己的脖子,神色舒缓地看着他“太傅大人~我脖子好痛。”
“怎么弄得?”他声音轻柔地问道,目光不经意瞥过她的脖颈。
这熟悉的场景…
凤北柠脑中出现了上次在京都太傅府的场景,他也是这般的对五公主说着话。
他似乎从未与她这般温柔说过话…
她眸光微闪,抿嘴看着他,没有再说话。
身后的宗政莨辛与宗政常蓁看的有些懵,这该死的氛围,实在是让人琢磨不透。
女子眼里闪过得意,随即仰着脖子对着他,委屈地看着凤北柠“就是她,刚刚掐了我的脖子,才弄成这样的。”
那委屈的语气,似乎是被凤北柠欺负的很惨。
长孙迟良听的略微点了点头,嘴角幽然勾起一抹笑容,右手逐渐抬起,慢慢侵向女子的玉颈。
凤北柠咬牙,拳头逐渐抓紧!
宗政常蓁忽地吊着一口气,目不转睛的看着这场景。
女子看向凤北柠的眸子更加得意起来,以至于这突如其来的窒息感,她都没有反应过来!
“咳咳…咳…咳放…放手…”
女子脸瞬间变成猪肝色,自己本来有淤青的脖颈又被掐住,窒息感扑面而来。
脸色难看的看着长孙迟良,手无力地捶打他的手,嘴张大半天没有说出一句完整的话。
“七王爷掐你,你还有异议不成?!”
长孙迟良手逐渐锁紧,薄唇不经意吐出几个字,看向女子的眼里满是杀意!
凤北柠骤然一惊,她忽然觉着,自己似乎…想太多了…
“太傅大人恕罪,表姐她只是…”宗政常蓁忽地朝着他跪下,有些惶恐地看着他。
然而长孙迟良却没有给她一个眼神,掐着女子的手越来越紧,眼看着女子即将丧命——
“太傅~”凤北柠适时出声,某人立刻会意,松开了手。
女子突然地得到生命一般,直接身子软下去,跌坐在地上,像一只搁浅的死鱼一般大口的喘气。
身旁的人看的身子紧绷,均不禁摸了摸自己的脖颈,不敢上前来扶女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