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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9章 长歌入云端

  【月色皎洁的晚上,他的小人儿轻轻哼着歌谣,绵长又轻轻,他听着听着,不觉间便醉了。】

  “小七,你可有什么求而不得的心愿?”沈阔抱着小人儿,突然问道。

  心愿么?小人儿想,左右一切早有定数,便道:“没有。”两个字如同一弯清月落入沈阔心中,想来无欲无求,却令人心疼的紧。

  “傻丫头呀——”沈阔又轻声唤道,这次小人儿呆愣了,一时竟不知怎么回沈阔的话。

  良久,才道:“傻哥哥——”

  听此,沈阔长长地叹了个气,终于将小人儿放开,又道:“谢谢小七。”

  小人儿却不知沈阔为何要谢她,也不多问,待从沈阔怀里离开后,便去给沈阔沏了一壶茶,沈阔眯着眼抬头望向窗外,目光悠远,小人儿将茶递给他,他接过,轻轻抿下,笑了出来,道:“茶淡了些。”倒也没有怪小人儿的意思,小人儿又往紫砂壶里投了几片茶叶,道:“淡些又何尝不好,淡了,便不在意了,心也就不会疼了。”

  小人儿此番话竟是说得沈阔心里隐隐作痛,“小七,我——”终是没有再接别的话,沈阔狼狈出了房间。

  小人儿看着沈阔逃离的背影,嘴角泛起苦涩的笑意,她也不知了,不知自己的心意,也不知他的心意,偶尔苦涩里又会想及出一点甜蜜,只是那点甜蜜,便也足够让她孤注一掷了。

  沈阔出了门,自觉方才的失态,一时也有些懊悔。

  毕竟,小人儿为他泡的茶,在他喝来是世间最甜的,再没有别的东西胜得过。

  沈阔呼吸了一会新鲜空气,空气中夹杂的花香、草香,甚至是不知名的香味,都让沈阔觉出一些生的美好和无限的希望。

  沈阔想此心内释怀了许多,便又回到了房间,此时也不见小人儿的身影,只余那紫砂壶中若隐若现的热气,还昭示着曾经有人素手泡茶,心怀美好。

  这一边,小人儿从沈阔房间出来后,便回到了自己的房间,此时袭人正插着花,小人儿一眼便看得出,是今早新剪的海棠花,还有几支玫瑰。

  小人儿走过去,道:“这样插花不好看。”袭人抬头朝小人儿笑了一下,方道:“为何?”

  小人儿走过去,将那几支红色的玫瑰拿下,道:“海棠和玫瑰均是颜色鲜艳的花,你这样插,倒显得两种花是在相互斗艳,叫彼此的身份都降了几分。”

  袭人听此,便很快想通,连忙道:“小姐说得果然有理。”小人儿打了袭人一下,正色道:“怎生又忘了无人在旁时该叫我什么?”

  袭人扑闪着一双大眼睛转了转,道:“忘了。”又补充道:“早忘得一干二净了。”

  小人儿听袭人如是说,便忍不住伸手往袭人额头上重重弹了一下,袭人吃痛,反应过来便要捉小人儿来打。

  小人儿见袭人猫着步子,作出一副凶神恶煞的模样,便笑着跑出了房间。

  袭人则在后面追着,小人儿一面回头看,一面又加快步伐向前跑着。

  “呀——”小人儿突然撞到了一个人,被撞的眼冒金星,忍不住呼痛了起来,那人看见撞到的是小人儿,一时也呆在了原地。

  “小七。”那人出声,声音却是沙哑难听的,像是石子沉进一口枯井,发生的无比沉闷的声音。

  “撞到你没有?”饶是那人撞的小人儿,小人儿仍是没有丝毫怪他的意思,反而是一边揉着额头一边问。

  那人却迟迟不出声,小人儿便抬起头去看那人,只见那人高她很多,戴着一个斗笠,斗笠垂着黑纱,看不清面颊。

  “喂——”小人儿见那人不发声,便伸手往那人的眼前晃了晃,那人却突然抓住小人儿伸过去的手,稍一用力便将她带到了怀里。

  小人儿有些恼火那人的无礼,此时袭人也追了上来,见小人儿正被那人禁锢在怀里,一时以为小人儿有危险,便大声呼叫起来。

  “来人呀,小姐有危险——”袭人的声音尖而细,极有穿透力,很快便有几个人朝这边跑了过来。

  “不许动。”那人却突然从身后拿出一把刀,架在了小人儿的脖子上。

  袭人慌了,赶紧示意来的人不要冲动,怕那人伤了小人儿。

  小人儿的头还晕眩着,此时竟也没有反应过那人的作为,只当那人是个登徒子罢了。

  小人儿很快便发觉了不对劲,先是周围来了很多人,后又是那道熟悉的身影拨开人群,朝她走过来。

  “哥哥——”小人儿还来不及说下面的话,便直直倒了下去。

  “小七!”小人儿最后听见有人叫她的名字,竟是有两道声音同时响起来的。

  “你是谁,为何要挟持小七。”沈阔见小人儿晕倒,着急向那人问道。

  “呵呵。”那人似乎发出一阵冷笑,半天,抵在小人儿脖子上的刀才离远了些。

  “你放心,我不会伤害她的。”那人随即又补充道:“我要你立刻替我准备一辆车。”

  沈阔见那人仍比在小人儿脖子上的刀,自然是没有多加思考,便让下人备了车,不时,车已经开到了那人的跟前。

  那人又扬了扬手中的刀,道:“让这个司机滚下来。”沈阔忙让司机下车,那人俯身抱起了小人儿,一边将小人儿放进车中,一边又警惕地看着周围。

  “砰——”的一声车门被砸关上,车子扬长而去,沈阔忙让人开着另一辆车跟上。

  怎奈那人的技术太好,沈阔派出去的人很快便跟丢了。

  回来向沈阔禀报时,沈阔发了好大一通火。

  沈阔尚不清楚那人的心思,小人儿在他手里,只怕是陷入了危险中。

  沈阔又加派了几队人手,正思考着其他办法时,不知怎地,便靠在桌子上睡着了。

  沈阔似乎做了一个梦,梦中,月光皎洁,有暖而轻的风吹过,沈阔便沿着那风吹来的方向走去,忽然便听见一阵歌声,绵长悠远,又似带着无尽的情意,缠绵极了。

  沈阔听着这样的歌声,不觉间便觉得醉了,而且醉的很厉害很厉害,像是喝光了世间所有的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