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6章

  第616章

  她就是反问了一句:“那如果是打雷闪电的时候呢?”

  “你觉得呢?”

  行了,凉纾也不用继续追根问底了,她之前小区停电,是顾寒生搞的鬼实锤了。

  莫相思不认为凉纾今天纯粹是来找她聊天的,她往沙发里一倒,说:“说吧,什么事。”

  凉纾直言,“陆瑾笙铁了心要跟我抢孩子,你有没有什么靠谱的律师?”

  对于陆瑾笙,莫相思了解得不多,但也并不是一无所知。

  唯一比较清楚的一点就是,陆瑾笙跟凉纾算是纠缠了一辈子的宿敌。

  莫相思眯起眼睛,跟着道:“还需要找律师吗?你眼皮子底下就有一个可以跟陆瑾笙抗衡的男人,更有用的牌你不打,你非要找什么律师?”

  “你是铁了心觉得我还会跟顾寒生搅在一起,是么莫相思?”凉纾悠悠地问。

  “我不是觉得,你们现在不就搅在一起么。”

  还没等凉纾说话,莫相思就继续道:“别否认哈,你开进来的那车保安室都看到了,那车牌号......在虞城可不是一般人能拥有的......”

  “那我如今不想扯进以前的任何是是非非里了,我想带着玖玖安安静静地生活在这里,不是以什么顾寒生前妻的身份。”

  “那你不想弄清楚当年差点想杀死你的人是了?就这么放过那个人了?”莫相思问。

  “兴许那人早就死了。”

  不知道为什么,也不管当年放火想杀死她的人是谁,但凉纾总有种顾寒生绝对不会放过那人的错觉。

  不过眼下当务之急是陆瑾笙。

  莫相思不太清楚陆瑾笙是个什么样的人,当即便说:“你让他争,我倒要看看他要怎么明目张胆地抢。”

  “......他真的敢。”

  他身为陆家人,连陆家都能狠下手毁了,这样的人,他什么事情做不出来?

  莫相思认真思考了下,托腮道:“那我给你找找,不过这事,最好还是顾寒生出面。”

  ......

  凉纾上午出去,一直到傍晚天边挂着大片大片绛紫色的晚霞她才回去。

  银色的车子畅通无阻地穿过零号公馆地界,而后又顺着蜿蜒的林中道一路往零号公馆主楼而去,车子就随意地停在院子里。

  她跳下车,忽地想起了什么,又折身回去。

  借着掩映在矮丛里的地灯望去,发现那个车牌号都是清一色的六。

  果真是一般人用不起的数字。

  她低头顺着卵石铺就的小路朝着屋门走,门口廊下两盏灯亮着,那里斜斜地靠着廊柱站着一个颀长的男子身影,影子被灯光在地上拖拽成长长的一条,曲曲折折地铺在廊下的四级台阶上。

  因为在思考问题,凉纾一时不查,脚下踢到了石子,身体一个踉跄,差点朝面前的楼梯扑去。

  她摔进了一个充满了男性荷尔蒙的怀抱,鼻息间充满了木质香调,隐隐驱散了这夏日的燥热。

  “不看路么?”

  凉纾抬头,撞进一双黑如泼墨般的深邃眸子里。

  顾寒生身形高大,又站在台阶上,足足比她高出了快两个头的距离,于是廊下的灯光被他的身躯给遮了个严严实实。

  加上他极力控制自己的气息跟语调,凉纾也就没有看出来他面容的苍白和额上沁出来的汗水。

  但她还没忘记他身上还有伤,也是在第一时间就反应过来,借助他的手臂快速稳住身形,“快别碰我了。”

  这话却被顾寒生理解出了另外一层意思。

  男人脸上很快被一层阴翳笼罩着,他低头看着尚还带有余热的手,只觉得有丝丝气从心里升腾起,但却偏偏发作不出来。

  “你刚刚那一下要是直接摔到台阶上,后果你想过吗?”他沉声道。

  凉纾一怔,看了他一眼,掐了掐手心,绕过他上台阶朝大门走去。

  走到一半,还是回头盯着那还背对着大门微微低着脑袋而站的男人,她不咸不淡地解释了句:“我刚刚会不会摔倒,那是概率性的问题,而你身上本来就有伤,刚刚那一下害得是你自己。”

  这话到底是让顾寒生宽慰了不少。

  原来是因为他的伤。

  但凉纾也没说错,陆瑾笙那一枪差点就要了他的命,如今才短短两个月不到,那伤想必怎么也不会好,所以疼是疼的。

  而此刻他苍白的脸色跟额头上密布的汗水就是最好的说明。

  男人抬手抹了一把,这才慢慢转身,而视线里只余下凉纾进门而去的背影。

  虽然她如今依旧对自己不冷不热,但刚刚能说出那样的话,对顾寒生来讲,已经是惊喜了。

  他如今这身体状况,虽然能走动,但范围有限,更不能久站久坐,更多的还是得在床上躺着。

  就今天一天,他因为凉纾大半天不在家,中午下午都在独自生闷气,也不见得多爱惜自己的身体。

  到了晚上临睡前,便不舒服了。

  凉纾例行给他送药,却见他脸色苍白地躺在床上,整个人比她傍晚回来时见到的样子还要苍白,当下便什么都没想,直接掀开被子抓住了他的衣服下摆往上掀。

  正到一半时,男人的大掌稳稳当当地落在她手腕处,“阿纾。”

  凉纾对上那双漆黑的眸子,四周灯光明亮,更衬得他脸上没什么血色,她拧眉道:“我看看是不是伤口又裂开了?”

  他却没放手,只用眼光直勾勾地盯着她。

  “顾寒生,你到底能不能爱惜你自己的身体?苦肉计对我没什么用的,嗯?”

  随时这么说,但顾寒生却觉得她末尾的那个嗯字竟带着哄小孩儿的调调,听的人倒是心里畅快很多。

  他慢慢松了手劲儿,在她还未查看到自己身体情况之前便哑着嗓子有些虚地开口道:“伤口好好的,就是人有点儿没精神,不是拿了药来吗?给我吃了就好了。”

  凉纾心无旁骛地检查了遍,没法什么异常,伸手探了探他的额头,也不见发烧,便起身将药拿过来,“那吃药吧。”

  顾寒生照做,却在她将水杯递过来时愣住了。

  “喝水。”她也不看他,直接说。

  男人抬眸望着她,装腔作势地抬了抬手臂,“没力气。”

  “哦,”凉纾有些不是很耐烦,但还是将被子递过去喂他喝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