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7章
那架势,说是脚下生风也不为过。
温明庭看的是心里胆战心惊地,又立马跟上凉玖玖往楼下走。
等她到餐厅,凉玖玖已经坐在了顾寒生身边,顾寒生刚刚下筷子,温明庭就进来了,没好气地看着凉玖玖,“这孩子。”
顾寒生低头看了一眼时间,嘱咐凉玖玖,“你陪着奶奶,我去看看阿纾起来没。”
说着他起身就出去了。
这一年,比往常任何一个冬天都要暖和,虽然说也下雪,但也有阳关。
除夕这天的阳光就很好。
顾寒生推开卧室的门走进去时,凉纾刚刚有醒来的迹象。
男人眼神十分温柔,菲薄的嘴角噙着一抹淡淡的笑意,他走到床边坐下,低头看着望着凉纾,“阿纾。”
凉纾还闭着眼睛,但早就已经感受到了男人身上那淡淡的木质香调。
卧室里很安静,靠近床边的小桌上燃着熏香,已经快要到底,味道也很淡。
顾寒生低头在她额头上亲了下,“今天是除夕,要不要早点儿起?”
窝在被子里的女人慢慢将眼睛隙开一条缝,眼神还迷离着,她眨着眼睫无辜地看着男人英俊深邃的五官,然后又若无其事地翻了个身,含糊着道:“不了吧。”
他将她人扳过来,掌心探上她光洁的额头,察觉到没什么异常,他才说,“那干脆我陪你一起再睡会儿。”
凉纾睡意瞬间清醒了一半,她眼疾手快地拉高被子,只露出来眼睛及以上的部分,看着他,“不了不了,今天是除夕,要准备的东西太多了,顾先生您辛苦。”
说完,她将被子扯过头,往旁边滚了两圈。
看着床统领自己浑身裹得像一条毛毛虫样的女人,顾寒生没来由一阵好笑。
他也不说什么,只走到窗边,将窗帘全部都拉上。
就算是凉纾此刻蒙在被子里,但房间的光线变化她是察觉得到的,更何况还有顾寒生拉窗帘发出的声响。
她从被子里探出了一个脑袋,不敢置信地看着他正在站在床边宽衣解带的动作,“顾寒生,你到底想做什么呀?”
瞧,这娇滴滴的声音让顾寒生压根就顶不住。
他抿唇眼里染着笑意,嗓音十分低沉温柔,“做爱做的事。”
“......”
凉纾眨了眨眼,有些手足无措的,她忙说,“怎么这样呢?咱们昨天晚上才......”
她眼睁睁地看着他扔掉了自己的上衣,跟着就上床抓住她的落在被子上的手腕,还不忘握在手里好好捏了捏,说,“好不容易养了一年,身体好些了,现在咱们有这个条件了,我自然得加倍讨回来,你说是不是?”
他顺势将她压在床褥上。
顾寒生最懂她,也知道她的敏感点在哪儿,基本上只要凉纾落在了他手上,她根本就没处逃。
窗帘遮住了外头的阳光,偶尔有早春出窝的鸟站在枝头鸣叫,一下一下极有节奏。
凉纾其实一直都知道,这男人意乱情迷起来,她根本就招架不住。
更何况,这一年来,他们的次数屈指可数,他旷了那么久,几乎就没有真正快意的时候。
而直到近一两个月,她身体被他变着法儿地调理得好些了,他在床上才肆意了些。
大抵是昨晚他顾忌着她的感受,没有怎么强来。
而今天,凉纾觉也睡够了,所以很快就被他带入陷进里。
只是结束后,她睁着那双无辜又带着浓浓水媚的眸,细白的手指在他紧实的手臂上掐出一道道月牙印,她咬着自己红的几乎快要滴出血的唇,看着房门的方向,“顾寒生,你关门没有呀......”
男人沉沉道:“不管那么多,乖,没人会进来的。”
她信他的鬼话才有鬼。
凉纾往旁边一躲,“玖玖会进来的啊,要是被她看到了,我看你这个脸往哪里搁?”
有低低柔柔的笑意从男人喉间缓缓溢出来,顾寒生单手握着她的双手手腕困在枕头上,居高临下地望着她浓黑卷曲的长发像上好的绸布一样铺在深色的床褥上,一黑一白间,活活就是那画里走出来要吃人肉喝人血的妖精了。
而他压根忘记了凉纾刚刚说了句什么了,他看着她带着宠溺语气般地骂了她一句妖精。
凉纾咬着唇,再度提醒他,“去关门呀。”
顾寒生抱着她,没回答,但也没去。
“万一老太太跟玖玖都过来了,我真是......我干脆就不要活好了。”凉纾挎着一张脸。
而偏偏他脸上掠过沉沉的笑,那双深邃眼睛里满是暖意,连嘴角都挤出了一些岁月的痕迹。
他说,“行,你不活了,那我跟你一起不活了。”
凉纾瞪着他,有些生气,更有些无能为力。
似乎是怕逗她逗得太过了,顾寒生嘴角掠过一抹戏谑,然后再没给她逃开的机会。
外头的不知道是什么鸟,扯着嗓子声嘶力竭地在枝头叫的更欢。
凉纾怎么也没有想到,他竟然会就这么抱着她下了床,一路走去关门。
仿佛那连体婴儿。
房间里温度好似都升高了不少,她觉得有些热。
但下一瞬,脊背贴着背后的门板,他用手掌隔了个小小的空间出来,避免她的后背直接贴到冰凉的门板上,但凉纾却觉得这给她带来了一丝凉快的感觉。
他就这么看着她,目光一寸寸地在她脸上流连,慢慢地,眼底被笑意给填满了。
凉纾也很认真地望着他。
她抬起手右手,右手指腹轻轻地落在顾寒生眼角,温热的指腹之下,是几道细小的褶皱。
这是岁月的痕迹。
她知道这个时候不该,但她就忍不住从心里升腾起丝丝的难过,于是乎那难过从喉咙里钻了出来,就变成了一声低低的叹息。
顾寒生额头抵着她的,看着她问,“怎么了?为什么叹气?”
女人软软的手指从他的眼角挪到耳朵,轻轻地捏着他凉凉的耳垂,将脸贴在他的胸膛处说,“顾先生,你眼角都长皱纹了。”
闻言,男人满不在意地笑笑,“我当是什么事,阿纾,我已经三十六岁了,有皱纹不是很正常?更何况,皱纹跟伤疤一样,对男人来说,都是荣耀。”
她像玩儿一样地掐着他的耳朵,眨着眼睛道,“伤疤可以是荣耀,皱纹什么时候也能成为男人的荣耀了?胡说八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