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五十七章 白描与包袱

  句芒一看孟了了这个样子就知道肯定是有事,就是不知道这个“事”跟她同孟婉秋之间的聊天内容有没有关系。

  她还想再问,试探试探孟了了是否听到了一言半语时,米蒂亚挎着爱德华的胳膊进来了。

  “房东小姐,你看这些蔬果够了吗?”

  他们二人面色入常地看着孟了了,正等着她答复。

  反倒是孟了了见到他们俩,不由得回想起方才在瓜架里听到的咂冰棍的声音,脑海中翻起滔天巨浪。

  就在句芒夫妇与爱德华米蒂亚小情侣四双眼睛下,她的脸更红了。

  “小了了,你的脸怎么那么红呀?该不会是生病了吧?”

  句芒将手机放在茶几上,伸手过去探她的额头。

  孟了了连忙后退两步,没等站定,发现自己离着咂冰棍二人组更近了,便往壁炉方向蹿了过去。

  “我没事,没事!够、够了,你们拿到厨房吧!”

  磕磕绊绊的两句话,前一句是对着句芒说的,后一句是虽然是对米蒂亚说的,但是她的目光却仍停留在句芒身上。

  “那好吧。”

  米蒂亚得了回答,朝着身旁的男友使了个眼色,爱德华便轻松地提着篮子,另一只手牵着女友转身去了厨房。

  句芒见孟了了的表现着实古怪了些,又问道:“小了了你真的没事吗?身体不舒服一定要说,不要憋着。”

  其实她想说的是心里难受要发泄出来,不要憋着。

  刚才在与孟婉秋的视频通话中,她基本上了解到了在他们夫妻二人离开后发生的各种事情。

  其中以孟了了与风尤往之间相恋在一起,然后又以风尤往不辞而别,孟了了实际上被抛弃作为结局的爱情故事。

  有情人终不能成为眷属。

  然而她听了这个故事后,与孟婉秋一样开始怀疑起风尤往究竟是不是那个有情人了。

  若说他无情,但他在方方面面上对孟了了的悉心照顾、偏爱袒护并不是假装。

  想来以他的身份,也不屑于伪装才是。

  若说他有情,却又不然。

  在旁观者孟婉秋的视角中,孟了了喜欢风尤往要更多过风尤往喜欢孟了了。

  本以为女追男隔层纱,孟了了与风尤往之间,却好似隔着一座珠穆朗玛峰。

  好不容易孟了了登上了峰顶,翻过山却发现还有一条深深的马里亚纳海沟。

  山海皆过,原以为到了美满大结局的时候。

  用孟婉秋的话来说,她都给自家妹妹准备好了满满当当的丰厚嫁妆,结果风尤往又直接来了个不辞而别。

  分手都是让孟了了的姐姐和姐夫告知的。

  这种不是渣男,怎样的才算是?

  即使孟婉秋观察到的,孟了了心态很快就端正了,也开始正常的生活学习工作。

  但是她仍然很是担心,毕竟这是孟了了的初恋。

  而且还是她对于风尤往感情深厚的时候,就这样被全心全意信任的人单方面决定结束了。

  孟婉秋以她在人界里打滚千年的经验来看,这样戛然而止的初恋,最是让人心伤。

  而听了她话的句芒,表示赞同。

  孟了了太过年轻,而风尤往又过于出类拔萃了。

  曾经有人同她说过,人年少时不应该遇见太过惊艳的人。

  孟婉秋的担忧她完全可以理解,如果孟了了是她的妹妹,那她也是会为妹妹的未来担心的。

  作为姐姐的,上哪里给自家妹妹找一个比起风神尊上更为优秀的人的来做妹婿呢?

  因此句芒现在与孟婉秋一样,对于孟了了的心理问题,非常重视。

  而孟了了在爱德华与米蒂亚离开后,面上的热意便渐渐退了下去。

  “我真的没事,你放心吧。”

  话音刚落,白描胸前包着个包袱,两只袖子撸到臂弯,拎着一只洗剥干净的鸡走了过来。

  “孟了了,这个鸡等会儿是要砍成小块烤着吃还是整只鸡留着裹了泥做叫花鸡?”

  “留着整鸡,对了你胸前是什么?”

  孟了了随口答道,目光落在他胸前的包袱上,目光中满是疑问。

  “哦,啊?没、没什么。”

  白描答得好不心虚,孟了了见状三步并两步跑了过来。

  经过了瓜架里那一遭,此时的孟了了多疑得不行。

  她现在无论看到谁语焉不详,都怀疑是背着她做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事。

  白描也就一愣神的功夫,孟了了已经跑到了他身前,小手直直向着他的胸袭来。

  “哎!孟了了你干嘛!矜持!矜持你懂不懂?!”

  “矜持个屁!你胸前这是什么宝贝?!还不让我碰了?!我就不信了我摸不到!”

  今天s市回南,天气温暖。

  孟了了上身穿的一件粉色针织套头毛衣,下身一条水洗牛仔长裤,脚上瞪着一双最近流行的老爹鞋。

  全副装备可比白描这个身着白衬衫西裤锃亮皮鞋的要更适合行动的多。

  其实白描本来是想穿常服来着,但是前一晚有个客户约了他今天见面,临时又改期。

  他便懒得再换衣服,为了方便准备食材,只能将西装外套给脱了。

  衬衫西裤这样斯文败类的装备,衬得白描是越发的英俊,然而也限制住了他的行动。

  在孟了了掏出大铁勺别住白描的两只手臂后,她终于摸上了他胸前的小包袱。

  嗯,软的、暖的、肉肉的。

  嗯?四个jiojio、一个脑袋、这短短的尾巴……

  孟了了桃花眼一横,“好你个白描,我不是说了让你把常念放回房间吗?你怎么还把兔捆在身上不放了?”

  两个反问朝白描砸去,她将隔着包袱布摸着常念的手收了回来,不过举着大铁勺的手却仍架着。

  “现在这是什么情况?难分难舍,一分钟也不愿意分开了?”

  孟了了只觉得讽刺得很。

  前有爱德华未经白女巫族长辈同意,拐了米蒂亚在她的瓜架里咂冰棍。

  后有曾害得常念成为植物兔且死不认错被放逐的青丘小殿下白描,之后嫌弃植物兔如垃圾,如今倒好,成日里抱着搂着睡着还不够,双手忙着的时候竟然还把兔捆在身前。

  呵,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