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过去了五日。
当初无论孟了了如何撒娇打滚,也只最多请了一周的假期,结束之后,她只能乖乖回校上课。
本来想着像当初解决米蒂亚事件时一样,让爱德华帮忙让自己多请几天假,好歹等到风尤往醒来后再回校上课。
无奈她十分碰巧地一直没有在公寓里找到爱德华,房间里大棺材每次去看也都是空落落的,一同消失的还有米蒂亚……
句芒出走,佘老板去寻找,夫妻俩都没有往公寓传来一星半点儿的消息。
孟了了只好在假期最后一天,去了花店里,将枯萎的鲜切花扔掉,又非常不凑巧的被一千多只鸭子堵在店里。
还是之前那群女人,还是把孟了了围在收银台,还是吵吵嚷嚷地让人头疼。
“小妹妹,佘老板这两天怎么没来开店呢?”
“上次你说他有老婆,到底是不是真的?”
“对啊对啊,他人去哪里了?”
“以后还会不会回来?”
……
孟了了提高了声音大喊:“安静!”结果仍然被淹没在她们的音浪中。
无奈地摸了摸鼻子,故技重施,掏出名震三界的孟婆法器——大铁锅,小心眼地用力一敲,“铛——”
世界终于安静了下来,孟了了三下五除二,将店中还剩下的,暂时无人打理的一些水培植物和控型多肉分给这些聒噪的女人,成功把她们忽悠出店门,迅速锁门,上车走人。
学校生活对于孟了了来说,惬意而又轻松,要是没有一直致力于将与她偶遇这份事业进行到底的冯优,那就更完美了。
结束了一天的课程,还是那个停车棚,还是那群亲友团,孟了了真的又烦躁又无奈地看着站在自己对面的冯优。
“冯学长,我以为话已经说得很清楚了,能不能麻烦您,不要再缠着我了?您的行为已经对我的生活造成很大困扰。”
孟了了从来没有想过,因为冯优一直深情追求的姿态,因为她拒绝了他,自己会被他的爱慕者针对。
虽然都是些小打小闹的恶作剧,但是校园霸凌无小事,恶人自有恶人磨,而她就是那个恶人。
抓住几个刺头狠狠捉弄了一番后,终于将这股不良风气压住了。
还没等她放松两天,冯优这会儿又将她堵在了停车棚,为了避免他说出什么惊天地泣鬼神的话,孟了了为此先发制人。
“冯学长好,冯学长再见。”
说完推着自行车就要越过冯优,却被他一把扶住车把手,骨节略微粗大的手,覆在孟了了的小手上。
孟了了只感觉触手一片狰狞的凉意,瞬间将手抽了出来,惊叫出声,“你干什么?!”
冯优满面哀伤,看着孟了了抽出的手,“你就这么讨厌我吗?”
“不,我不讨厌你。”孟了了看着因为听到自己的回答目光一亮的冯优,直视他的双眼,“你对于我而言,只是一个认识的学长。”
话音落地的一瞬间,冯优眼中的光熄灭了,扶着自行车的手也松开了。
孟了了推着自行车越过他,才走出去几米的距离,却被那群围观的亲友团围住。
为首的便是上一次那位不知道姓名的“华国好舍友”。
他领着其他人挡在孟了了身前,一双挑剔的眼不屑地上下打量着她,“也不看看自己什么样儿,居然敢看不上老冯。”
“老冯喜欢她,是看得起她,居然还敢蹬鼻子上脸!”
“女人,还是不要欲擒故纵的好,小心因小失大就不好了。”
“以后有你后悔的时候,到时候回来倒贴,都不要你!”
……
冯优独自一人站在不远处,失魂落魄地低着头,周身弥漫着哀伤。
而在众人看不到的地方,嘴角微微上扬,自己经营一年,终于派上一些用处,接下来就等着孟了了慌乱后,自己再挺身而出,扮演被拒后仍深情不改的校园男神。
如果孟了了只是一个普通的18岁少女,可能会因为被如此包围逼视而惊慌不已,但她明显不是。
父母双亡,除了收养自己的奶奶以外,没有任何亲人。乡里乡亲的虽然明面上不说,但暗地里也会说自己是天煞孤星。
大人碍于情面不会到自己面前说三道四,但小孩子哪里会管那么多。孟了了可以说是被同龄人指指点点长大的。
比起乡下孩子嘴里不干不净的谩骂,眼前这些正接受着高等教育的学生,说出来的话,听到孟了了耳中,于她心里不起一丝波澜。
她静静地看着眼前的人,等待着他们把话说完。
也许是孟了了表现得太过平静了,觉得没意思了,更可能是在这样一双桃花眼清澈明朗的目光下,不敢说了,总之,声音渐渐平息。
“说完了吗?”孟了了见状开口问道:“如果说完了,麻烦让出路来,我该回家了。”
围观的人群以孟了了为界,慢慢分成两拨,给她让出了一条仅能通过自行车的路。
“了了!”冯优见这些人拦不住孟了了,心里暗怪一声“真没用”,又看到她要走了,连忙出声挽留:“真的不能给我一个机会吗?”
孟了了头也不回,推着自行车往外走,留下一句话:“冯学长,不要把别人当傻子。”
冯优听到这话,脸上表情有些绷不住,不敢抬头让其他人看到,自己确实过于自信了,谁知道这些帮着自己堵住孟了了的人里面有没有人会因此看出自己的真实想法。
那边孟了了一路疾行回到公寓,把自己整个人扔到沙发上,其实那些人说的话,对她并不是毫无影响的,毕竟她也还算个人,心里也是会难受的。
这时,蒙积溜溜哒哒从外面走进来,看到孟了了,调侃道:“哟,小孟房东回来了?听说你又被人堵住了。”
“你听谁说的?”孟了了疑惑道,也就不过十分钟的事情,蒙积就普普通通一个夜市摆摊人员,怎么可能消息那么灵通。
蒙积一副全身没骨头的样子瘫在沙发上,指了指刚走进门的许青云,“算命的说的。”
孟了了疑惑的眼看向许青云。
他耸了耸肩,“本山人掐指一算……”
“说人话!”
许青云老实答道:“方才与爱德华先生在后院喝酒,他说的。”
正说着话,爱德华拎着只剩半瓶的红酒回来了。
孟了了见到正主,连忙问道:“你是怎么知道我被堵的?”
爱德华正把酒放回酒柜中,看向她,“噢,是可爱的米蒂亚小姐发短信跟我说的,她说你被你们学校的一个男生拦下了。”
“她形容了一下那个男生的长相,青云先生说那个男生曾经光临过公寓。”
“后来她看到你被一群人堵住了,就发消息问我要不要去救你,噢,多么善良可人的米蒂亚小姐。”
孟了了从爱德华的话中,只提取出了一个关键信息:米蒂亚只与他发短信。
明明之前跟泉客已经结成了亲密的革命友谊,为什么不给她发消息,反而发给了爱德华?
“当时风尤往先生也在,他也知道了。”
正当孟了了思考着白女巫一族与吸血鬼一族是否有可能结合的时候,爱德华丢出一句话,如同一个深水**,在孟了了的脑海中炸开。
“他醒了?!”
孟了了从沙发上弹了起来,冲过去一把抓住爱德华的衣袖。
看着自己被攥得紧紧的衣袖,已经能够想象到褶皱的程度,爱德华伸手将孟了了的手指一根一根轻轻掰开。
“噢,我的衣袖……”转而又看到孟了了固执地看着自己。
只得跳转话题,“噢,他当然醒了,听到你被围堵的消息,酒都没喝,就急匆匆地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