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0章成功与否
“轰！”
突然之间，周心雨的修炼场中传出一股狂霸的灵力波动，原本那代表着灵脉境十重境界的十道光纹，倏地收拢起来，汇成一股，冲入场内的聚灵阵之中，猛烈的灵力冲击波四处震荡，修炼场都承受不住，周边一座座建筑物都在崩塌。
当所有房屋坍塌毁灭，那修炼场中的聚灵阵中心也显现出了一个青衣少女，正是周心雨。
身上，一圈圈光耀波纹震荡着，每一圈波纹皆是弥漫着恐怖巨力，将四周的房屋摧毁成了一片废墟。
而后，突然光芒爆闪，是璀璨夺目的金色之光，如同烈日般照得人双眼生疼，无法睁开。
仔细看去，这些烈日般的金光竟是从周心雨身上弥漫出来，居然是十二道灵脉，此时此刻，她的灵脉之力达到最强巅峰，以往半分不及。
在灵脉之力爆闪后，立即顺着十道收拢的境界光纹汇入丹田小腹，似乎要在那里凝聚成漩。
周心雨......她要在突破灵脉境十重后，瞬间又要凝聚灵漩，冲击灵漩境！
素心看到这一幕，心中叹息。
仓促凝漩，且不说成功率渺小，其中的危险性便不言而喻，稍有差池便是粉身碎骨的下场，周心雨这么做，显然是害怕即将到来的八年约期。
可是周心雨她......不想离开这里。
这么做，成功则已，不成功，则被灵力反噬，形神俱灭。
林青桐四女奇怪堂主为何感叹，看见这突然的异变立即明白了，然后，她们先前的笑容全都止住，或是惊恐骇异，或是愕然不明，但更多的却是不敢相信。
“心雨师妹她疯了吗？竟然要直接凝漩冲击灵漩境？这么做一旦失败，所要付出的代价可不单单是境界倒退这么简单的！”
蒋如月掩着小嘴惊喝出声。
凝聚灵漩并不是人人都能成功，自古以来，失败的例子不少，但那些失败的人，都是做足了准备，亦或让人精心护法，开设祭坛祷告上苍以后才会严肃进行，所以就算失败，他们也能够及时挽救，将境界重新稳定在灵脉境十重上，甚至在失败后还可以得到一些灵漩境的感悟，实力远超同级。
正如方麒当初参加第一家族荣誉战时遇到的罗奎。
这个人就是一名冲击灵漩境失败后得到感悟的高手。
但即使罗奎失败，在凝漩冲击之时也做出了充足的准备，所以他能够及时补救。
人人冲击灵漩境时都有防备措施，从来没有谁这么胆大任性，如同此刻周心雨一般，在刚刚突破了灵脉境十重之后，悍然凝漩冲击灵漩境。
或许会成功，但是机会渺茫，总归是失败居多。
“堂主，六师妹太过心急，一旦凝漩失败后果不堪设想，我们是不是应该出手阻止，把她从修炼中唤醒？”
林青桐凝重道。
素心摇摇头：“不要轻举妄动，现在心雨正是凝漩的关键，若我们贸然施手只会令她的气场紊乱，到时反而会帮了倒忙，让她遭到灵力反噬。
“那现在又该如何？”静萱与虞香韵都心急如焚。
“等。”
素心眼眸开阖，缓缓说道：“心雨会这么做，必然是她早已想好的决定，即便我们好心阻止，保全了她的性命，却阻碍了她突破，她反而会遗憾终生，一切......只能随缘了。”
“这......”
四女面面相觑，心里万分感叹，却只能茫然无措的看着，无法插手。
“喀喀喀......”
这时，围拢着周心雨的聚灵阵忽然发出刺耳的爆响，似乎是承受不住天地灵力的冲击，阵法上的每一道纹路都如同崩断的弦，一一断裂开，整座阵法都失去了作用。
这一下，没有了聚灵阵的缓冲，涌进周心雨丹田内的灵力更加狂暴，那一袭青衣倩影端坐灵力风暴之中，显得单薄无助，让人看着心疼。
可她面上仍是坚定，纵然灵力狂暴，她自稳坐其中，岿然不动。
坚韧的性格，显露无遗。
“心雨师妹真是坚强，在如此毫无防备之下，还能够稳住心神，守住信念，这份坚定与执着，让人钦佩。”
众人之中，虞香韵轻声感叹，她心里隐隐的自嘲，如果现在换做是她在狂暴的灵力波动中，说不定早已坚持不下，主动退出。
林青桐、静萱、蒋如月三女也都砸了砸嘴唇，脸上满是佩服，更多的是怜惜。
八年相处，她们也都知道周心雨的性格，知道她一向沉静，平时也总是很忙，承接各种任何，接受各种历练，剩下的时间便是闭关，不断的闭关，或者与同门切磋。
总之，八年来，她所做的每一件事都是为了提升实力。
她从来没有一刻真正轻松过。
也从来没有一刻，她像现在这样拼命过。
就连对面，方麒的修炼室外，林成也肃然起敬。
而随着时间推移，在周心雨身上凝聚的灵力也越渐狂暴，愈发狂猛。
其丹田之处，一团细小的微光闪烁着，似要凝聚，却又不断向四周散开，散入她的身躯血肉之中消失不见，每当这些灵力散入身躯后，外面众人看见周心雨的面色明显苍白一分，如此下去半刻钟左右，她已是面无血色，由此可以看出，此时此刻她是承受了多大的痛苦和折磨。
而在周心雨这边执着于凝漩的时候，对面另外一间安静的修炼室中，方麒却是睁开了双眼，看着自己的双手，眼中露出疑惑。
就在刚才，他静心领悟帝王统治术时，突然感觉禁神图发出悸动，好像是冥冥中受到某种奇特的力量牵引，使他被迫从修炼中退出来。
“奇怪，为什么禁神图会有波动？到底是为什么？”
方麒面色惊疑不定，如今他的神念已经和禁神图完全融合，禁神图任何异动都能感知入微，刚才清楚的感觉到禁神图的深层空间中，好像封禁着某种奇异之力，想要破禁而出。
“咚咚，咚咚......”
一阵心跳般富有节奏韵律的波动再次传来，方麒双眼一蹬，眼中惊奇更甚，募然转首望向窗外，他感觉到，冥冥之中，禁神图在给他指引着什么。
催动神念与禁神图相融，持续感应着那冥冥中的指引，然后，他神念海中赫然浮现周心雨执着修炼的情景。
“心雨师姐？”
方麒心里忽然有一个猜想，莫不是禁神图此时的异动与周心雨有关？
升起这个想法，方麒自己都大大吃惊，这个世界不会有人知道禁神图的存在，怎么可能与周心雨有关系？
“不好！心雨师姐这么突破怕是要遇到大麻烦！”再度感知了片刻，方麒面色沉了下去，这个女人不知道要搞什么鬼，难道不知道这么突破是会出大事的吗？
“堂主，这......心雨师妹她凝聚灵漩有多大的成功率？”
此时，周心雨的修炼场外，林青桐双手越收越紧，尖锐指甲已经深深陷入掌心之中，不由得道：“若无法凝聚成功，我们便立即出手，封住她的丹田，暂时帮她稳住境界，否则只怕心雨师妹最终会更受折磨。”
静萱满泪盈眶，低声抽泣，声音梗咽道：“心雨师妹这是何苦？堂主，咱们还是帮帮她吧......”
蒋如月、虞香韵目露希冀，她们也实在不忍再看下去，只希望能帮助周心雨分担灵力冲击的痛苦。
素心沉默。
她站立在半空，垂首静静望着深处灵力风暴中的周心雨，看着她丹田中始终无法凝聚的微光，闭上双眼轻声说道：“现在还剩几天了？”
林青桐愕然，迟疑了下，说道：“堂主是指那八年的约期？如果我没有记错的话，已经还剩六天了。”
“六天了么？”素心低声喃喃，“这么说，很快他们便会到来，也难怪这丫头要这般拼命，可惜一切自有命数，如此下去，她不但无法凝聚灵漩，反而要祸害自身......”
众人心情沉重，她们自然知道，心雨急于凝聚灵漩，自是为了在那八年约定到来之前突破灵漩境，这样，她就能继续留下来了，可如今看来，凝聚灵漩也并非简单之事。
素心再次叹息一气，“事到如今，也唯有如此了......”
说话之间，洞天之力徒然弥漫，浩瀚的时空之力自其身后卷出，不过正当这股时空之力要卷向周心雨时，突然轰的一声，众人身后不远处的一座修炼室徒然爆炸。
只见一道光影从中飞射而来，瞬息飞跃数千米，在沿途之中，只能看到一道道模糊的残影，而那光影的本体已经冲入周心雨四周的灵力风暴中。
“小七？”
看清来人，无论是四位师姐还是素心均是心中一震。
“他不是在闭关？怎么这个时候出来了？”虞香韵惊疑道。
“会不会是他知道心雨师妹处境危险，所以才破关出来？”蒋如月也皱了皱眉头，心中满是不解。
林青桐与静萱忽视一眼，面上都升起了喜意，连声赞叹道：“小七真是重情重义，即使在闭关之中，知道心雨师妹又危险也要提前出关，还奋身前去解救，我们素心堂能够有这样一位男子也算是一场福缘。”
听得这话，虞香韵心里莫名酸楚，如果现在身处险境的她，小七还会这么奋不顾身吗？
她的心里，没有答案。
素心却是神情骤变，冲着方麒的背影怒道：“小七快回来！贸然进去，你会被卷入灵力风暴中无法抽身，到时候你们两个谁都活不了！”
她的话，却没有得到回应。
方麒仍是沉着脸冲进灵力风暴中，到达周心雨身边后，他神情暴怒，这个蠢丫头难道不知道这么仓促灵漩，会有多大的后果吗？
他不知道自己这股愤怒从何而来，但此时此刻看到周心雨这么折磨自己，他心里就没由来的生出怒火。
但这时迟疑不得，方麒立即催动焚血淬体术，以鲜血燃烧之力，化为血焱驱散周心雨周身灵力，然后手指连点，以鲜血之力封住她身上十二道灵脉，将狂暴灵力镇压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