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竹以前看林澜,都是干干净净的,只有这一次,是这么狼狈。
而且情况还是如此瘆人,她当然就忍不住哭了,觉得林澜可能快要死了。
古万战看她们二人如此,他是说道:“少夫人,灵竹姑娘,其实少主伤势虽重,但是不碍事的。”
“只要我们用心调养,少主会很快恢复过来的,你们不用担心。”
美妇这个时候,才又记得要给林澜好好调养,于是她是赶紧说道:
“那你们快去给懒儿治伤,可不要耽误了。”
古万战说道:“老奴知道。”
说着就把林澜抬下去了。
此时外面的战况,已经渐趋停止,楚家势力,经此一战,几乎全军覆没。
楚家原来的势力,可谓庞大,但是从此,澜沧郡怕都是不会再有楚家的立足之地了。
家主被人逼得自爆,手下中坚的力量,都是被人摧毁,楚家,还剩下什么呢?
楚家的所有一切,怕是从此都要被雪鹰山林家接管。
楚家,其实这几十年来,也算是含辛茹苦,苦心经营,才有了今日这样的规模。
但是,一朝看错,行差踏错,最后灰飞烟灭,实在使人浩叹。
然而,天道就是如此,谁让他们招惹了不该惹的人呢?
本来他们可以意气风发的,偏要自取灭亡,这能怪得了谁?
“少爷平时喜欢这些花花草草,种得很辛苦,你们却把这里弄得这么乱,让这些奴才,把这里修补好。不然,少爷可要不高兴了。”
林澜去治伤,灵竹记得外面的战场,那里可都是青青草地,是她和林澜一起种的。可是付出了很多辛劳呢!
今天这一场乱战,草地也不知道损坏了多少,灵竹也心疼自己的劳动,所以出来看看。
青青草地,姹紫嫣红,开花时节,其实风景挺好看的。
灵竹虽然觉得,林澜以前种花养草,是不务正业,但是养的这些花花草草,也颇有可观之处。总比乌烟瘴气要好吧!
因此,她是要让楚家的这些俘虏,把这些花圃草地,都给清理出来。
今日楚家,可是又有很多人,被他们林家俘虏了,这些人,就是奴隶,正好可以干活。
花圃草地……
蒋青山听得灵竹在这里指挥,颇多感慨。
以前他们看到林澜的行事,哪一个不是感觉摇头叹气?
这个少主,真是废,尽做这些没用的事,以后林家能靠谁?
那时他们心里,哪一个不是这么想?
可是现在……
“你们这些人,都给我听好了,这里的花圃草地,你们都给我清理干净了,否则……”
噗……
蒋青山从地上踢起一块石头,抓在手里,捏得粉碎。
“这就是你们的下场。”
蒋青山是大吼。
林澜能够保护得他们林家周全,挫败其他势力对林家的企图。
不要说他只是种花种草,就是林澜要种绵羊,他们这些林家的臣仆,也都随他。
“听到没有,快干活,别东张西望,看什么看,想偷懒啊!他妈的,我抽死你……”
林家的其他人,也狐假虎威,冲着这些俘虏大喝。
双方交战,他们是胜利的一方,他们当然有理由,并且有资格嚣张。
“灵竹小姐姐,我替你教训了他们,我做得好吧?”
一个林家人,笑嘻嘻地对灵竹说道。
灵竹年轻貌美,水嫩得跟春葱一样,谁人看了能不眼馋?
虽然知道她是主人的丫头,但很多人还是忍不住想跟她搭讪。
灵竹瞪了这个人一眼,歪瓜裂枣的,这个人是谁?
想跟她说话,她要叫少爷抽了这人的筋,扒了这人的皮。
以为她灵竹姑娘,是很好说话的吗?
她看了这人一眼,转身进林家大门去了。
周围的人,响起了一阵哄笑。
“清点伤员,让这些奴才加紧干活。”
蒋青山大声呼喝,安排手下人任务。
大战过后,他们林家,可也还有很多事情要做呢……
几天之后,一切渐渐平息,林澜的伤口,也愈合得很好。美妇、灵竹也放了心。
不过这个时候,林澜还没有怎么管事。
这个时候,擎天坞的甘棠,就有些忧心地对蒋青山说道:
“蒋公,其实咱们这次和楚家一战,虽然眼下我们这边,是大获全胜,可是,也还有不少隐忧啊!”
甘棠的年纪,比蒋青山要大很多,但是在林家的地位,他却是远远不及。
所以面对蒋青山,他还要尊称一声蒋公。
蒋青山听得他如此说,他是“哦”了一声,问道:“怎么,有什么隐患?”
甘棠说道:“楚家的人,好像在这次的大战中,死伤殆尽。但是,楚家的两个儿子,却是并没有受到波及。”
“楚阳,听说是去到了仰天宗,正在内院修习。”
“楚西河,这次根本就没有来,也不知道到底是到何处去了。”
“这两人不除,只怕楚家,还是会卷土重来啊!而我们雪鹰山,也难以就此获得真正的安宁啊!”
他这一番话,说得忧心忡忡,显然,甘棠是很以此为念。
他这个时候,当然是已全心归附雪鹰山。林澜有那样的本领,他哪里还敢生出异心?
此时他还暗自钦佩,自己做了一个明智的决定呢!
当初要不是他当机立断,归服林家,林家收拾了楚家后,怕不是就要对付他们甘家?
而他们主动要求归附,和被动林家兵临城下,他们才降服,那不是有本质的区别吗?
这一步棋,他真是走对了。
林澜就是有如此厉害。
蒋青山听了甘棠那番话,他也是呆怔了一下。
不过,让他呆怔的并不是楚家人,而是甘棠提到的仰天宗。
仰天宗,金丹境,合虚境,入道境,这样的强者众多。
这些人,随便一个站出来,动一根手指头,林家就能灰飞烟灭。
实力强大到他们根本惹不起。
不过,只呆愣了一秒,蒋青山却又是冷笑了一声,说道:
“楚家的儿子,有什么可念?”
“那楚西河,实力并不如何出众,就是前来报复,我们难道还怕他?”
“唯一有些分量的是楚阳,他在仰天宗中修习,这个确实可虑。”
“但是除非他是惊才绝艳之辈,否则,我们也不必怕他。”
“因为楚阳的可虑之处,并不是他本身,而是他背后的仰天宗。”
“可是,如果他本身并没有什么特别了不起的地方,仰天宗也不可能为他特别出面。”
“他们,有什么好担心的?”
甘棠听到蒋青山如此说,他是说道:“蒋公说的是,我也只不过说出一种可能,让大家早做准备罢了。”
“要是大家都对他们有了底,那我们,倒是也的确不必怕他们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