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首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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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那场没有亲眼目睹的后山之战结束一夜外加一上午的时间之后，端木依旧等在青岩别派道观那里。
昨晚和端红兰在破烂的道观里面将就了一晚，心地善良的江流儿，还未她们准备了铺盖。
二人并没有太嫌弃，在那铺盖上坐了一晚上，第二天早早醒来，便睁开眼等着姜衡下山了。
可是眼看着到了中午了......
依旧未见到姜衡身影回来。
一心焦急着拜师的端木，忍不住向正在打扫道观的江流儿。
昨天一战，道观里面的东西几乎都毁了，变得更加破烂，江流儿废了一上午的功夫，方才扫干净一半。
这时，歇了一上午的端木过来询问姜衡什么时候下来，江流儿只是摇摇头。
毕竟他也不清楚这家伙什么时候回来。
确切的说，他们认识也仅仅才不过几天而已......从他稀里糊涂的当上掌门，做了自己的师兄，这一切都仿佛是一场意外的梦境一样。
但当他瞧见姜衡那足以和自己疯子师父匹敌的力量时，方才意识到这不仅仅是一个简单的意外......
那会是什么？？？
他下意识的望着后山的方向。
最终放下扫把，朝着后山去了.....
此刻在那后山的山崖上，面对着岩壁，姜衡静坐在那里，从昨天直到现在。
看似静坐的他，却是满脸豆大的汗水。
忽然睁开眼，剧烈的喘息声，发出困乏之意。
一团黑气从黑绳子中飞出，飘到了姜衡跟前：“五百二十三次！”
老鬼的声音响起：“小子够有韧劲！没想到你竟有过目不忘的天赋！竟是只是瞧了一次，便从中窃学到那疯子的剑法！只可惜资质太差，不然，何须练习五百二十三次才能掌握！”
原来从昨天老鬼和疯子战斗结束之后，目睹着岩壁上战痕的姜衡心中灵光溢出，不知不觉间竟然从那战斗过的痕迹以及老鬼和疯子战斗过程中使用过的武技以及招式当中领悟到了什么！
随即盘旋在地，继续深入到这种领悟的感觉当中。
好在他姜衡有着过目不忘的天赋，虽然只看了一遍，便将两个家伙使用过的招式，都牢牢记住。
奈何，在这个世间修行，天赋和资质是有区别的。
正如那之前的老修行者所言，姜衡的资质的确一般。这对于人族的修行者来说是致命的。
因为人的寿命本就短，若是资质一般，修炼速度必然比常人慢。
修行本就是一个同时间赛跑，在终点前达到另一种境界的事情。
所以，在这里的门派挑选人才的时候，自然都是选择资质优良的。因为速度快，成效也快。
毕竟一个门派的兴衰，需要一批批新鲜的血液注入，若是血液注入的慢了，自然会被同时期的其余门派赶超过去。
所以，资质成为了进入门派修炼的前提条件。
而所谓的天赋，就如同姜衡这样，有着过目不忘的本事，甚至于能从这天赋当中硬生生开辟出更高的境界。那就是在看过对方招式之后，不仅能够记下，竟然还能够很快有所感悟......只是碍于资质，导致修炼的速度较慢。
姜衡废了一晚上加一上午时间，将疯子的剑法，以及老鬼出手应付疯子的招式方才演练的娴熟。
算是勉强掌握了......
短暂的休息了一会儿，姜衡说道：“资质差不打紧，就怕缺少毅力！”
紧跟着又开始演练记下的招式、因为对于他来说——勉强掌握这种标准，绝对不行，他姜衡必须要坐到融会贯通的地步。五百次不够！那就一千次！一千次不够！那就一万次！
看着姜衡如此、老鬼也时不时出声纠正姜衡练习时的错误，并且加以指点。
终于在正午十分，姜衡已经练得筋疲力尽，老鬼也满意的说道：“可以了！这疯子的剑法，应该只有一半，但也算是半本武技！再加上本王破解他剑法临机创出来的招式，也算是半本武技。有此两个半本武技在身，日后再加上功法补足你的修为......也够你防身用了！”
两个高手、两个半本武技，竟然只够防身用的。
鬼王就是鬼王！眼光还不是自己这个小辈能够达到的......
......
一阵脚步声传来，姜衡转身看去，顺便擦了擦脸上的汗水。
来人正是江流儿，姜衡招呼道：“你来了。”
江流儿走上前：“师哥，你......”
“你别多问......”姜衡打断道：“我现在既已是你师兄，他便我师父......我便向你保证，护你二人周全......至于我要做什么......”
二人心中都清楚对方心中所想。
毕竟昨天晚上，姜衡所展现出来的实力，说这江流儿不担心，那是不可能的。
他心中只有他师父的安危，所以他不得不警惕起来。
但当姜衡说出自己的保证之后，他看着这个莫名其妙来到落日峰，意外成为青岩别派掌门的家伙。
为什么有一种冥冥中注定感觉在里面？
好似上天可怜他们师徒二人，派来姜衡来帮助他们——将门派发扬光大。
如此妄大的梦，他不是没有做过。可是前路如此艰险，他又没有办法，所以十年里面，他只能饱受这种屈辱。
一直到这个姜衡出现......
直到现在江流儿都记得姜衡那一瘸一拐的身影走到道观门前，宣布自己成为掌门时候的场景还浮现在眼前。
江流儿笑了笑、一种平淡，一种安静的笑容。
他问向姜衡：“我只是过来问问......哥你饿了没有？想吃点什么？我做给你吃！”
姜衡跟着笑笑：“摘些果子来就好！”
“好嘞！”
见着江流儿离开......
姜衡总觉得这孩子和三年前的自己一样，背后总浮现着让人怜悯的身影。
连那老鬼都忍不住开口：“这娃娃心地善良，是个骨子里的好人！不会对你不利，最主要的是你们两个很合得来！”
他明白老鬼的意思。
他姜衡要建立自己的势力，需要忠心自己的手下。
靠着老鬼的手段，让他们成为鬼仆的确可行，但......姜衡需要不仅仅只是这种手下，他需要的是真正交心，彼此信任的伙伴。
姜衡随后提到了另一件事情：“之前那个虚影好像又出现了！”
老鬼答道：“本王瞧见了。”
姜衡：“很好奇那团虚影到底会是什么东西？总觉得那团虚影会给我带来更大惊喜！”
......
终于在过了正午之后，姜衡回到了道观。
再度瞧见那一瘸一拐身影的端木，早已不再是之前轻视的眼神，而是一脸的崇敬，对于强者的崇敬。
拄着一根粗树枝，还没有走到端木跟前的姜衡看到离老远那丫头就已经跪下了。
恭敬的朝着自己拜道：“见过师父！”
姜衡没有拒绝，他本意就是要收下这个徒弟。
现在她既然识时务的跪下了，自然不再需要什么手段。
只是再度郑重的确认道：“我再问你一次，可是确定要加入青岩别派，拜我为师？”
端木坚定的说道：“是！师父！”
“从今日起，你便是我姜衡的首徒大弟子！”姜衡转而看向端红兰：“那你呢？”
端红兰朝着姜衡施礼道：“小女此次前来，是负责护送小姐顺利到达青岩古派，现在小姐既然已经到了前辈您在这里，我也该回去向家主复命了！”
“嗯！”
姜衡看着端红兰：没想到这丫鬟竟然还是一个忠仆。又或者，老子现在展现出来的实力，还没有震慑住她？
既然留不住，那便不留了......反正她的目标只是端木。
随即对端红兰言道：“那你现在就可以走了！”
“这......”
端红兰迟疑的看向一旁的端木，姜衡随即示意端木：“你可以去送送她！尽快回来，我还有些要紧事和你讲！”
“是！师父！”
端木起身随即与端红兰一同下山去了。
到了山脚下......
端红兰叮嘱道：“小姐，留在这里还是小心谨慎一些。毕竟......”
二人虽为主仆，但情如姐妹。端红兰对自己打心底的关心，端木自然感觉得到：“我知道的！你回去路上也得小心！”
目送端红兰离开之后，端木转身便回了落日峰，只是在她前脚上山之后，一团黑影出现在原地，盯着端红兰离开的方向。
一道冰冷的声音：“不能就这么放这个女人回去！”
又一道阴冷的说道：“我也不介意多一个女鬼仆！”
黑影随即朝着端红兰的方向去了......
......
等到端木回到道观的时候，姜衡正在道观前的台阶上席地坐着。
端木正欲上前施礼、姜衡挥挥手：“这里不需要这么多礼节！”
端木站直身子，看着姜衡，此刻的姜衡已经完全没有了之前那强大的气息，再度变成了一开始见到的那个孱弱瘸子状态。
姜衡瞧出她的心思，也早就准备好了说辞：
“现在我也坦白的告诉你，我和老掌门都受过重伤。他成了疯子，我成了瘸子！刚才为了向你证明实力，经过一战，我的修为暂时会化为虚无。但你毋须担心，我虽然修为暂时不能恢复，但我身上所学还在，只要你忠心于我，我便悉心传授！”
端木急忙跪地答谢：“多谢师父！”
姜衡伸手一挥，两本卷轴飞到了端木手中。
这是从范林丰那里得来的青岩古派的入门功法，以及入门级别的轻风剑法。
“这是本派入门基础功法和剑法，你先拿去修炼！日后我便再给你更厉害的！”姜衡朝着端木挥挥手：“下去自己找个地方住吧！”
“是......”
端木起身，瞧着眼前除了这破道观，还有别的地方可住吗？
......
显然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