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姑见她越说越是放肆了起来,赶紧拉了拉她的衣襟,不由地朝着屋里的方向看了过去,见虞召月那边没有丝毫的动静,瞪了瞪彩云一眼,道:“主子的事情你也敢说,脑袋不要了是吗?”
彩云这才后知后觉,四下看了一眼,确定是没有人,这才松了一口气!
“还不赶紧去看看药煮的怎么样,娘娘醒了就端进去,知道吗?”
红姑板着脸,吩咐道!
彩云被吓了一次,这次也不敢反驳,想小鸡啄米一样点着头,匆匆地往着厨房的方向走了过去!
红姑也没有多停留,忙自己的事情去了!
而屋里的虞召月虽然闭着眼睛,却是一点都没有睡过去,脸庞慢慢地湿润了起来,连彩云都明白的道理,为什么,华陵就不明白呢?
罢了罢了,不强求了!
之后的几天,虞召月不在把自己都锁在了房里,偶尔会让彩云搀扶着在恋钰宫的花园里走动了起来,因为之前太医有交代,不能太疲劳,而现在虞召月也慢慢地察觉自己的身体有些不对劲了,这不过才走了一小华路,整个人就快喘不过气来。
而每天的药都没有间歇过,虽然很苦,但是,虞召月都会在红姑和彩云彩霞几个人的叮嘱下,老老实实地将药都喝下去,一滴都不剩!
虽然身体很差,但是,每一次太医来的时候,都会告诉她,已经在慢慢恢复了,只要保持心情舒畅,不要忧思过度,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而红姑和彩云为了让她走出来,每天都变着法让她开心起来,而虞召月见她们那么的努力,也不忍心去佛了她们的好意,也渐渐地配合了起来,也许是虞召月的配合,她脸上渐渐地有些圆润了起来,只是,仔细看的时候,眼底却没有丝毫的笑意。
不过天气慢慢地变冷了起来,虞召月身体虚弱,病来如山倒的,病去如抽丝,这明明才十月末,恋钰宫的火盆就已经开始点了起来,虞召月越发地觉得自己越来越怕冷了起来,尤其是早晚间的时候,手脚冰冷,要烤好久的炭火,才会慢慢地缓过来!
而这期间,华陵来过几次,不过干巧不巧的是,每次来的时候,都是虞召月准备要休息的时候,所以,两人也就对坐了一会,偶尔前前后后不超过三刻钟,他们的谈话也很少,多半都是相顾无言,华陵一开始还想打破这个僵局,只不过,碰了几次灰之后,他也就住了嘴,两个的话越来越少,连红姑都快看不下去!
不过,虞召月已经习惯了,偶尔他来的时候,她准备去睡觉,于是就让红姑进来给她揉揉肩,这样的放松状态,能够让她更容易睡着!
有时间,华陵还没走的时候,虞召月就睡着了!
华陵看着熟睡中的虞召月,更是心里躁的不行!
久而久之,他来恋钰宫的次数也就少了很多,渐渐的,恋钰宫也就失宠了!
相较之下,玉华宫倒是不负众望地复宠了起来,皇帝不仅仅夜夜都留宿在玉华宫,更是因为司马妍的一句话,将之前已经贬为庶民的司马炎官复原职,一时间,司马妍成功得取代了虞召月原先的位置!
对于这一切,红姑愤愤不平!
虞召月笑着安慰道:“这不是这个宫里的日常吗?”
她摆弄着手里的东西,笑了起来,这是红姑和小成子两个自己做的一个木偶,小人版的一个,跟唱戏的差不多,但是,巧妙的是,后面有一个小小的木棍,只要轻轻一碰,就会发出吱呀吱呀的声音来,倒是能够逗得虞召月笑一笑。
“可是娘娘,毕竟你才是皇后娘娘啊!”
红姑不甘心地劝着道!
虞召月道:“是啊,正是因为是皇后娘娘,所以我才不能去争啊!”
皇后娘娘要大度,只有小家子气的虞召月才会傻傻地去争!
红姑似乎是没有听出她话里的意思一样,这样下来,虞召月倒是不会很无聊,整天都有事情可以做,这天,宇文姝和衡阳郡主倒是齐齐来看她了。
宇文姝一看见虞召月消瘦下去的脸,眼泪都快憋不住了。
“这才一个多月没看到你而已,整个人都瘦的只剩下皮包骨了,都憔悴成黄脸婆了!”宇文姝趴在她的身上,声音是难以掩住的心疼。
衡阳郡主虽然前一华时间被华陵托付管理后宫事务,但是,后来还是被皇太后叫了回去,说要在出嫁之前,要好好地教教她一些事情,也差不多是有将近一个月没有看到虞召月了,虽然衡阳郡主没有在宫里,但是对于宫里的一些事情,还是有所耳闻的,尤其是司马妍复宠之后,声势更是浩大了起来,就连她住在行宫里,都知道,现在看看虞召月这憔悴的样子,多半是跟皇帝……
虞召月轻轻地拍了拍她的肩膀,强笑道:“没事啦,这不是最近换季了嘛,胃口都变得不好了起来!”
宇文姝才不信。
“你不用骗我了,我什么都知道,我虽然一直都在府里,但是外面的人说什么,我都知道!”宇文姝的声音有些哽咽了起来,虞召月叹了一口气,虽然她早就知道宇文姝会知道的,但是,听得她这样一说,还是忍不住地沉默了起来!
这些事情,她要怎么跟宇文姝说呢?
衡阳郡主见情况有些不对劲,不由得打圆场道:“好了好了,姝儿,你忘了我们进宫是来干嘛的吗?怎么,还不赶紧让皇后娘娘听一听你的喜事?”
虞召月很配合地抬了抬头,望向了她,问道:“可是亲事都定下来了,是什么时候啊?”
宇文姝见她这样问,脸一下子就绯红了起来,支支吾吾了半天,也没有说出个所以然来,倒是让衡阳郡主抢了话了。
“是吏部侍郎的嫡长子,人是不错的,至少在这一众的子弟里,也算得上是翘楚,现在是婚事定下来了,估计要等到明年二三月了吧!”
虞召月一点都不诧异,毕竟,宇文姝上面还有一个哥哥,在现在的社会里,都是从长兄长姐开始的,而宇文帆的婚事还定在开春,那么,宇文姝的婚事,自然就要顺延下去了!
“这个人我倒是没有怎么听过,不过,估计你们都是见过面的吧,人还靠谱吗?”
虞召月问道。
宇文姝的脸早就红透了,低头只看着自己的绣花鞋子,一点都没有理会虞召月的话,倒是衡阳郡主笑了起来,道:“放心吧,宇文大人亲自挑的人,会差到哪里去!”
虞召月想想也是,宇文家就这么一个宝贝女儿,还真的不会胡来的!
于是,几个人也就拉拉家常,衡阳郡主从一进来,就发觉了这里面的不对劲,看看一旁的火盆,更是小心翼翼地问了起来。
“太医没有怎么说吗?”
虞召月一愣,随即道:“没事,老样子而已!”
“什么老样子,你看,连我这种常年吃药的人,都比你好的多,这才一个月啊,你都瘦成什么样子了!”宇文姝看着自己的闺中的挚友,鼻子一酸,差点就要掉眼泪了!
虞召月手摸了摸帕子,因为刚刚招呼着衡阳郡主和宇文姝,一时间披风掉了,她都没有发现,这回手都冷了起来了,她将手伸了过去,烤一烤火,这才好了一些!
“你瞧你,这都快要嫁人的人了,还这么爱哭鼻子!”虞召月不忘奚落好友一番,随即就道:“你看,我这不是过得好好的吗?”
“要是真的好好的,为什么从我们进来到现在,你一句都没有提到他呢?”
宇文姝真的为这个挚友感到不平,她不明白,是什么原因,可以让一个人在短短的时间里,变得这么的憔悴!
衡阳郡主见宇文姝已经眼泪含泪,脸上难得掩住的心疼,再看看虞召月眼底无波无浪,只是她眉宇间一闪而过的僵硬,还是被她看到了,于是她道:“好了,姝儿,你刚刚在路上不是说要看雏菊吗?御花园那边的雏菊是开得最好的,我让人带你过去看看吧!”
衡阳郡主一边说着,一边将她往外推了出去。
宇文姝虽然心里有些不甘心,但是看着好友一直都低着头,没有说话的样子,心里也知道她的脾气无比的倔强,也没有强求什么,转身离开。
虞召月原本以为已经平静下来了,却没有想到,还是被宇文姝猝不及防的关心瓦解了,她拼命压制住的翻滚,视线还是模糊了起来。
衡阳郡主递了一个手帕过去,轻声道:“太医估计有跟你说过了吧,要开心一点!”
虞召月接过了手帕,轻声道了一声谢谢,便道:“谢谢你,姝儿她从小生活的环境都比较的单纯,就算是她知道了,也不会明白的,不过,这样也好,这样肮脏的地方,不适合她,也庆幸,她生活在那样清清白白的家庭里,以后,也不会接触到这些的!”
衡阳郡主不由得心疼了起来,叹了一声道:“这样说吧,从我第一眼看到你的时候,我隐隐约约地就觉得你不是一个表面看到的那样一个平平凡凡的大小姐的,而后来的事情,也证实了我的猜想,也许很多人都羡慕你现在高高在上的皇后,可是,估计没有人知道,这背后的心酸吧!”
虞召月莞尔,努力地将眼泪逼了回去,问道:“那你怎么知道?”
“我们是一类人,不过,你比我勇敢很多!”
衡阳郡主毫不吝啬地夸奖道。
虞召月笑了起来;“你说对了一般,不过我一点都不勇敢,因为那个铠甲已经掉了!”
衡阳郡主看着她平静的脸庞,道:“我虽然不明白你们之间到底是为了什么,但是,我相信,绝对不是外界的传闻一样,一个司马妍就可以将你们拆开的,召月,相信我,皇帝心里其实是一个很软的人,只要你轻轻地服个软,他还是会像以前一样宠着你的!”
服个软吗?
曾经她也曾这样想过,只是,面对那样的一张脸庞的时候,她再也没有任何的软过!
衡阳郡主见她沉默了起来,不由得道:“你和他在那么艰难的时候,都过来了,怎么,到了这个时候,就一直过不去呢?”
她絮絮叨叨地说了起来。
“我还记得,当时先皇让他去西部的时候,你义无反顾地跟着去,当时给你们送行的官员不多,但是他还是带着你,一起离开了。你可能不知道,那天我正好在南城的一个饭馆,我就看着你们两的身影不前不后地离开,那个时候我就在想,西部那个地方,你们能够经过考验吗?后来的时候,先太子叛变,我听说前线的情况很凶险,一直在打听你们的消息,但是一直都没有任何的回应,我当时在想,你们要是真的能够回来,估计以后没有任何的事情能够将你们分开了吧,意外的是,他一个人杀回来了,稳住了大局,后来,又听说,你被掳走了,你可能都不知道,他力排众议,刚刚稳定朝局不久,亲自率兵,扬言要接你回来,所有的人都觉得这个想法太荒舒了,可是,我当时觉得,虞召月你上辈子是积了什么德,能够让一个男人,一个国君为了,倾颓了整个江山,当时我真的是羡慕你的,不过,也仅仅是羡慕而已!”
虞召月听着她的话,不由得好笑了起来,在所有人都觉得她是幸运的时候,没有人问她,这一切是不是她愿意的。
“要是可以,我宁愿选择一个平平凡凡的人,携手一生,或许没有当皇后这么尊容,但是,至少,心是清净的,不会像现在一个,没有着落!”
衡阳郡主站起身来,道:“召月你错了,平凡的人,自然也有平凡人的烦恼,我们也有我们的烦恼,只是站的角度不一样而已!”
虞召月笑了起来,不置可否:“也许吧!”
“我刚刚来的时候,看到了他,他看着我是往这个方向来的,知道我是来见你,所以,托我给你带了一个东西来。”
衡阳郡主笑着,从袖子里拿出了一个玉佩来!
虞召月有些惊讶了起来,这不是她爹给她的那个吗?什么时候落在了他的手里。
虞召月伸手要去拿,却是被衡阳郡主早早地躲开了。
“他说,这个东西,他一直都在他身上带着,希望你能够同意!”
同意?
这不是还没同意就将这个东西带了吗?
衡阳郡主见她失神了起来,于是将那个玉佩折好,放在了她的手心里,道:“你和他一直都不容易,难道你真的甘心吗?”
还有一丢丢温度的玉佩回到了虞召月的手心里,她看得出神了来,直到红姑的慌慌忙忙地走了进来。
“娘娘,宇文小姐好像在御花园里跟妍妃娘娘发生了口角,这回正闹得不可开交了呢?”
虞召月和衡阳郡主一听,有些着急了起来。
“你身体还没恢复,我去就好了!”衡阳郡主知道她放心不下,有交代道:“放心,我会处理的!”
虽然是这样说,一刻钟后,还是一行人吵吵闹闹地闹到了恋钰宫来了!
虞召月披了一个披风,就看见不仅是衡阳郡主和宇文姝来了,就连许久未见面的司马妍也一起来了!
这华时间,她虽然是在养病,司马妍得了圣宠,但是,好在没有一直在她的面前出现过,这也是让她耳根里清净了不少!
“参加皇后娘娘!”
司马妍不紧不慢地行了一个半礼,看得出来,她是依仗着肚子里的孩子,这才底气十足,就知道虞召月是不会为难她的!
虞召月也没有计较,看了看宇文姝一脸的愤愤不平,平声问道:“怎么了?都恼到这恋钰宫来了?”
宇文姝牙尖嘴利,跳了出来道:“皇后娘娘有所不知道,刚刚臣女带着几个宫女去御花园赏雏菊,也不知道是怎么了,这妍妃娘娘的人就过来,非要说这雏菊是她的,还说臣女没有半分的规矩!”
她此时瞪了瞪司马妍,眼里竟然是毫不掩饰地怒意!
虞召月一听,看来这个司马妍是有恃无恐啊!
“妍妃,你说!”
虞召月象征地问了一眼司马妍,司马妍懒懒地笑了起来,道:“皇后娘娘有所不知,前几天的时候,皇上得了几幅雏菊的墨宝,拿来跟臣妾分享,臣妾看着墨宝甚是好看,皇上就派人去移了一些过来,放在了御花园,专供臣妾消遣,这位宇文小姐刚进宫,不知道,臣妾不过是提醒了两句,没想到,竟然将这件事闹得这么大,怕是要惊扰了皇后娘娘,臣妾该死!”
她说得极其的委婉,只是,在谈起那些雏菊和墨宝的时候她的语气不由得上前,一听,倒是像被宠坏的人,果然,这恩宠总是容易将人冲昏了头脑啊!
虞召月笑了起来:“不过是一些雏菊而已,既然皇上将它放在御花园,自然是大家都可以赏玩的,况且,据本宫所知,这御花园也不只是有皇上送来的这些雏菊吧,原本也是有很多的!”
虞召月抬头看了一眼司马妍,果然见她脸闪过了一些的惶恐。
“皇后娘娘有所不知,这雏菊……”
虞召月却明显是偏心宇文姝的,笑着摆了摆手,道:“好了,都是宫里的姐妹,妍妃也不要再追究了,你现在身子越来越重,出门不方便,御花园始终是离你那里较远了一些,走这么长的路,可要让人好好地看着,另外,这件事也就到这里为止,本宫不希望以后还听到关于这件事的任何小道消息!”
司马妍被虞召月的话说得脸上一红,确实,御花园跟她那里相差很远,但是,她一直没能够靠近恋钰宫,自然就只能等着虞召月出来,没想到,今天虽然是出来了,但是却不是虞召月,不过,这样也好!
“是!”
司马妍不甘点点头,看着宇文姝一脸的不甘,扬长而去!
“召月,你怎么就将她这样放走了呢,你没有听到她刚刚的那个口气吗?简直就是在炫耀似的!”宇文姝一见她离开,有些愤愤然了起来。
“那你还想怎样?她说的是事实,就算她说的不是事实,我能够将她怎样,她现在就是料定我不敢对她怎样,她怀的可是皇上的孩子!”虞召月慢吞吞地拿起了一个杯子,悠哉悠哉地说着。
“那你怕她什么,你现在不敢对她动手,一旦她生下孩子,以司马家的实力,一定对你的皇后之位有巨大的威胁,你这是放虎归山!”
宇文姝不理会一旁一直拉着她的衡阳郡主,挚友失去孩子之后,完全是一幅没有斗志的样子,她这样下去,只能被这个吃人的皇宫吃的连骨头都不剩,还能够做什么?
“不过是一个皇后之位而已,有什么好怕的!”虞召月不以为意,她连心都没了,还怕一个虚名的皇后之位!
“什么,难道你就真的愿意就这样将皇后之位拱手相让?不,召月,你听我说,我很了解你,你不会的,你只是暂时对皇上死心了而已,等你哪一天清醒过来之后,你就会后悔的,可是等你后悔的时候,你已经没有任何的退路了,所以,你不能就这样坐以待毙了!”
宇文姝极力地劝着道,但是,虞召月依然还是一副淡然的样子,看起来,跟平常的人没有任何的异样。
衡阳郡主忙拉着她,跟虞召月告辞了,就怕宇文姝再做出什么事情来。
两人走了之后,虞召月的耳根总算是清净了下来,喝过了药之后,虞召月在床上躺了一会,手里却是紧紧地抓着那块玉佩,一直都没有任何的睡意。
虞召月有些紧张了起来。
她看了看外面阴沉下来的天空,估计待会有雨吧,也罢,在这场雨之前,把所有的事情都做一个了断吧!
于是,当她赶到勤政殿的时候,李成早就候在了外面了,一见是她来,也没有阻拦,放着她进去,她刚进去,身后的门就被重重地关上了。
虞召月一时间有些不适应这昏暗的光线,只是抬头看过去的时候,那个身影趴在案几上,像是在深思着什么一样。
仅仅只是一个背影而已,虞召月有一阵的酸楚之意涌了上来。
走近了几步,俯身而下。
“臣妾虞召月,参见皇上!”
她半蹲着,好久,都没有等到他的回应,虞召月有些疑惑,抬头,这才发现,华陵似乎整个人都趴在了案几上,那样子,有点像是休息!
虞召月站了起来,悄声地走了过去,她走的很小声,就怕脚步声太大,吵到他了。
越是走近,虞召月越能看清楚他的脸庞,他们好像是很久没有见面了一样,这样消瘦的脸庞,让虞召月有些的发愣了起来,再看看他眼下一圈厚厚的黑色,连胡渣都有些长了起来,整个人看起来都老了好几岁!
他过的不好吗?有司马妍陪着他,不应该是很得意吗?
虞召月伸出手,想要去摸他的脸颊,但是到了半空,还是停了下来了。
算了算了,虞召月叹了一口气,僵在半空的手正要缩回去,却被一股力量狠狠的抓住了起来,她正惊讶不已,连带着整个身子都往后仰了去,一下子就跌落在了一个熟悉的怀抱里!
下一秒,她腰肢上一只有力的大手将自己团团地围住了起来。
虞召月大骇,就听得身后传来一个厚厚的声音。
“别动!”
他痴痴抱着她的身子,努力地吸了吸她身上的芳香,他有多久没有这么好好地抱着她了,要不是刚刚衡阳来见他,给他出这个主意的话,估计他还不知道要难受多久呢?
虞召月身子有些僵硬,耳边是华陵一边吹过来的气息,让她忍不住的一阵痒了起来!
是的,是痒!
脸红估计不会了吧!
虞召月想着,手才摸到了那块玉佩,想起了自己来这里的目的,于是轻轻地拍了拍他的手背,道:“玉佩还给你!”
华陵微微一愣,玉佩不过是他的一个借口而已,让她来这里的借口而已,可是,没想到……
虞召月将手里的玉佩塞到了他的手里,将他搂在自己腰肢上的手掰开,起身,深深地跪了下去:“皇上,臣妾还有事,先行告退!”
华陵看着手里被硬塞的玉佩,一时间失神了起来,看着她倔强离开的身影,他终于开口。
“召月,我们再也回不去了是吗?”
虞召月的脚步顿了顿,嘴角溢出了几分的苦涩,幽幽地道:“皇上,臣妾舒氏!”
舒氏!
她不再叫他的名字,那个亲切的称呼,永远都不会出自她的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