衡阳郡主目光滞泄,好一会才回过神来,道:“当然可以,妹妹这就走吧!”
虞召月点点头,也不理会两个黑着脸被甩的华陵和华瑾,和衡阳郡主挽着手就离开了!
走了好一会,虞召月确定身后的人不会再跟着,这才放慢了脚步!
衡阳郡主却是一直都不慌不忙,见她送了一口气,目光却始终都在她的身上,便笑着道:“虞小姐怎么这么看着我,是我脸上有什么东西吗?”
虞召月轻笑:“倒是没有,只是我在想,就算是六公主欺负我刚刚进宫,宫里的人不熟悉,但是要是没有一个经常给她透露我行踪消息的人,恐怕她也不容易拿到我的玉坠吧!”
衡阳郡主脸色果然一变,但是很快就恢复了过来,随即笑着道:“你是在怀疑我偷你的玉坠?”
虞召月摇了摇头:“不是怀疑,是肯定,只是我想不清楚,你的意图在哪里?难道是因为你爹?”
衡阳郡主瞳孔一缩,眼睛里立马就充满了怒意,腾腾地升了起来。
“你说什么?”
虞召月却是莞尔一笑,有些冷意的森森:“难道不是吗?如果不是,郡主这么冲动做什么?”
虞召月的脚步放慢了起来,眼睛也在她身上饶了饶,嗤笑道:“罗国舅爷虽然跟我父亲相识多年,也曾是我父亲的副将,但是,我父亲却从未曾亏欠过他,所以,郡主,你不必将你的怒意牵扯到我的身上来!”
衡阳郡主的脸色却是浮现出几丝的讥讽来:“虞召月,你果然知道,要不是我的父亲在你父亲的麾下,他怎么会惨死,就连我娘,都尸骨无存,而你爹呢,却是得了一个忠义边远将军!”
她清亮的眸子升起了些许的雾气,氤氤氲氲,似乎在酝酿着什么。
“而我呢,寄存在姑姑的名下,名义上,是太后的亲侄女,风光无比,却没有人知道我的心理究竟有多么的痛苦!”
她的声音越来越激昂了起来,带着些许从未发泄出来的怒气,在长长的宫墙下,显得更加的苍凉!
原来,不仅是她,还有人,还有人还记得当年的那场战争!
“都是你,都是你们宰相府!”
衡阳郡主秀手一指,目光像是一把锋锐的刀子一样,将虞召月千刀万剐都不足惜!
“看来这些年衡阳郡主已经查到了些许的东西了吧,不过,郡主,那场战争,我的双亲也因此而和我天人两隔,你的背后还有太后真正的对你好,而我呢,你也看到了,宰相府随时都可以将我出卖的一个颗棋子而已!我们本就是同病相怜,又何必在这里互相撕咬,这岂不是让亲者痛仇者快!”
虞召月径直地走到她的跟前,一字一句地说着,却是让衡阳郡主一句反驳的话都说不出来了
虞召月亲亲地将她的手按了下来,触摸过她发冷的指尖,瞬间有些许的生疼,这个傻丫头,道:“衡阳郡主,事情已经过去那么多年了,我想我的父亲,我的母亲应该不会希望我再花上毕生的精力,去给他们查找真相,为了一个所谓的真相,牵扯去那么多的恩恩怨怨,而且,郡主,你是否有想过,当年的那件事情,要是没有某股力量在后面操纵着,那些事情,怎么会发生的那么快,快到连当时我的父亲都招架不住,既然我的父辈都无能为力,那么这股力量的存在,势必是一个庞大的根基,要刨根碗底,恐怕,牵扯的是半个熙国的人了!”
衡阳郡主听着她的分析,眼圈已经泛红,声音都有些哽咽了起来。
“难道,我父亲就这样枉死了吗?”
“当然不,罗国舅爷当然不会枉死,因为有太后在,但是更是有太后在,所以,我们不能轻举妄动!”
虞召月慎重地看了她一眼,叮嘱道。
衡阳郡主身子软软地跌了下去,虞召月早就伸出了双手,接过她的身子,笑着道:“郡主!往事如烟,就让她散了吧。”
晚上,虞召月正在一边烤着火,一边看着手里的册子,就见眼前的灯火摇曳,勾唇一笑,朝着红姑道:“外面下雪了吧,你去给她们都加床被子吧!天寒地冻的!”
红姑看了看窗外,果然还飘着雪花,便笑着道:“还是郡主心细,奴婢这就去,郡主也早些休息吧!”
虞召月点点头,看着红姑离开的身影,才懒懒地道:“出来吧,人都走了!”
说着,屋顶立马就蹿出一道身影,一个翻腾,就稳稳地站在她的面前。
“四皇子就这么喜欢翻墙,还会挑在半夜!”
虞召月没有看他,问道。
华陵见她还在看着书,了然一笑道:“还在生我的气吗?”
“四皇子说笑了,你是四皇子……”
她的话还没说话,唇上一片的湿湿的,倒是让她有些震惊!
她惊恐地瞪着大眼睛,见眼前的这个人脸在自己面前放大了无数倍,想要骂他,心里却是一阵的忍不住地沉沦了下去!
虞召月被他的话,又惹得一阵的脸红彻底了起来,气得牙痒痒,伸手就抄过一本书,朝着他的方向扔了过去,骂道:“混蛋!”
华陵却是稳稳地将她扔过来的那本书接住了,哈哈大笑了起来:“这样子,可好看了!”
华陵笑意召月,看得虞召月不由得一阵的耳红心跳,丫的,怎么这个男人就这么祸害呢?
华陵像是能够知道她的心思一样,呵呵一笑,一手挑起她的下颚,道:“怎么?恼羞成怒了!”
虞召月自认自己活了两世,都从未被人这么侮辱过,但是华陵却是头一个!
虞召月气急,将他顶在自己下颚的那只手狠狠地打掉转移额话题道:“四皇子,今晚有何赐教?”
“嗯?”
“四皇子……”
虞召月咬了咬牙,见越发凑得更近的脸庞。
“嗯?”
“华陵。”
虞召月无奈。
“不要姓氏!”华陵得寸进尺。
“陵……”
虞召月被吹得一脸的热气,脸上早就是一片的云霞满天飞了。
华陵这才心满意足地点点头,往后退了一句,离开前,还不忘敲了敲她的脑袋。
“看来你的机记性不好,是不是本王对你太过宽宥了?”
虞召月屈服在他的淫威下,只得咬唇道:“不敢?”
华陵难得见她这么的乖,好一会,才道:“拿着!”
虞召月还没有来得及看清楚是什么东西,就觉得脖子一凉,他的声音响了起来:“早上是因为父皇在场,又要为你解围,不得已编出那样的谎言来,你不要放在心上!”
“我从来都没有放在心上,就像殿下一样!”虞召月哼了一声。
华陵看着她孩子气的样子,不由得笑道:“放心吧,这玉是独一无二的,不是用来敷衍你的!”
“四皇子,不必了!”
虞召月正要伸手摘下,就被他那双鹰厉的眼睛下,愣是将僵在半空的手抽了回来。
“你信也好,不信也好,但是本王送出去的东西就不会收回来了,所以,你要怎么处置是你自己的事情!”华陵哼了一声,这个女人,竟然敢这么嫌弃他送的东西?
虞召月见他这样说,也没有说什么,只得将这东西收了下来。
“夏铭,你以后能不招惹就不要招惹,与你无益!”好一会,华陵才缓缓地说道。
虞召月眉头一簇,道:“我从来都不想招惹任何人,任何事,都是自己找上我的好吗?”
华陵听出她话里嘲讽的意思,好一会才道:“他这次来,绝对不仅仅只是一个小小的朝贡而已,至于目的是什么,我到现在都还没有查清楚,所以,你不要轻举妄动,他这华时间在后宫走动比较的频繁,你能避开,就直接避开吧,要是实在避开不了,就尽量不要跟他起冲突,稳住他!”
虞召月听得他交代地这般的仔细,有些疑惑,不由得问道:“你查到了什么?”
华陵却是摇了摇头:“夏铭这个人才精明了,我的人追查了两天,都没哟查到他什么东西,只有简单的那些信息!”
虞召月皱了皱眉头:“夏铭竟然这般的厉害,看来他这次来熙国却是是目的不纯了,但是不管怎样,我们都没有丝毫的退缩余地了!”
“我怀疑,他的计划是在过几天的狩猎场上。”华陵拧着眉头,隐隐有青筋爆出,看来确事实着急了。
“你说什么?”
“现在还只是猜测而已,但是如果我的猜测没有错的话,他引诱你去狩猎场,估计是要让我束手束脚,分出一点的精力来照顾你,他好趁机钻空子吧!”
华陵微微一笑,哼了一声:“只是,他不知道的是,这狩猎场是在熙国,可不是他们的大秦,论地形,可没有我熟悉!”
虞召月一直皱着眉头,她印象中的夏铭可是不打没有把握的仗的,既然他要引诱她过去狩猎场,那就有十足的把握,把握……
把握……
他要做什么呢?救出天才皇子吗?
他有什么把握一定能够救出天才皇子?不对,现在那个天才皇子都不知道身在何处?她又怎么能够……
“不好!”虞召月脑子突然一个念头闪了过去,不是要绑架她,不是要要挟她,是利用她引开华陵,他好趁机下手!
他下手的对象……
“怎么了?”
华陵见她脸色十分的难看,忙问道。
虞召月却像是想到了什么一样,大呼了起来。
“皇上!是皇上!”
华陵心里一惊,眉头紧紧地皱了起来,问道:“你在说什么?皇上?你是想说他要对皇上下手?”
虞召月点点头,又有些不确定地道:“是的,利用我引开你,可以趁机要挟皇上交出那个皇子!”
华陵却是大惊,虞召月的话却是十分的有道理!
“动用一切的关系,阻止皇上不要去狩猎!”
虞召月的脑子里只闪过这样一个念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