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前他们听从张箬片面之言,得知秦浩怒打王齐天后,个个对他口诛笔伐,认定他连累了他们张家。
连累张文被革职查办,连累张天会被开除,卷铺盖走人,连累元洲凌家,还他们无立足之地。
结果,转眼之间,江东地区有头有脸的人物尽数来到张家,拜访秦浩。
楚天东更是备下厚礼,携爱女登门赔礼道歉,给林冰婉庆生,绞尽脑汁讨好巴结他们夫妻二人。
这一幕,犹如一个巨大的巴掌落在张家众人的脸上,打的他们目瞪口呆,心惊胆战。
几分钟之前,就因为秦浩一脚踹飞了楚天东脚下的一条走狗,一个奴隶,他们还有满满的底气,不惧王天,王三等人,声声辱骂秦浩。
转眼之间,居然连楚天东都要巴结讨好秦浩。
笑话!
他们张家就是一个彻底的笑话。
此时此刻,没人知道张家人有多恐惧,有点无助,有多绝望。
先前凌波仗着出身不错,有点身份,又与王三爷独子王成交好,便目中无人,出言无训。
现在面对楚天东等人,大气都不敢出,就如泄了气的气球,干瘪无力。
秦浩的声声质问,响彻云霄,久经不决,在张家大厅四处回荡。
秦浩每个字都蕴含着极大的怒意,字字诛心,张老太太等人是哑口无言。
大厅安静之极,只听到众人的呼吸声,没人敢站出来辩解一句。
当然,秦浩字字属实,纵使张家人巧舌如簧,黑的都能说成白的,他们也根本我从辩驳。
张天,张秋等人一脸惊恐,心虚害怕的低下头,不敢正眼瞧秦浩。
秦浩见状,不屑一笑:“外祖母,因为你大寿,我与冰儿不远万里,几日之前便到达云州。”
“虽然我们戴来的寿礼不名贵,不是金银玉器,良木珍宝,但是这是我与冰儿对你这个外祖母的一片孝心。”
“我送的茶叶,在你们眼里不值一提,可我秦浩却视若珍宝!”
“我母亲一人,亲自施肥,亲自采摘,亲自晾晒,亲自包装,亲自送过来,是我秦浩这辈子最看中,最珍贵的东西!”
“可你老人家做了什么!你扪心自问,心里可有我秦浩,可有你外孙女林冰婉!”
“你一昧偏帮小姨一家,是非不分,当着众人的面侮辱责怪我与冰儿,我们都是你的子女,你这般偏袒,是否有失公允!”
“我和冰儿的一片孝心,你却嗤之以鼻,丢尽垃圾桶,实在是令人寒心!”
“最后,你更是只听片面之词,因为他企图侮辱我的妻子踹了他一脚,你们便不分青红皂白,让我们跪下赔罪!”
“我告诉你们,我昨日不仅踹了他,我还让他感到绝望,逼着他跪下给我道歉,你们知道后会不会割下我的人头,送过去跪在他面前磕头求饶!”
秦浩终于不似以往平淡自若,而是满脸怒气。
他字字恳求,掷地有声,充满怒气的话语不停的在大厅回荡,张老太太等人犹如霜打了的茄子。
“外祖母,你要知道,冰儿是你亲外孙女,而我是冰儿的丈夫,你的亲外孙女婿,我们是血脉相连的一家人!”
“王齐天纵使权势滔天,他也只是一个与你们不想干的陌生人,你们为了讨好一个陌生人,就能把我与冰儿的尊严放到地上踩,逼着我们跪下磕头道歉!”
“外祖母,难道你真的是铁石心肠,对冰儿没有一点心疼吗?”
秦浩一脸苦笑,语气凌冽,字字如刀,深深扎在老太太心头。
面对他字字紧逼,声声质问,张老太太老脸脸色惨白,硬是说不出只言片语。
“小浩,误会,你外祖母心里是有你们的,她是心疼你们的,她这样做只是为了大局着想。”
面对秦浩的责问,纵使张天也脸色惨白,浑身颤抖,但见自己母亲的窘状,硬着头皮出言解释。
秦浩闻言一声冷笑,满脸不屑:“小浩?我秦浩何德何能,舅舅还是叫我秦浩吧!”
“在你们眼里,我秦浩,就是一个无能赘婿,靠女人养活的废物,一个穷乡僻壤里来的土包子。”
“冰儿就是一个蠢货,一个白痴,空有一副美貌却不知利用,不嫁富二代,官二代,反而嫁给了一个废物!”
“呵,我知道你们打心底瞧不起我们,我们身份卑微,不配出现在张家,不配参加寿宴,所以你们口口声声的辱骂我们!”
“既然你们不喜,我和冰儿就不在这碍你们眼了!我们这就告辞!”
秦浩一脸心酸,带着苦笑,怒视着前方。
他长叹一口气后,对着张老太太微微鞠躬。
下一秒,他一把拉过林冰婉:“冰儿,来都来了,给你外祖母拜个寿吧!”
林冰婉有些慌乱,从结婚到现在,秦浩一直就平淡自若,从未发过怒,更别提今日这般盛怒了。
她也不犹豫,秦浩怎么说,她就怎么做了,跪下给张老太太磕了一个头。
秦浩扶起林冰婉,继续目视着前方,此时此刻,他又恢复了往日的风轻云淡:“外祖母!外孙女婿祝你健康长寿!”
“没想到我这个孙女婿第一次来参加你的寿宴,就成了最后一次!”
“从今以后,我秦浩,绝不踏入张家地界半步,不在出现您老人家面前,惹你们嫌弃厌恶!”
“张老夫人,您老保重,今日一别,再无相见之日!”
秦浩此时气场全开,语气深然,字字诛心,众人皆一脸震惊!
秦浩也不犹豫,说完拉着林冰婉转身就走,一步一步走出大厅,离开张家。
此时的秦浩,变得陌生,散发出不容拒绝的威严,林冰婉乖巧的犹如一只兔子,不做反抗,大步离开。
张家大厅,气氛冰冷,一片死寂,望着秦浩逐渐远去的背影不知所措。
张老太太浑身无力,瘫坐在地上,张天浑身颤抖,老脸惨白,张晓一家更是低头不语,大气都不敢出。
秦浩今日,是真的动怒了。
从进入大厅就被无视,再到老太太不分是非一味偏袒,再到赶他到院子,再到让他跪下道歉,这一桩桩事叠加在一起,是彻底激怒了秦浩。
兔子急了也得咬人,更何况秦浩乃人中龙凤,韩家唯一的继承人。
走之前,他不计前嫌,尽到了外孙女婿的本分,叫了一声祖母,给他鞠躬拜寿,给了她莫大的颜面。
纵使张家对不起他,可是到底是他老婆的外祖家,纵使今日一刀两断,但是改尽的本分一分都不能少。
秦浩看在林冰婉的面子上,对张家网开一面,可是旁人就不会轻易绕过他们一家了。
秦浩先前那般蕴含着委屈,心酸以及愤怒的自白,楚天东等人听的怒气横生。
秦浩转身离开的瞬间,楚天东边脸色一变,上前一步,怒视着张老夫人:
“张老夫人,好大的威风,我楚天东今日一见,竟自愧不如!”
“韩先生看得上你们张家外孙女,是你们的荣耀,福分!不知感恩戴德不说,还敢辱骂韩先生!”
“一个小小的张家,也敢让韩先生下跪,也不掂量掂量,自己配不配!”
“韩先生是我楚天东的恩人,我这辈子将为他而活!”
“韩先生顾念旧情,看在夫人的面子上放了你们一马,可你们对我楚天东而言,仅是一个陌生人,我岂会饶你!”
“今日,我楚天东在此放下豪言,云州将再无张家,谁敢帮扶你们,就是和我楚天东作对!”
楚天东一番话,犹如巨石沉海,掀起参天巨浪。
张天父子闻言,更是脸色惨白,一脸绝望。
楚天东这句话,就是给他们张家定下死罪,不论是他,还是他儿子一个都跑不了啊!
相信要不了几天,迎接他们的就是革职查办啊!
张晓一家闻言顿时松了一口气,还好他们远在元洲,今日总算是逃过一劫了。
“楚叶,旁边那个凌波,凌家少家主,您们没来之前他可是口口声声辱骂浩哥,我维护浩哥,他们还结队欺压我。”
“瞧我这记性,就凌家那个空壳家族,还奈何不了我,王少爷这位头号功臣,我怎么就给忘了?”
李子豪见凌波闻言如获大赦,他顿时计上心头,他们先前狂妄自大,他怎么可能放过他们?
李子豪话音刚落,凌波夫妻顿时苦丧这一张脸,眼看就要哭出来了。
一直藏在角落努力降低存在感的万晨此时也心惊胆战,一脸惊恐。
同样,王成的爹,王三老脸也是惨白,双腿发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