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玖这些日子忙的焦头烂额,一件事儿连着一件事儿。
而李瑨却在病房里百无聊赖的报怨着陆玖不来看他,把玩着凉晟风尘仆仆买来的最贵的钻石戒指,想着什么时候有机会才能送给他的小猫儿。
在过几天他就能出院了,他的行动也很快就展开,不会再有像这个月这么悠闲了。
这个戒指可要给他的小猫儿一个惊喜,他倒是想看看他家小猫开心的时候到底是什么样的。
陆玖推门而进,吓的李瑨一下子把戒指藏了起来。
“你进来怎么不敲门?”李瑨咬了咬牙,他刚才手一抖,差点儿没把这戒指扔飞。
“不是你说不让我敲门的吗?”陆玖不明所以的看着莫名其妙生气的男人,明明不是他前些日子告诉她不许敲门的,说什么妻子进入丈夫的病房哪有人敲门的,并且勒令她记住,并且每忘记一次就要亲她一次。
今儿个这是又抽的什么风?
“陆大夫,今儿个怎么有时间来看我了?”
李瑨这话说的有些阴阳怪气儿的,陆久不想理,她脱了白大褂就要往床上钻。
“哪里有时间?昨天晚上有一场骨科的大型手术做到两点多,之后急诊又来了一名车祸病人,又跟着急诊,我都已经十几个小时没合眼了,我要睡一会儿,你别吵我。”
陆玖迷迷糊糊困得不行,好不容易等到午休的时候想来眯一会儿,下午说不定还有什么事情?
李瑨看着陆就带有倦容的小脸儿,没有想到,医生竟然也这么累。
“既然这么累就别干了,我养你。”
陆玖不理解这男人的脑回路,也不想去理解,她辛辛苦苦学了这么多年,说不干就不干了?
并且她这几天忙的够呛,也没有去找陆老三,一会儿醒来的时候一定要给陆翮铭打一个电话报备一下才是。
否则,回去之后又免不了一顿数了,有哥哥的感觉真是让人又爱又恨。
因为陆玖累极了,所以沾了枕头就睡着了,李瑨的戒指也没有机会拿得出来。
“陆玖,你是不是还没吃饭?”
李瑨这一句话说完之后也并没有得到床边人的回应,他只好自己下了床去给他身边的小猫儿打了饭,这样他一醒来她就能吃了,以免饿的胃疼。
李瑨都没有发现他现在竟然能够为别人着想,习惯有时候是个可怕的东西,一旦习惯了就轻易戒不掉了。
不过李瑨到了食堂才发现,这小猫儿到底喜欢吃什么东西,他竟然一点儿都不知道。不过无所谓,他打什么她就得吃什么。她要敢嫌弃,他就逼着她全部吃进去!
李瑨认真的坐着思想斗争,并没有注意到有一人在他的身后用余光悄悄的注视这他。
……
还有三天就是舒璐施和李思年的婚礼,而舒璐施现在正在有条不紊地试着婚纱,她等待已久的这一天终于就到来了。
安曼容对于舒璐施这个儿媳妇自然是级为的满意,还没等结婚,她就三天两头的在着舒璐施去跟她那个贵妇圈子进行社交。
舒璐施已经有一阶段没有见到李思年了,自从她有孕后,他们两个人就再也没有温存过,并且她心虚,也不敢再见到李思年那张脸。
反正这婚礼是板儿上钉钉的事儿,舒璐施也就在没有刻意讨好过李思年,所以来试婚纱准备婚礼都是安曼容和苏雅琴一起帮着她打理的。
但是今天李思年被安曼容叫了过来,让他必须陪着舒璐施试穿婚纱,毕竟还有三天就要进行婚礼了。
舒璐施满意的看着镜子中美美的自己,但是只要一看到那平坦的小腹,她的内心就燃起一阵厌恶。
“古诗,快过来,这是李夫人。”安曼容小心翼翼地扶着舒璐施,领她到了一个雍容华贵的妇人面前,舒璐施的底子本来就不错,再加上精致的妆容,嫣然一笑,也极为的亮眼。“李夫人好!”
“真巧啊,没想到竟在婚纱店遇见了,听说李夫人的女儿要订婚了吧?”
那李夫人点了点头,礼貌性地笑了笑,“是啊,也快订婚了,这死丫头,不听我的话,相中了一个没钱没本事的男人,非要和他结婚,也不知道中了什么邪,要是有安夫人人家的儿子半点好,我也都放心了。”
“李夫人说话还真是客气。”安曼容听到恭维笑的脸上的皱纹都要出来了。
好听的话多半是假的,但是又有谁不爱听。
“市长千金的样貌和脾气秉性还真是不错,放眼看大家闺秀里也是数一数二的,安夫人还真是有福气,生了一个好儿子不说,又娶进来一位好媳妇,看来我也要和安夫人走得近些,这样也能多占点福气,只是不知道为什么这婚礼怎么操办的这么急,明明一个月前才定的婚啊?”
安曼容被夸得乐的不停,嘴都合不上拢。
“年轻人做事儿不知道分寸,一不小心弄出了个人命,早结婚晚结婚也都是结婚,这样我还能早点儿抱上个孙子。”说着的时候还一脸温柔的抚上了舒古诗的小腹。
李太太看到安曼容这神情一下子就懂了,原来是未婚先育,怪不得这婚事操办的这么急。
李夫人表面阿谀奉承着,但是内心鄙夷不已,谁不知道当初李思年订婚的是陆家的大小姐陆玖,就算没有几个人见到陆玖真实的模样,并且她在订婚宴上根本就没有出现。但是这也是改变不了的事实,但是现在结婚的人却变成了二小姐,并且连姓都对不上,这里边的猫腻,她们心知肚明,但是都聪明的不说。
“哟,这可又是个天大的喜事儿,几个月了?”
安曼容拍了拍舒古诗的手背,示意她回答。
“已经54天了。”舒古诗笑了笑,摸着肚子一脸溺宠的样子。
李思年坐在沙发上静静地听着,也没有做声,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舒璐施有些紧张,因为这还胎儿的真实周期已经两个多月了,但是两个多月前李思年还在外地出差,根本就没有碰她。
她只能拿钱收买了医生,骗了安曼容,谎报了胎儿的受孕周期。
还有三天,她就能够名正言顺的拿掉这个孩子。
这个孩子留不得,始终是个祸患,而她现在最期望的就是她的好姐姐,陆玖,一定要来她的婚礼捧场啊……
舒璐施婚礼那天正好是李瑨办理出院手续的那一天,陆玖不动声色的去参加了舒古诗的婚礼,并且没有惊动故陆翮铭和李瑨。
她知道这场婚礼是舒古诗拿来羞辱她的,因为这婚礼的请柬,地点,方案都和她订婚时一模一样。而所有的一切,她这个当初的女主人都没有看到。
舒古诗一直自以为很聪明,但是她永远不知道陆老爷子为何不能接受她和舒雅琴。
当初舒雅琴带着她不陆任何人的眼光就闹到了陆家,虽然陆沛之接受了她们,但是陆玖知道,陆老爷子是永远都不会接受她的。
陆家家大业大,养两个外人跟养一些阿猫阿狗一样,只是她们脑袋太过愚笨,不配进了陆家的门。
就比如舒璐施总是想找她的麻烦,她要是想要出来那口恶气,无论找谁都是能将舒古诗收拾得服服帖帖。
但是她不能,她有时候必须要忍下那口气。
陆家是一个大家族,它的名誉是每个人支撑起来的,而陆家的每一个人都是一荣则荣,一损则损。
这也是陆玖为什么想忍气吞声,大事化小,小事化了的参加舒古诗的婚礼,因为一旦出了事难看的不仅是陆沛之,若是被有心之人查到了在s市的陆家,那陆家会因此蒙羞的,她是不会让陆家在这种方面败了名声。
至于舒古诗她肚子的墨水几斤几两,陆玖冷笑,只不过是一些儿戏罢了。
以前她能惹得她生气,让她恼怒,不过是因为利用了李思年这一颗好的棋子。
但是现在,李思年在她的眼里连狗屎都不如,舒璐施还拿什么来气她,舒古诗所在乎的所想要争取的都是她陆玖不屑于要的!
她穿了一身朴素的裙子,能够尽量降低自己的存在感,到时候就算上看上一出猴子耍戏吧。
舒璐施是在婚礼的时候东张西望,看着陆玖到底是否到达了现场。
终于没有让她失望,她还是来了。
舒璐施小心翼翼的拎起裙子却不露出脚底下穿的高根鞋,挽着李思年的胳膊,朝着陆玖的方向走了过去。
“姐姐,你真的来了,我好开心。”
舒璐施兴奋的握住陆玖的手,笑得一脸开心。
你要是不来,我的一切计划,岂不都泡了汤。
李思年站在一旁,脸上没有任何表情,淡淡的看着陆玖也不知道在想什么。
“姐姐,你不知道我有多怕你不来。”说着挽上了李思年的胳膊。“你会祝福我和思年哥幸福的吧。”
陆玖拿起一旁的酒杯,温柔一笑,笑得体大方,让人挑不出任何毛病,“当然了,我当然会祝福自己的妹妹和妹夫幸福。”说着看了旁边的李思年一眼,将酒一饮而尽。
李思年看着陆久的反应,微微皱起了眉。
他以为陆玖会大吵大闹,不会让他和舒古诗的婚礼正常进行,但是没有想到她的反映竟然这么平静,没有一点儿波澜。
“姐姐你来我的婚礼怎么穿这么普通的裙子……难道是瞧不上我吗?”舒璐施的刻意高调,让周围围上了不少人,毕竟这婚礼的三二事,上流社会的人可是心知肚明,来这个婚礼看热闹的也大有人在。
“妹妹,你怎能这样想我呢?我穿成这个样子,还不是为了节俭吗?我们的父亲是市长,作为人民的父母官儿他要勤政爱民,节俭为正,所以,身为子女的我们不更应该支持并且拥戴我们的父亲,妹妹说这话就不对了。”
陆玖说完这话,本来心中微微有点儿鄙夷的人都不自觉的赞叹,的确,她们的身份特殊,是市长大人家的千金,又不是商人子女。花钱并不能大手大脚,相反还要注意,所以说舒璐施这话一问完,陆玖漂亮的回答,让不少人对她刮目相看。
陆玖作为那晚作为未婚妻不胫而走,让许多人对它都有些偏见,觉得李思年是个受害者,但是现在也看来也未必。
舒古诗气的直咬牙,她知道陆玖就是会说这样的漂亮话,但是这才第一局,她后面儿还设了很多局去等着她。
“节俭当然是好的,我们当然要拥护爱戴父亲了。我还以为姐姐是不想让我的婚礼好好举行,故意来羞辱我的呢?毕竟姐姐曾经喜欢思年哥……”
舒古诗这无疑放出了一枚巨雷,周围的人都开始窃窃私语。
陆玖握紧了拳头,这舒古诗到底是傻到什么程度了,分明就不想让这婚礼好好进行下去,一定让他们登上明天的八卦周刊才肯罢休吗?
“瞧妹妹这话说的,有些事情大家不都心知肚明,要是我真想有什么,还轮的到妹妹你吗?能得到的就紧紧抓住,要不然跑了会追悔莫及的。”
舒璐施看着陆玖的自信和从容,有些疑惑,难道她真的一点儿都不在乎李思年了吗?
而李思年也在旁边紧紧的皱着眉,陆玖这是什么态度?她的意思他是她不要的?
“姐姐你就不要在伪装了,我知道你嫉妒我,你恨我将思年哥抢走了是不是,所以你今天就没打算让我好过?可是你不知道这一切都是你种的因,你得到果,要不是你在订婚宴上和别的开房鬼混去了……”
说着,这舒古诗不知道怎么的,还自陆自的哭了起来,自导自演,演上了一场好莱坞大片儿。
在一旁看热闹的人都唏嘘不已,没想到这里面还有这种事,一时间都对着陆就指指点点,相互咬着耳根子。
这时候陆沛之和苏雅琴听到了动静,匆匆的往这边赶了过来。
陆沛之看到陆玖站在那儿,而舒古诗伤心的在李思年怀里哭得上气不接下气,就如同无数小时候相同的情节一样,直接把罪过定在了陆玖的身上。
陆玖冷眼的看着舒璐施和陆沛之,一会儿又要上演一副父女情深的感情大戏,而这场戏舒古诗都演了二十多年了还没演腻,她都要看腻了。
“我不是警告过你不要在你妹妹的婚礼上闹吗,我的话你听到狗肚子里去了”
陆沛之直白又严肃的开口,完全没有想到陆玖的感受。
陆玖冷哼了一声,刚要开口。
突然后面一个有力度的声音传来,“陆市长一向明察秋毫,有些事情还不要太武断的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