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乎意料的,在这之后的很长一段时间,他们过的都挺安生的,一直到孟章神君终于在凡间被自己穷死历劫归来,三界之中几乎也没发生什么大事。只不过从之前杨戬在凡间和莫渊分开之后就再也没有出现过。莫渊也去二郎殿找过几次,不过每次去杨戬都下凡了。
虽然莫渊觉得有些奇怪,但奈何查的话又实在无从下手,又见天上那颗南方武神之星光彩熠熠,想必杨戬也没有出什么事,于是他也就没再揪着这个不放。毕竟虽然他知道他与杨戬应当已经认识多年,但他的记忆中并没有这一段,所以对于他来说,杨戬更像一个刚认识不久的朋友,说白了就是不熟。
这样过去了五年,他将之前从文元那里借来的书看完了,几乎将上古时期众神时代的历史看完了。
别的史书倒没有什么,但是那本大荒野史之中,他却发现了一些不同于其他史书记载的东西。
别的史书千篇一律的只是介绍了女娲曾经用泥土造人。但是在盘古劈开天地时,灵气上升为天,浊气下降为地,那不就是说,当时的泥土完全就是浊气?但是别的史书都没有解释最终的浊气是怎么去掉的。
但是在那本大荒野史之上,刚开篇没有几张,便是一张女娲造人图。图中人身蛇尾的女娲将自己的胸膛破开,成串的血珠滴进了泥土之中。女娲此举是为何意?远古大神都是应天地间的灵气而生,神的心头血自然是极其富有灵性的,更别说其中还夹杂着女娲强大的法力。
难道,女娲的血是为了祛除泥土中的浊气?
另外,在这五年内,莫渊发现如果自己克制一下凡念,法力就会恢复的时间久一些。所以,五年的时间里有四年他都在闭关。陆压对此满腹怨愤,但是又不能打扰泄愤的对象,只好转移目标。于是莫渊出关的时候,一只瘦的皮包骨几乎奄奄一息的山鸡一个扑腾飞到了莫渊脸上,莫渊拎着鸡脖子看了许久才发现,这竟然是重明!
重明奄奄一息的眯着眼睛,身上的羽毛上沾满了尘土,他似乎想说什么,但一开口,喉咙里只发出了一声微弱而短暂的:“呃……。”一缕魂魄从喙中飞出,莫渊赶忙给塞了回去。
莫渊转头看向一旁的陆压,对这样的场景表示疑问。
陆压一脸:谁让你四年不出来,我不好过那大家都别想好过的表情。
莫渊哭笑不得。把那只奄奄一息的土鸡放在了臂弯里,准备放回鸡窝让它好好休息休息。
就看见陆压走了过来一把从他怀中把那只野鸡捏着脖子提了起来,方才还奄奄一息的重明立刻拍打着翅膀扑腾了起来,两只爪子在空中无力地的蹬着。他身上本来就有土,这一扑腾顿时尘土鸡毛乱飞,陆压伸直了脖子将他拿远了一些道:“反正我看这鸡奄奄一息也不中用了,干脆我给你炖了煮汤吧。”
重明的喉咙里立刻蹦出几声:“嘎嘎”的声音。
眼看一代神兽重明鸟即将身死于锅盆案板之上,莫渊赶紧解围:“道君您积德行善,这鸟儿还是有那么一点慧根的,就放过它吧。”
陆压一收手掌,方才刚被莫渊塞回去的那缕魂魄又挂在了重明的嘴角,那野鸡真的开始翻白眼了。
陆压从喉咙里哼了一声:“这野鸡的主人不理本君,本君又不能耐他主人何,就让这鸡赔罪吧。”
莫渊没忍住笑了出来:“道君道君,这野鸡的主人知道自己错了,不过主人犯错与宠物无关,道君放了野鸡,他主人给您赔罪好不好?”
陆压手一松,重明的鸡脖子从他手中脱落,一屁股掉在了地上昏死了过去。
陆压没再管他,而是凑近了莫渊道:“哦?本君现在气大着呢,普通的赔罪可不行。”
“那道君要怎样才能消气?”
“让那主人陪本君一晚,”陆压停顿了一下,接着道:“本君也消不了气。”
莫渊笑了一声,道:“那道君气着吧。”说完直接转身而走,边走边道:“我有点饿,普若做饭吧。”
陆压原地笑了笑,接着紧走两步跟上莫渊:“没了你帮忙我可做不出来。”
重明闻到饭菜香味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居然还睡在地上,顿时心灰意冷,再看看那边两位吃饭的大神完全没有意识到这边还有另外的活物,他不由得开始怀念曾经与哮天打嘴仗的日子。但回忆归回忆,吃饭是头等大事,他还是立马爬了起来飞向了餐桌。
刚吃完饭,陆压自然而然的将洗刷之事交给了吃的最多的重明。接着就感到了昆仑山上来人了。
两人相视一眼,陆压挥手取了覆在普若阁上的法阵,院中便出现了一个人。
莫渊喝了一口杯中的茶,看了一眼来人,觉得有点眼熟,但一时半刻记不起来名字。然后他就听见陆压道:“青龙神君。”
孟章合手向他两人行礼道:“道君,真君。”
莫渊这才想起来,眼前这人确实和当年在凡间见到的人有几分相像,五官几乎没什么变化,就是身材比凡间那个瘦干柴一样的书生魁梧多了,此时穿着青龙铠甲更加显得英姿飒爽。
“神君历劫归来了?我当时下凡看见神君虽然身体羸弱,倒也不至于才这么几年就一命呜呼了。”莫渊道。
孟章有些不好意思的笑了笑道:“听蓝采和说小仙在凡间历劫时承蒙真君与道君搭救,小仙特来道谢。前几次小仙来的时候,有只小鸟儿说真君还在闭关,小仙看它浑身仙气,想必是真君的仙使。”
说的应该是重明。不过看这孟章神君的脸色,倒像是有什么难言之隐。
就在这时,重明正好洗完饭碗出来,看见孟章的一瞬间立刻躲在了莫渊的身后,一副做贼心虚的样子。
孟章看见他的一瞬间也几乎睁大了眼睛,道:“哦,就是这位小仙使!”
重明扯着嘴角从莫渊的身后走了出来,皮笑肉不笑的笑了两下。
孟章一脸感激的道:“小仙当时来拜访真君,被这位小仙使拦在了山门外,他说让我不用仙法围着昆仑山跑上十圈,真君看见我诚心拜访自然就会尽早出关了,看来还真是!真是谢谢了哈!小仙使。”
这孟章还果真如蓝采和所说,长了一个战争脑,现在看来,还有点,,傻。
陆压毫不掩饰的笑了一声。
重明抽着嘴角丝毫没有底气的道:“不不,不用谢。这是我,分内之事,分内之事……”说到最后没忍住看了莫渊一眼。
莫渊微微挑着眉看他。
“小仙从三个月之前就来了,幸好遇见了小仙使,他告诉我这个方法,否则我就见不到真君了。”孟章道。
莫渊忽然意识到了什么,道:“神君你是说,你围着昆仑山转了三个月?一刻不停的?”
孟章一脸憨厚:“是啊!”洪亮有力。
重明缩着身子往后走。
莫渊将他拎了过来道:“快给神君道歉。”
“什么?道歉?”孟章不明所以道:“不用道歉不用道歉,倒是我还要向小仙使道谢呢!”
重明不情不愿的说了一声:“对不住啊神君。”就跑了。
陆压没忍住说了一声:“傻大个。”
莫渊看了一眼陆压,示意他闭嘴,然后想起来什么道:“对了,我曾经看过神君的阳寿,应当不止四年才对,为何会这么快就渡劫结束了?”
孟章从感激之情中终于回过神来,回到:“当时真君走了之后才不到一年,我凡间就开始陆陆续续出现旱灾,我在凡间只是个穷书生,又没考上功名,手无缚鸡之力,除了读书没有别的一技之长,没两年就饿死了。”
对于这个结局,莫渊无言以对。不过,凡间怎么会突然出现大片大片的旱灾?
他抬眼看了一眼陆压,发现陆压正在出神,察觉到了他的目光便立刻回过神来回给他一个笑。
陆压显然知道些什么。
“那神君当时在凡间说的寻翁之人,您可还有印象?”莫渊道。
“寻翁?真君莫不是记错了?我从未见过什么寻翁啊。”孟章道。
孟章当时只是个凡人,记忆错乱也是有的不过若是当时孟章的命格中真的并没有这一段,那就是有人只是单纯的想把他引到夜郎国去。
“寻翁,寻,”原来是这个意思。莫渊自言自语到。就是永远也找不到的意思。
孟章看莫渊的脸色有变,顿时意识到自己可能说错话了,道:“真君?是怎么了吗?”
莫渊摇了摇头到:“不。”接着笑了一下道:“神君不必在意,我在凡间只不过是举手之劳,不足挂齿。”
孟章道:“还是要谢谢真君和道君。那小仙就先走了。还请真君帮我向那位小仙使再次道谢。”
躲在后面偷听的重明眼皮又是一跳。
孟章走后,莫渊道:“怎么回事?”
陆压目光有点躲躲闪闪,道:“我正想说与你此事,凡间大旱,确实与犼有关。”
莫渊看着他:“你是不是又准备一声不吭自己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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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一段时间梳理大纲,停更了一段时间,(鞠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