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众仙云集的场面,应当是那小仙从出生之日起第一次所见。
没有一会儿,八仙之中的其余六仙也纷纷到来。但就是没有见到传闻中的两位大仙。
“哎?这众仙该到的基本上都到了,怎么还是未曾见到莫渊真君与陆压道君的身影。”蓝采和十分疑惑。在何仙姑的威逼下,他已经变回了男身。他的男身其实并不难看,毕竟是神仙,纵然他性情活跃,又看起来有些不着调。但相貌身形亦是人间精品。男身的他身着玄色衣衫,簪了一颗淡粉色珍珠的发冠高高束起,这珍珠自然也不是简单的凡物。手里握着一柄拂尘,眉眼轻挑。嘴角噙笑。
“嗯……,仙君?您的法器,是拂尘吗?小仙在凡间所见,都是仙君腰挎花篮。”那小仙小心翼翼的问道。
何仙姑闻言笑了起来,将自己手中的荷花在蓝采和的拂尘上轻轻一点,那拂尘立刻变成了一个花篮。
蓝采和立刻将手中的花篮变回了拂尘,大惊警告何仙姑道:“何惠娘!”
何仙姑笑的合不拢嘴,向他解释:“他这拂尘本就是个花篮。他嫌男身挎篮有伤他风度翩翩的形象,所以才将花篮化为了拂尘。”
何仙姑不管蓝采和,询问小仙:“仙友你叫何名啊?是去哪位仙君处啊?”
那小仙小心翼翼:“小仙在凡间时名叫林默娘。现不知要去往何处。”
“如此,那稍后你便跟着我二人。”何仙姑道。
“行了。我看今日,莫渊真君与陆压道君二人怕是不会来了。”蓝采和道面露憾色。正准备放弃,直接进入南天门,忽见前方两仙并肩,既没有驾云,亦没有乘雾,更没有骑着坐骑。只凭双脚走来。二人一着白衫一着青衣。只一眼,他就看的出来这两位就是传闻中的莫渊真君与陆压道君。
“来,来,来了!”他终于控制住了自己的情绪,将这句话喊了出来便立刻飞身上前,落地的那一刻重新变回了女身。
“别慌,他情绪一波动就容易这样。”何仙姑解释。说着也拉着那小仙上前两步。
“真君、道君!”蓝采和觉得他已经控制不住自己不断上扬的嘴角了。但由于他十分想在两位神君面前留下一个稳重成熟。看淡凡尘的神仙形象。所以极力压制不受控制的嘴角。到最后留下了一个怪异之至似笑非笑的表情。
莫渊有点好笑,怎么他们二人如此低调又来的如此之晚还是被人认出来了。按理说最近的这些神仙们应该没有人见过他们二人的相貌才对。但微微的震惊之余他还是向那前来的神仙微微一笑。态度和蔼:“仙子可有何事?”
陆压在旁边也露出了一个笑容,就是一直挂在他脸上的那种似笑非笑。
蓝采和微微有些尴尬,一挥袖变回了男身向他们行了一礼。
“原来是八仙中的蓝采和仙君?那这位想必就是何仙姑了?”莫渊正在想着这位既能变男又能变女的神仙还有这位旁边的两位仙子是谁,就听陆压在他旁边开口了。
蓝采和立刻惊喜的快要合不拢嘴了,有些不敢置信用嘴深吸了一口气问道:“道君居然知道小仙?”
陆压冲他抿嘴一笑道:“八仙声名远播,自然知道。”
蓝采和高兴地说不出来一句话,心道陆压道君也并没有传闻中的阴晴不定难相处嘛!反倒十分平易近人,一点大神架子也没有。莫渊真君则是比传闻中的更加温和友善。最关键的是,这俩人站在一起,也太和谐太美好了吧?!!
“道君客气了。采和没有规矩,突然出现在真君与道君面前,若有冒犯到二位得地方,还请二位见谅!”何仙姑一看蓝采和没了声音这么不可靠。立马接话,使这场对话不要陷入尴尬的境地。
“无妨,仙友客气。”莫渊和蔼道:“这位仙子是刚飞升吗?”
林默娘没想到还有自己说话的余地,受宠若惊,立刻小声回道:“是。”
“二位可需小仙带路?现在想必各路仙人已经入了天人殿。”何仙姑道。
“那就劳烦仙子。”莫渊行了一礼。
“真君万万不可如此,小仙实在承受不起。”何仙姑立刻行了一个更大的礼还了回去。接着在蓝采和的肩膀上一撞,提醒道:“你收一收你的眼神,他二位是何等人物。快快领路!”
天人殿之上,众仙皆已就位。纷纷焦急这二位大神不是不来了吧?虽然莫渊真君不会轻易食言,但陆压道君人人都知道他难以捉摸,他会啊!
天人殿之上众仙正在议论纷纷,却见自殿外走来三位女仙,仔细一看,其中两位不就正是八仙之中的蓝采和和何仙姑吗?那三位立刻回到了自己的座位上。于是,众人便看到了后面并肩而来的一白一青两道身影。
这不就是今日这场宴席的主角,莫渊真君和陆压道君吗!?
莫渊和陆压先在殿上向众仙行了一礼。略含歉意的温温说了一句:“抱歉,我来迟了。”
众仙立刻纷纷起立,回了一礼,整整齐齐的道了一声:“真君道君客气了!”
“不会不会!”玄帝一眼就认出了莫渊,尽管这么长的世间没有见到莫渊,但他还是一眼就认了出来,他立刻站了起来。自高台上下来,来到莫渊与陆压的面前恭恭敬敬的行了一礼道:“真君,您,回来了?”他的语气甚至有些颤抖。
“玄帝不必如此,你才是玄帝。”莫渊语气淡淡的。其实并没有什么特殊的感情。只不过这句话在玄帝的耳朵里钱却似乎带有另一种意思。
莫渊回来了,莫渊回来了!而且莫渊的语气,就好像之前从未发生任何事情一般。如此之云淡风轻。
“我冒昧的问一下,玄帝是否没有为我二人准备坐席?为何我二人迟迟不能落座?原来神界已经没有我二人的容身之地了吗?”陆压挂上了他标志性的皮笑肉不笑,这句话其实声音并不大,但语气里对玄帝的不满与讥讽很是明显。在座的都是神仙,自然都听到了。这句话加上陆压这个表情,简直是当众给玄帝难堪。莫渊真君似乎也没有要帮玄帝解围的意思。
“果然是阴晴不定啊。”见到这一场景的蓝采和现在十分庆幸方才陆压道君不仅没有给他难堪反倒还记住了他的名字。
“是啊!你现在知道你刚才那个表情多容易得罪他了吧?心里想的什么全都写在了脸上了。幸好有我给你解围。”何仙姑在一旁凑过来道。
“但是我看道君似乎也并不生气,反倒看起来很开心。”蓝采和回想了刚才陆压的笑容。
“陆压道君一直都是带着笑的,刚才说那番话的时候,不也是笑的吗?”何仙姑道。
可是他总觉得方才的笑容跟这个笑是不一样的。
玄帝明显怔了一下,不知道自己究竟什么地方得罪了陆压,但也不敢问,陆压道君阴晴不定是众所周知的。于是只好有些尴尬的道:“道君说笑了!真君和道君的坐席早已命人安排好了。”接着将亲自将两人引到了座席之上。
两人的座位是挨着的,就在玄帝的坐席之下。正好,后面隔一个人就是八仙的席位。蓝采和一脸兴奋冲两人拼命招手,用口型道:“道君,真君!是小仙啊!”
莫渊向他微笑着点了个头。蓝采和立刻差点没兴奋地原地晕过去。何仙姑一直在一旁掐他大腿,他才保持住了清醒。
“你为何不问我为什么要让玄帝当众难堪?”陆压边坐边道。
“你堂堂陆压道君,可是辈分最大的神,想让谁难堪就让谁难堪。我小小莫渊如何管得了?”莫渊轻声笑道。
陆压不受控制的笑了起来,道:“莫渊,你真是深得我心!我很怀疑,你是真的带了一些言惑的性格。要是以前,你一定会毫不在意的来一句:‘关我何事?’”
“不,不是言惑,而是普若你,都说近朱者赤,近墨者黑,我变成现在这样,跟普若你整日的耳提面命可关系匪浅。”莫渊轻笑,说着抿着嘴拿起了面前的琉璃杯品了一口。
其实没有什么可疑惑的。陆压让玄帝难堪,自然有他自己的原因。他记忆之中的大半时光都是跟陆压在一起的,若是要问玄帝与陆压他信谁,结果自然是显而易见的。他也不会去帮玄帝解围。玄帝能够值得陆压这样做,自然是做错了事。既是做错了事,那也便没有必要帮他。
等两人坐下了,其余人才坐了下来。
说起来是宴席,其实都是一群神仙互相寒暄,吃饭。见过了莫渊和陆压之后,也就没有什么重头戏了。众仙纷纷开始聊天,这个讲讲自己的奇遇,那个讲讲自己的事迹。其实这宴会与凡间的宴会并没有多大的区别。其实说到底,这里所在的,除了他们二人,大多数都曾经是人。成了仙,也叫仙人。说到底,还是人。
天人殿的建筑其实很巧妙。天界的建筑基本上都是清一色的白色做底,为了显得尊贵,会给白色上加上一点金色点缀。天人殿也不例外,只不过与别的殿不同的是,天人殿并无四壁,而是仅用几根柱子支撑着。这样,坐在里面也能看的见外面的景色。此时外面的天色已经黑了。星辰已经布在了夜幕之上。想必是哪位仙君提前布好的。
“今日是凡间的上元佳节,凡人会放天灯来向神仙许愿。”陆压道。
“所以,普若你想为这些凡人将愿望实现吗?”莫渊道。
话音刚落,之间外面夜幕之中,自下而上出现了一个红色的天灯。紧接着,源源不断的天灯自下而上飞上了众仙的视野之中。远远看去,似乎整个乾坤都是天灯。壮观非常。
“人之一生,自有定数。求不得之苦,说的就是这个了。”莫渊在一片的惊叹声与细碎的交谈声之中听见身边的陆压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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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突然发现一青一白,好像青蛇和白蛇的装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