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狯……你还不出手?”
侍卫们在冰炁的笼罩下几乎寸步难行,眼看监农署的人即将反败为胜,全都惊慌失措地向庄岚求助。
只要把那只兵体弼奴掣出来,就足以轻易击败梁万亩的清戊水莲灯!
然而他们的期待全都落空了,庄岚非但没有掣出兵体弼奴,反而催动手中的双棱铰叉,向他们的身上刺去!
破体之声接二连三地响起,每一道锋光闪过,就有一声低沉的闷响发出,这些侍卫们眼看着双棱铰叉刺穿他们的身体,看向石狯的眼神充满了不解和愤怒!
可惜他们已经没有时间发出质问,更没有机会出手反击,双棱铰叉精准无比地刺穿胸口,扎进了他们的心脏深处!
与此同时,双棱铰叉的每一次刺穿,都有一滴血附在刀锋上面,并留在了心脏深处!
那些血并不是普通的血,而是一只只血幽本体!
通过血幽进行夺体,尸体上不留下任何痕迹,就算业匠境界的强者,也很难看出破绽!
这就是庄岚迟迟没有出手的原因,他在等梁万亩的清戊水莲灯,只要用冰炁把侍卫冰住,他就可以轻易出手,以不着痕迹的方法把血幽推送到这些尸体当中!
所有的尸体身上,只有胸口处有一个十分隐蔽的伤口,当血幽占据这具尸体之后,就让它重新焕发活力,跟没有死亡的时候完全一样!
监农署的全体农士,对突如其来的这一幕惑然不解,纷纷透出奇怪的眼神看向庄岚。
庄岚没有多说什么,石狯这个身份他还想继续使用下去,梁万亩的魄相叠映虽然显示出他是一个刚正之士,但为了确保万无一失,他还是没有暴露过多信息。
所以用这种方法杀那些侍卫,并用血幽夺取他们的躯体,是庄岚早已确定的计划。
“你……究竟是什么人?”梁万亩和监农署的农士,被这一幕惊得一头雾水,纷纷向庄岚投来质疑的目光。
“跟你一样,一个好人,至少不是坏人。”他静立着回答。
“哼,千岁杀当中会有好人?你是看刚才已经走投无路,才动手杀了自己的同僚吧?”
“你错了,千岁杀中至少有一个好人,那就是我!”庄岚继续道。
“你把他们带到我这里,就是趁机杀掉他们?”
“不错!这些人作恶多端,不能再让他们继续活下去,因为接下来还有更多的人要被杀!”
“想不到,千岁杀当中还有敢于背叛魏贤忠的人!”梁万亩终于开始重新审视这个石狯,刚才他出手之时,精准而又飘忽的身法让他记忆犹新,仅凭这一点,他就有足够的实力摆脱清戊水莲灯的冰炁,所以并不是走投无路才杀那些同僚。
“我不但要背叛他,还要搜集他的涉罪证据,将来到监法署治他的罪!”庄岚依然用石狯的语气,但是一改之前的凶狞,陡然间变得正气凛然。
“监法署?哼,监法署的总领,都已经被魏贤忠投进了大牢。”梁万亩依旧不能适应庄岚的变化,语气里带着愤慨。
“大牢?那不是监法署所掌管的重地吗?”
“哼,我说的是魏贤忠自己私设的大牢,不是监法署的大牢!”
“魏贤忠私设大牢,任意拘押跟他作对的官员?”
“怎么?你在魏贤忠手下做事,连这个都不知道?”梁万亩逼视着他。
庄岚摇摇头:“我加入千岁杀并不多久,而且真正的目的也不是替魏贤忠卖命,而是捣毁他的阴谋!”
“哼,跟魏贤忠作对,你恐怕是不自量力!”
“无论如何,我都不会看着他为非作歹,至少不会为他效命。”
“那好,你若真是正义之士,就跟我去一趟皇宫,当着十大监署和三大国府总领的面,陈述魏贤忠的罪行,将他绳之以法!”梁万亩豪气干云地道。
庄岚却再一摇头:“什么罪行?就凭刚才这点证据,就想把魏贤忠绳之以法,岂不是痴心妄想?”
“至少要揭开他那副道貌岸然的虚伪面目,让他的谋逆之心昭示天下!”梁万亩语气铮然,他已经迫不及待地要去揭发魏贤忠,因为再不反抗的话,魏贤忠下一次绝不会给他反抗的机会!
“魏贤忠公然对监农署动手,你有这样的愤怒情有可原,但是单凭愤怒绝对扳不倒魏贤忠,你最好静观其变,等监农署总领回府再做决定。”
“哼,你还是没有勇气揭发魏贤忠喽?”梁万亩的怒意依旧没有消退。
“勇气?哼,那是目前最不需要的东西,我留在魏贤忠身边,比站出来揭发他更有价值。”庄岚淡淡回道。
“懦夫!不要给自己找借口!你还是想留在魏贤忠身边,做他的爪牙和走狗!”梁万亩义愤填膺地指着他吼道。
“随你怎么想,不过有件事你一定要记住,就是在月圆之夜到来之前,你们监农署的所有农士,包括你在内,全都不要抛头露面,就当是已经被杀了。”
“哼,让监农署的所有人做缩头乌龟?我可不是你这种懦夫!”
庄岚摇了摇头:“真是不可理喻,我只是为了你好,如果让魏贤忠知道你们没有死,不但会破坏我的计划,还会让监农署全体成员真的死光!”
“你少来教训我,我是监农署署尹,一切自有主张,而你却是千岁杀的成员,我凭什么听你的?”
庄岚再次叹气:“那你就好自为之吧。”
说罢,他转身就要离开,但是监农署的人迅速拦住了他的去路!
“想走?哼,在你身份未明之前,必须留在监农署,这是魏贤忠为非作歹的人证!”
庄岚眉头微微上扬:“说实话,魏贤忠既然派我来,就有足够的把握杀光你们,你们根本不是我的对手,更不可能拦得住我。”
“哼,好大的口气,你的同僚都已经死了,凭你自己有何能耐对抗整个监农署?”
庄岚看了一眼倒下去的那些尸体,十七个大内侍卫一动不动,他们身上的伤口十分隐蔽,不仔细探查很难发现,但是更奇怪的是,经过这短短片刻,伤口都已经愈合了!
“我既然敢跟魏贤忠作对,就有你所想象不到的实力,监农署的确高手云集,但我要杀你们,依然是易如反掌,只不过我不是魏贤忠,所以不杀忠良!”
“哼,在下从未见过你这种狂徒,既然如此自恃,监农署就领教你的高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