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玉韩氏张了张嘴,还想要开口说话,却被老夫人不耐烦的打断。
“够了!灵丫头不是那种心机深沉不择手段之人,瑶丫头也不是一个攀附权贵之人,我们相府万万不会发生庶女越过嫡女的事!”
玉相瑶见火候差不多了,便也小心翼翼的说道:“瑶儿今后只想嫁给一个家世清白,与我身份相当的人,属于嫡姐的东西,我是万万不会奢求的。”
玉韩氏听得这话,却是一点也不相信,但老夫人与玉成峰都在一旁虎视眈眈的盯着自己,她即便是不愿,却也只能憋屈的说道:“之前都是我错了,瑶丫头,是我误会了你。”
瞧见玉韩氏一副不情不愿的模样,老夫人将内心不耐尽数遮掩下来,让自己心情平和道:“既然你不曾酿成大错,此事我倒也可以原谅你,但是,从今往后,瑶丫头的婚事,就由我做主了。”
“可是灵丫头……”玉韩氏一听这话,当即就想要反驳。
若是任由老夫人将玉相瑶的婚事拿了过去,那自己岂不是再也没有……
“母亲都发话了,你还想反驳什么?”玉成峰怒气冲冲道,“莫不是要让暖儿再被你嫁去一个赌徒家中?”
“妾身不敢!”玉韩氏脸色顿时就变了,匆忙想要证明自己的清白。
奈何玉成峰对她早已是不信任了,朝着老夫人僵硬的行了一礼,就往外走去了。
老夫人瞧见玉韩氏心急如焚的模样,内心嗤笑一声,却也让玉韩氏离开了。
玉韩氏走出了老夫人的院子,却早已见不到玉成峰的身影了,一问丫鬟却知晓玉成峰去了姨娘院中,这让玉韩氏越发恼怒。
她怒火攻心,险些站立不稳,好在是张嬷嬷将她给搀扶住了。
“夫人,您可不要气坏了身子。”
闻言后玉韩氏咬牙切齿道:“都怪玉相瑶那丫头!还有我那好妯娌!”
玉韩氏眼底划过了一道狠厉的光,当初若不是玉刘氏同她说了忠勇侯府一事,她又如何会一心想要将玉相瑶给除去?
说到底都是玉刘氏从中作梗!
还有玉相瑶!
玉韩氏死死的握住手,锐利的指甲深深陷入了手心中。
“夫人,奴婢看三小姐对您可是尊敬的很,您……”
“当真可笑!”玉韩氏尖锐的声音将张嬷嬷剩下的话尽数掩盖,“为何好端端的老夫人会去调查周常?定然是玉相瑶在她面前说了什么!”
玉韩氏心中是恨极了玉相瑶与玉刘氏两人,她最后看了眼老夫人的院子,一步一步的往花园走去。
这边玉相瑶回到了拾月阁中,只觉得身心放松。
“小姐,您很高兴?”雪枝看着玉相瑶脸上止不住的笑意,心生疑惑,“难道您就不担心老夫人会……”
“祖母可不像母亲一般蠢笨。”玉相瑶托着下巴,不急不慢道,“她之所以将我的婚事握在手中,乃是为了将我卖一个好价钱,想要让玉府在其中获取最大的利益,但这个人,目前还不曾出现。”
玉相瑶何尝不明白老夫人的心思,但相比玉韩氏这样蠢笨的人,她更愿意跟老夫人打交道,最起码自己的婚事,会是一个好结果。
雪枝似懂非懂的站在一旁为玉相瑶斟了杯茶。
细细的品着杯中的茶水,玉相瑶心中越发高兴了,但在听见门外如诗如画二人的话后,笑意却僵硬在了脸上。
“立春已过,再过不久咱们就要去大相国寺祈福了。”
“咱们府中不都是临近年关才去大相国寺的?为何立春过后又要去?”
“你难道忘了吗?大小姐再过不久就要嫁给七王爷了,这一次是大相国寺祈姻缘的!”
“原来如此……”
玉相瑶坐在软榻上,只觉得外面的话距离自己分外遥远,在这时她想到了一件事。
上一世的玉嫣然正是上香途中遇见了歹人,然后被害,就在大婚前不久!
如此说来,玉嫣然被害的日子,就是她前去大相国寺的时候!
想到这后,玉相瑶抓住了一旁雪枝的手。
雪枝被她突如其来的举动吓了一跳:“小姐,您怎么了?”
“雪枝,你立刻让暗卫去打听打听,大相国寺所处的燕山,有什么山匪!抑或是流寇!都给我查出来!”
玉相瑶心急如焚的说道。
听得这话,雪枝即便是一头雾水,却也还是点了点头,道:“小姐放心,奴婢这就派人去做这件事。”
玉相瑶点点头,目光有些呆滞的看着雪枝离去。
一瞬间,玉相瑶的眼神变得锐利起来,上一世玉嫣然会是那样的结果,全是因为自己不知道其中过程,可这一次却不一样了!
她也要陪着玉嫣然一同去上香!
只有这样才能避免一切的发生!
就在玉相瑶忧心忡忡之时,当晚雪枝就带着结果回到了拾月阁。
“小姐,暗卫们的调查出来了。”
“这么快?”玉相瑶倒是有些惊讶,这才半日,竟然就能将燕山的匪寇全都调查清楚了吗?
玉相瑶眼底满是狐疑,将信将疑看向雪枝道:“有多少股势力?”
“这……”雪枝有些犹豫,最后在玉相瑶不耐烦的目光下道,“没有任何匪寇。”
“什么?”玉相瑶大惊。
若是没有匪寇,那前世玉嫣然又是被谁害死的?
雪枝迅速就回答道:“大相国寺乃是京城贵人们常常去上香的地方,那些匪寇早已是被禁军扫除清楚了,根本不可能有残留,即便是有,那也是零星几人。”
玉相瑶坐在柔软的床榻上,却觉得浑身冰冷。
零星几人怎么可能越过重重的护卫杀害玉嫣然?
这是只有大规模的匪寇才能做到的事!
可既然雪枝给出了这个结果,那就说明燕山的确是没有大批的匪寇。
如此一来,上一世害了玉嫣然的人,便不是那些匪寇了,只怕是有人伪装成匪寇,将玉嫣然杀害!
玉相瑶闭上一双眼眸,攥紧了一双手。
雪枝见状,担忧道:“小姐若是担心,奴婢便让人再去……”
“不必了。”玉相瑶再度睁开眼,已然是清明一片,“这件事无论你如何调查,只怕都是这一个结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