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零四章 煽风点火

  齐珩毕竟不如玉相瑶心思细腻,听见她这样说,忽然一拍大腿,“对啊,我怎么没想到这个办法呢?”

  玉相瑶只看着他轻笑,看来这个人对苏滢还真是上心,想必苏滢是怀疑他跟苏落尘牵扯不清,才故意冷淡他的吧,但是这也只是自己的猜测,不好说出来,只淡淡开口。

  “齐世子对公主一片赤子之心,定能博得美人芳心暗许,快去看看选些什么好吃的去,我也该回府了。”

  齐珩重重的点头道谢,二人分别走开。

  刚回到府门前,就见如诗站在大门口翘首等待,不时原地转圈一副急吼吼的样子,玉相瑶以为出了急事,迎上去问道:“出什么事了?怎么迎到大门外来了?”

  如诗连忙攀上她的胳膊,脸色发红额头隐隐浸出一层细密的汗珠,“小姐从哪儿来啊?老太太都等您半天了。”说完拉着她往院里去。

  玉相瑶不明所以,跟着往里走。

  大门离老夫人的院子还有几条小路,玉相瑶想到即将到来的庆功宴,问如诗道:“是不是老夫人为了庆功宴的事叫我去?”

  “哎呀不是的,荣家小姐的事一出,谁还去庆功宴啊,老夫人围着您经常出府的事正发脾气呢,听说您在外面有买卖……”她压低声音生怕被人家听了去。

  玉相瑶心里有数了,反倒是安稳下来,被拖着走的步子慢下来,闲闲的整理了下鬓角的发簪,“见老夫人要仪容整齐,不着急。”

  一进院门,只见堂屋里人来的齐全,不光有玉韩氏和玉湘灵母女,就连玉刘氏和林嫣然也坐在那,围着一桌的膳食正在说话,几身后分别站了贴身婢女服侍,倒是比平日里热闹些。

  刚进去,还没说话,老夫人就沉下脸来,喝道:“跪下!”

  玉相瑶闻言一惊,缓缓屈膝跪下,脸上却不卑不亢,“不知道老夫人叫大家来用膳,瑶儿来迟了。”

  “哼,你从哪儿来?”老夫人往她身后看了看,显然知道她这是出府刚回来。

  “瑶儿出门走了走。”玉相瑶并不隐瞒,也没有说太多的意思,轻飘飘一句话阐述完,脸色不悲不喜。

  “就只是走了走吗?”一声阴阳怪气,玉相瑶不用抬头就知道是玉刘氏,只听她尖细的声音说道,“有人看到咱们家的玉小姐当街跟陌生男人说话,看样子很是亲近呢。”

  这是谁在当耳报神,还是说玉刘氏派人跟踪自己了?

  玉相瑶疑惑间已经抬头,对上那双不怀好意的眼睛,反问。

  “瑶儿在街上碰到了齐世子,大家不过是寒暄了几句话而已,再说人家乃堂堂国公府的世子,与父亲都是挂名在策的,也不算陌生男子吧?”

  见玉刘氏一时没想好怎么说,玉相瑶又问道:“难道依二伯母的意思,齐世子跟瑶儿说话,瑶儿应该装聋作哑转身就走吗?那岂不是被人说我们玉府没有家教?”

  “够了!”

  一道苍老的声音赫然响起,老夫人紧抿着嘴唇,眼中怒意明显在跳动,额上青筋凸起。

  “一张嘴伶牙俐齿的就会顶撞长辈,女儿家就应该安分守己在家守规矩,你有什么天大的事要整日在外面晃?”

  玉相瑶很少见老夫人如此动怒,住了口没说话,感觉对方的眼睛在自己身上巡视了好久,半晌才听见她叫起来的声音。

  如诗小心的将她扶起来,在下首边坐了,玉刘氏刚才被玉相瑶问的哑口无言,此时见她被教训,一脸得意,眼刀轻飘飘的略过她这边,故意将筷子伸到她面前去夹菜。

  玉相瑶无意理会她这小把戏,端坐着不为所动,不时地端起茶盏小饮几口茶水,倒是显得玉刘氏张狂了。

  老夫人见玉相瑶顺从的受训颇为乖巧,说了几句也不再责怪,一桌人安安静静用膳,静得只听见旁边铜漏走沙的声音。

  等用完膳,玉相瑶最后一个出门,悄声问如诗道:“今天我不在家,你可知道是谁一直跟老夫人在一起?”

  如诗两边一看,悄声说道:“奴婢特意让人打听了,是二夫人,想是说了不少小姐的坏话。”

  玉相瑶会意,这个女人有事没事就在旁边扇阴风点鬼火,就算整不出大事来,这些小动作也挺让人烦心的,一味的忍让只会让她愈发得意,看来是要给她也找点麻烦了。

  一夜好睡,玉相瑶第二天躺在床上不起来,吩咐如画她们,传扬出去就说自己夜里贪凉着了风寒。

  如今病的起不来床了,几个婢女一听各自下去安排,一时间院里的人都知道玉相瑶得了病。

  算着时间,大约刚过了请安的时辰,玉相瑶这才起身,并不打扮熟悉,素脸朝天穿了个月白色襦裙,越发显得脸色苍白楚楚动人。

  “走,去请安。”

  如画听她这么说,愣了一会很快便懂了她的意思,哎了一声馋起她就走。

  一路上玉相瑶歇了好几次,单手扶额一副弱不禁风的模样,进了老夫人的远门,更是冷汗淋淋喘息都不匀称了。

  老夫人也听说她病了,还没找人去看望就见她进来,不由得惊讶道:“不是说染了风寒不能起床吗?你还来请安作甚?”

  玉相瑶一听,心中一笑,带了几分惧意看向玉刘氏,小声答道:“是二伯母,让人来叫瑶儿的呀,还说不来请安就是对老夫人不敬……”

  老夫人转眼一看玉刘氏,对方被瞪的莫名其妙,不等辩驳就听见老夫人骂道:“玉刘氏,瑶儿外出是她不对,但她病的这么厉害,你强叫她来干什么?”

  “儿媳没有啊。”玉刘氏杏眼圆瞪立时就急了。

  老夫人一见,气的咳嗽了好几声,用手拄着拐杖使劲敲打地面,“还说没有,昨儿个就处处跟这丫头作对,你当老身糊涂了吗?”

  玉刘氏见对方真懂了怒,又见玉相瑶意味深长的笑意,只能咬碎了银牙闭口不言,一张脸面无血色。

  ……

  是夜,玉相瑶正翻看一本诗书,忽听得外面轻飘飘一阵风起,抬头一看果然是楚翎羽,幽幽笑道:“教主在城外的事办妥了?”

  楚翎羽不置可否,进屋坐下就说道:“玉小姐的地方买好了,之前你说要盖酒楼,如今可仔细想想,是否还有更好的打算?”

  想到白天城中酒楼的事,玉相瑶微微凝神,“酒楼虽然是个收集消息的好去处,但未免太惹眼了些,如今我已有了酒楼,不如城外就盖个绸缎庄吧。”

  “好。”楚翎羽并不多说,一般富贵人家才去买绸缎,想来此举也不错。

  敲定了方向,二人谈论到太子之位上,玉相瑶对上楚翎羽的眼睛,肃了神色道:“教主是聪明人,如今人人都以为这太子之位已成定局,小女子却不以为然。”

  “怎么说?”楚翎羽眼神一跳,往后一仰倚在她的藤萝椅背上。

  “荣沐儿的事情多少会影响太子声誉,他这位子就要坐不稳了。”玉相瑶望着外面浩瀚的星空,眼神飘出去好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