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围景色秀丽清新,古色古香,虽说深秋但树木仍是葱翠,亭子四周有流水旖旎而过,别有一番风味。
楚滢让人将宴席设在亭中,四周摆了大把的沉香,袅袅香气在半空中盘旋,像是虚拟的境地。
玉相瑶知道她是喜欢热闹的,今日听众人探讨诗词更加兴致盎然,便笑道:“公主不嫌瑶儿搅扰了你的清净,还如此重视此等宴会,这真是我等的福分呢。”
几位学子显然是不经常参加这等宴会的,听闻玉相瑶之言,纷纷附和,诚惶诚恐的道谢公主赏脸。
楚滢喜笑颜开,“今日都不必拘礼了,快坐下吧。”
开始有人依稀落座,那位解子墨垂首从玉相瑶身边走过,因如诗的原因,玉相瑶多留意了一下。
只见他脸色有些紧绷,走路也不太自然,只道是没见惯这种场面才紧张,轻笑了下准备落座。
“公主小心!”身旁的雪枝忽然闪动腰身,伸手就在楚滢旁边一甩,解子墨被雪枝抓住胳膊就惯在了地上,伴随着一声匕首清脆的声响。
楚滢吃痛的“嘶”了一声,抬头惊恐的看向前面。
玉相瑶一愣,瞬间反应过来,忙将楚滢扶起来,对方跌倒的时候摔伤了手腕,此刻手腕上一片淤紫,隐隐透出血来。
“来人啊!将这个行刺公主的人绑起来!”云烟不及雪枝反应灵敏,没有及时扶住公主,此刻高声喊了侍卫过来,解子墨被人五花大绑的按跪在地上。
一时间众人皆不做声,显然没想到会出这样的事情。
玉相瑶脸色阴沉的走到解子墨面前,瞪着地上那人,冷声问道:“你究竟是何人,为何借诗词宴会向公主行刺?”
解子墨头也不抬盯着地面的大青石,似乎没听见她说的话。
玉相瑶皱眉,“行刺公主乃是死罪,你不知道吗?”
解子墨背部微微起伏,仍不抬头,玉相瑶正要再问,他身子已想被人抽了筋,软软的倒了下去,从嘴边流出一丝殷红。
不好,玉相瑶眯起眼睛,命人上去检查,却被告知他已经咬舌自尽了。
楚滢的手腕被云烟包好,走到解子墨面前,“怎么会发生这样的事……怎么办?”
脸上仍旧带着惊恐。
玉相瑶环顾四周,其余几位学子纷纷默然垂首立在一侧,她厉声问道:“可有谁认识这位解子墨?”
“回……郡主的话,小生不认识他,只是上次探讨了几句诗词。”
“小生也不识得此人,没听他说过家在哪里。”
几人纷纷表示不认识,玉相瑶看了半天,没发现他们有异常,让人彻查此事,宴会就此作罢。
由于公主府突然出了这样的事,玉相瑶便逗留了几天,期间澈木悄悄传来消息,说澈鱼那边已经解决好了,她不日就会归顺暗影卫,玉相瑶轻笑,“那最好不过了。”
如诗这几天郁郁寡欢,玉相瑶知道她是心中有愧,找了个机会将她叫到身边安慰,说这事不怪她,是那个解子墨有心想害公主,故意跟府上的人接近,又宽慰了几句,如诗脸上这才有了笑意。
雪枝最近从外边得到了消息,那个解子墨是一个月前刚来京城的,一直住在城中的驿站中,并没见跟什么人接触。
玉相瑶和楚滢一听,不约而同的联想到江南流民。
这事就很微妙了。
之前已经知道,流民作乱可能跟楚瑾有关,如果真是那样,楚瑾更是脱不了干系。
“难道是大哥想害我?”玉相瑶抽丝剥茧的分析问题,楚滢一脸不愿意相信,虽然她跟楚瑾一向不怎么亲厚,但是对方也不至于对她下毒手啊。
玉相瑶知道她不信,安慰的拍了拍她的肩膀,“公主别多想,如今我们不能不完事谨慎,瑶儿也只是就线索分析权衡,是不是大皇子的手笔,还只是猜测。”
楚滢这稍微安了心,又黯然落泪,“都羡慕我身为公主锦衣玉食,可谁能体会我也是日日活的小心谨慎,一个不小心……连性命都被人谋害了去……”
越说越伤心,最后竟伏案嘤嘤哭泣。
是夜,玉相瑶坐在窗台边,透过碧纱窗看向遥遥的夜空,几点繁星透过云层影影绰绰的射出光亮,院外静的一根针落地都能听得见,心事一齐涌上心头。
如诗见她睡不着,便拿了个厚实的毯子盖在她的腿上,“小姐在想什么?”
玉相瑶犹自看向夜空,语气幽幽:“若不是我将诗词宴会设在公主府,也不会出这样的事,总觉得对不住九公主。”
如诗低下头去,不知道该怎么安慰,半天才说道:“小姐别妄自菲薄了,那人分明是带着必死的决心来的,可见早就有计谋了,好在公主如今尚且安好。”
玉相瑶勉强挤出一丝微笑,让她们先去睡。
醒来天色微明,如画领着几个丫头端着洗漱用具和衣物鱼贯而入,玉相瑶很快穿戴好去见楚滢。
“公主,叨扰了几日,今天瑶儿想回家一趟。”玉相瑶说完,不等对方挽留,接着说道,“家父奉命调查大皇子的事,瑶儿想看看为父那边有什么发现。”
一说起楚瑾,楚滢脸色微微一变,知道此事事关重大,方才嘱咐:“如此你回去一趟也好,不过对外不要张扬,若是想害我的人不是大哥,被他知道我们在调查他……就不好了。”
“放心。”玉相瑶柔声安慰,“瑶儿会为公主考虑,比不会引起你们兄妹间的龃龉。”
回府后,玉相瑶让雪枝和剪影打探玉成峰的时间规律,很快就掌握了他在书房的时间,他每日早起在书房看书,早朝后要小睡一会,晚膳过后便不去书房了。
夜间静悄悄的,她趁着黑夜溜进书房翻看,桌案上摆着不少信件,想来是玉成峰最近一直在看的,其中有一封带红漆的信封尤其显眼。
玉相瑶拿起来仔细瞧了瞧,正要打开,外面忽然响起脚步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