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自作主张的用天价拍下我的画,又给我这种似是而非的关心,到底是什么意思?霍承曜说清楚有那么难吗?
郁晚晚不知道自己改拿出什么样的态度来面对这个曾经把自己伤得体无完肤的男人,可总觉得霍承曜有什么事情没有告诉她。
看着霍承曜的车子绝尘而去,郁晚晚抱着手臂站在会场的门口不知道在想些什么,虽然披着外套,但是现在已经是夜里十一点多,外面还是有些冷的。
她坐进车里,没有直接发动车子,现在脑子里很乱的她根本没有心情开车。
坐在车里看着外面的夜景和川流的车辆,她只觉得回国后的每一次接触都让她觉得无比心累,她已经不愿意再去猜测这个男人的心思了,五年前她日日夜夜都在猜,实在是猜够了。
她趴在方向盘上放空自己,不知道过去了多久,一抬起头来就看到了今天自己说的那个言辞很犀利的女记者。
她转着自己脖子里的出入证一蹦一跳的出来,郁晚晚本想下去打个招呼,却不想她直奔一个自己熟悉的人。
慕白?他怎么会在这里,他们认识吗?
郁晚晚没有立刻就下去,看着那女孩蹦蹦跳跳的到慕白身旁,把手里的出入证丢在他怀里,两个人不知道在说些什么,反正那个女孩子张牙舞爪的比划着,好像在说一件很开心的事情。
出于对这个女孩子在拍卖会上的表现的好奇,郁晚晚还是决定下去打声招呼,也许一切就都清楚了。
从车上下来,慕白他们两个正聊得火热,直到她上前打招呼才发现她来了。
“慕白,你和这位记者认识啊?”
慕白还没说话,那女孩子倒是熟络,“什么记者啊,我和慕白是同行,记者嘛……是我装的喽。”
郁晚晚一时没反应过来,现在记者都能扮演了吗?
慕白嘿嘿一笑,没有先回答她的问题,反而是问,“今天的拍卖会开心吗,看到江诗柔狼狈离场是不是很解气?”
话已经说到了这分上,只要不是傻子都能反应过来了,怪不得这小姑娘这么敢问敢说,原来是慕白指使的。
小姑娘用手指绕着自己的长发,“我扮演的记者是不是很像?慕白让我自由发挥,我发挥的还不错吧?”
郁晚晚失笑,“嗯,你发挥的很好。”
这姑娘倒是个惹人喜欢的性格,不仅很敢而且还自来熟,怪不得慕白要找她来整治江诗柔了。像那个女人这么不要脸的性格,就应该这么收拾她。
慕白这时候才想起来正式介绍他们认识,“这是我进修的时候遇到的本国校友,她叫菲儿,和我一前一后回国的,回来之后就打算在这边定居了。”
郁晚晚主动和菲儿握了握手,“你好,我叫郁晚晚,你也可以叫我海蒂,我是慕白的老朋友了。”
菲儿握住她的手笑道,“我知道,刚刚那两千万的画拍的就是你的,后面那副都争到七千五百万了,明天的头条必定是你啦。”
这一段菲儿还没来得及给慕白讲,他听的一头雾水的,但是看到郁晚晚那一脸苦笑,还有她身上这件西装便恍然大悟。
“老霍来过了?”
郁晚晚长叹了一口气,“对,不但来过了,还是来搅局的。”
本来好好的一个晚会搞成这样,郁晚晚觉得自己难辞其咎。
不过慕白作为知情人士,以及霍承曜的主治医生,他还是要为好兄弟多少开脱一些的。
“晚晚你别这样想,可能老霍是看你和那莫少爷相亲就急了呢,你怎么不往好处想想?”
他能这么说的原因无他,因为他已经确定,霍承曜的病虽然严重,但是并非霍家的家族性遗传病。
霍承曜也正是因为接到这个消息,才赶来晚会闹了这么一出的。
对于慕白的安慰,郁晚晚并没有觉得心里有多轻松,反倒是问了慕白一句,“你怎么就觉得,按你的想法去想,就是好的呢?”
慕白一时无言,他大概是被这份喜悦冲过了头,竟然忘了他自己说过的话,凭什么郁晚晚就该接受霍承曜的回头呢?
她明明有拒绝的权利。
郁晚晚看到慕白愣住了,也发觉自己的话有些太丧,这样的话让别人都没办法接话茬。
她勉强的笑了笑,“行了,这么晚了就赶紧回去吧,我也有点累了。”
她率先转身回了自己的车里,慕白抿了抿唇也带着菲儿离开,这一个晚上,不知道是多少人的不眠之夜。
而被当众嘲笑羞辱的江诗柔则是一晚上都泡在酒吧里,喝多了就趴在吧台上睡,直到第二天酒吧打烊了,她才摇摇晃晃的离开。
回到家,她身上还穿着昨天那雍容华贵的皮草,一身的酒味,走路的时候连眼睛都睁不开,就更别说看到沙发上坐着的霍鹏赋了。
她把皮草脱下来一扔,里面是无袖的蓬蓬礼服,歪歪斜斜的就往沙发上倒,要不是霍承曜及时拽住她的胳膊往旁边一甩,她就要直接坐在霍鹏赋的身上了。
“承曜,你干嘛扔我,你也欺负我是不是?”
喝过酒的江诗柔还是拜托不了骨子里的那股劲,死命的对着霍承曜撒娇,甚至抱着他的一条腿,在他的裤管上蹭来蹭去。
“霍总女友没见过世面,慈善会上哗众取宠”
“霍总女友表示霍总声称慈善是小事,根本不屑于参加晚会”
“霍家疑似日后都不会再参与任何慈善事业”
霍鹏赋把今天的头条一个个的都读了一遍,“江诗柔,让你去参加晚会真是我做的最差劲的一个决定。”
他咬牙看着地上的醉鬼,“承曜,家里的阿姨呢,让阿姨帮她清醒清醒。”
这江诗柔不知道喝了多少酒,对霍鹏赋的教训都是无动于衷,好像把脑子落在了酒吧没带回来一样。
霍承曜给家里的阿姨使了个眼色,阿姨立马就过来把江诗柔给拖拽走了。其实霍鹏赋说的清醒不是别的,就是丢进洗浴间里洗个冷水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