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风觉得这两个人默契过了头,全部的jiāo流都只靠眼神来完成,导致现在只有她蒙在鼓里什么都不知道。
她是什么都不知道,但她能看出来冷属秋买水还买零食可能不是个好兆头。
金腾这家皮包公司从上到下就只有几个人,每人身兼多职。到了下班的点,金腾带着几个人下了楼,开了两辆车一起走了。朗晴等了一会,开车跟在他们身后,不远不近地跟着。
车子越开越偏,最后出了城直奔郊区。
出城的车子不多,去的多是居民聚集的住宅区,那两辆车从车流里分离,往荒郊野岭开。
朗晴害怕再跟着他们被发现,车子减速直到那车消失在视野里。
坐在副驾驶的冷属秋记下了两辆车的车牌号,咬着笔看面前漆黑一片的荒山。
“查车牌?”冷属秋问她。
朗晴手脚麻利地把车开下了路,找了凹一点的位置把车停了,正准备打电话回去让人帮忙查一查。
车是黑色的,在晚上很不显眼,再加上车子熄火之后停在凹处,更是让人看不真切。凌风闲来无事,一双眼睛怎么都闲不下来,四处乱瞟。就在朗晴准备打电话的时候,一辆有点眼熟的白色面包车从荒山里开了出来。
凌风看了眼车牌,又看了眼冷属秋记车牌的纸,收回了目光。
还没等她问接下来该怎么办的时候,一辆黑色的大众跟在后面开了出来。
“不用查了,套牌的”。冷属秋拿笔尖戳着刚刚gān的墨迹,上面是两个车牌,“这两个是不是真的也难说”。
“还是打草惊蛇了”。汽车车头灯亮起,朗晴开车跟过去,“没人下班回家还特地跑到这荒郊野岭换个车牌,我看他们八成是准备见什么人。”
再加上临近傍晚的那通被刻意掩盖的电话,多半是在联系什么人。
“朗晴说的打草惊蛇不是指我们跟踪他们被发现了,而是我们下午去的太突然,让他们起了疑心”。冷属秋看着发蒙的凌风好心解释。“你看他们开了两辆车,就算这群人住在一起也一定非要一起回家。每个人都有每个人的生活习惯,有的人喜欢休息的时候打麻将,也有的喜欢去吃烧烤。他们一起行动一定有原因,既然不是一起去吃饭,那就是去某个地方。再跟我们今天突然到访联系起来,多半是见‘上面的人’”
“金腾是摆在明面上的老板,以他的名义建立的皮包公司,他是公司的董事长。但在他上面还有人,这家公司的运作都由别人负责,所以公司的事情他做不了主。金腾这个人说白了就是个棋子,他的身后有人操控着他的一举一动。我甚至觉得,他六年前参加拍卖会也是被人指使的。”朗晴接过冷属秋的话继续说,后半句明显是说给冷属秋听的。
凌风想了又想,还是没听懂。
“你没听懂没关系”。冷属秋把之前买来的零食递过去,很是郑重地嘱咐她说:“等会有什么不对,记得风紧扯呼”。
冷家跟萧家的事让冷属秋意识到,有些危险就算摆在你面前你都察觉不到。她跟朗晴说过,这次为了以防万一还特地拉上了凌风。
“这家就是个挂了牌的皮包公司,就连他们经营的范围都特意挑了个最冷门的,他们根本没想过有人会带着方案企划过来谈生意,或者说他们根本就没想过要做生意。”
冷属秋有点气,想她做了这么充分的准备居然遇上了这种公司,没忍住多说了一句。
凌风抱着零食,没吭声。
她只管跑路就行,别的都不归她管。
车子开在偏僻的公路上,路边没有路灯,偶尔有红色箱型火车结队而过。朗晴远远地看见前面那俩白色面包车的尾灯,在黑暗中像是萤火虫一样瞩目。
两辆车下了公路开到临街的独立农宅,这栋农宅就像是普通的农村小洋楼那样分成两层,唯一不同的是在门前拉了一个不小的院子。院子是黑的,没有灯光,只能看得见房屋大概的轮廓。
门前有院,前大后小,后面没有靠山。这从风水上来说是有弊的,不利于这家主人,但这并不足以让凌风心生警惕。
朗晴把车停在一边,想解开安全带下车看看,被凌风一把按住了肩膀。
“别去”。凌风的声音是说不出的郑重,“里面有东西,我没带家伙”
她这次出来的匆忙,身上只带了几张常用的符,以及藏在她身上玉佩里的小白——她甚至连那把玉骨扇都忘了带。
朗晴证住了,手搭在安全带上忘了移开,她是第一次看见这样的凌风,不像是往日那般幼稚,说话都带着小孩的腔调。她的行事向来随心而动,没有一点逻辑可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