慢着,是不是有个词叫做袭警?袭警是不是要去坐牢?
还天道清算,修真类小说看多了走火入魔了吧?郎晴看着恼羞成怒的凌风,轻轻挑了挑眉,慢慢把自己摆在了询问者的位置上。
生气的人才容易说真话,人大脑的本能反应一般都是心中第一时间所想的。这人到底是个江湖骗子,还是真的“大仙”,在这种状态下很容易显露出来。
郎晴当着凌风的面拿出手机,慢悠悠地开机,点开桌面上的“某宝”。
“你刚刚说卖出去的叫什么来着”。郎晴换了个姿势,抬头看她。
“小五帝钱”。凌风在郎晴看不见的角落里翻了个白眼,说了多少次了还记不住,这是个傻子吧。
郎晴点开搜索界面输入“小五帝钱”,入眼的价格从几毛钱到几十块不等。
“如果那金镯子是假的倒也罢了,足量的金镯价格肯定不止几十块的”。手机被人倒转,屏幕出现在凌风面前,黑色字体的“三十八块”格外引人注目。
凌风气的头发都要竖起来了!
她那钱是她亲自从夫子庙里的古玩市场淘出来的真品,买回来之后放在三清像前面的香炉里用香供了七七四十九天!是她的香不要钱,还是她的jīng力不要钱?!
“呵,你生病了出去看病也分大医院跟小诊所。你得了重病大医院提出一整套治疗方案需要花费几十万元,你觉得价格高,跑去家门口斜对面的小诊所花个几千块听一大段没用的废话,làng费金钱荒废时间”。凌风被气的不行,下意识双手抱臂摆出防御的姿势,说话的语气也变得yīn阳怪气起来。“我就这个价,别人便宜你找他们去,信的过我的自然就来,不信我的大家大路朝天各走各边,井水不犯河水”。
她又不傻,赚再多钱也要丢,自己累死累活的心里还不舒服。倒不如把门槛调高一点,爱来不来,还落个清闲。
从警六年,郎晴遇见不少bào怒中的嫌疑人或者受害人,他们在怒火中烧中容易做出不理智的事。各种歇斯底里的事郎晴看的多了,但是把气生的如此冷静如此超凡脱俗的人,她还是第一次遇见。
“这都二十一世纪了,科学思想在全球范围内普及,有些老祖宗传下来的东西跟科学相左,信不得真”。暗指封建迷信要不得,赶紧投身到社会主义道路建设中来。
“有些东西传承几千年不是没有原因的,警官大人”。凌风努力平复自己心里蹭蹭冒出的的火气。她生气,觉得有些窝囊。这是她坚持了二十多年的信仰,不管别人怎么看待这一行业她都没有放弃。最多有些人冷嘲热讽重了些,她晚上摸去别人家里召两个鬼吓唬吓唬也就算了。
可现在是提倡法制社会她也不像以前那样住在深山老林里,偶尔下山,到的也是山脚下的村庄里。她第一次到大城市,也知道城里的执法者嘴大,她惹不起。
每次被气到发笑想要动用一些其他手段的凌风总是会在最后关头冷静下来。她可没忘了郎晴身上那燎原之势的三把命火,加了煞气之后烧的更加旺盛。
她不擅长与人之间jiāo往,维持两人关系的平衡点,她最擅长的就是天机命里,驱鬼除恶。而面前的那个女警官,是个鬼邪都不会轻易招惹的人。
“抱歉,我有点不舒服”,怎么算自己都处在下风的凌风gān脆起身,她挺着胸从郎晴身边走过,打开大门做了一个请的手势。“今天的事务所已经打烊,有什么需要咨询的明天再来”
显然是准备关门送客了。
郎晴抬头看她,阳光下她印堂下一团黑气聚了又散,散了又聚。
凌风知道她最近处在舆论的风口làng尖上,她额心的黑气也因此而来。但由于她本身的命格太硬,那黑气聚不起来,偶尔聚起来也散了。
但正因为舆论太多,导致这黑气连绵不绝,凌风盘算着她最近可能有点触霉头。
这霉头也不大,连小灾小病都没有,充其量让她最近心里堵一点。堵一点也好,这样也就不会没事往她这里跑。
主人家如此赶人,郎晴也不是个傻的,她走到门口,转过身看她。
“我会再来的”。她逆着光,黑色的发梢被染上金huáng,风卷起梧桐树的落叶,落在地方发出轻微的“沙沙”声。
凌风斜依在门口,目露浅笑地着看她,阳光下的两个女人各有各的特点,此次相望时像是电影电视中才有的岁月静好。
“下次收费”。凌风迅速收敛了表情,她手脚麻利地带上门,学着郎晴刚刚的样子抬手锁了门。
làng费她那么多时间,不光一分钱没赚到还差点被警察逮了去!凌风拍着自己身上的衣服,企图用这种笨办法拍掉自己身上的霉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