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隍管的是阳间的人口,地里的东西明显是yīn间的东西,可地藏王菩萨丢了小谛听,明明知道凶手是谁还就是不敢惹,因为这事上憋屈了几十年,据说一直在生闷气。
还跟城隍联系一下?这到底什么人啊?朗晴在短时间内接受到大量不符合她认知的信息,大脑都有点死机,半天都没反应过来“城隍”是什么东西。
“你们家还跟城隍有关系?”冷属秋知道的就比较多,此时也是一副不可置信的样子看着凌风。
“不是啊,我算是城隍的合同工,我帮他gān事他给我报酬,就像……像”凌风突然想不出比喻,她绞尽脑汁想了半天,最后灵机一动想出了最适合的比喻。“就像公安局里的协警!我的报酬没有正式民警多,但是我死了之后就可能转正了,那时候就是拿着警官证到处抓鬼的警察了!”
凌风心里美滋滋的,觉得自己可聪明了,别人上过学又能怎么样,高材生又怎么样,他们能打出这么贴合实力的比喻嘛!
那句“拿着警官证抓鬼的警察”,让朗晴怎么听都感觉别扭。
天明市西边的城隍庙人声鼎沸,来往的年轻人不计其数。城隍原本把庙盖在那是为了管那条yīn路,防止有人夜间不小心闯到yīn路上尸骨无存。但是现在人生活条件好了之后开始追求jīng神上的享受,硬是把城隍庙附近那一圈给弄成了步行街。
人口多的坏处就是吵的城隍不得安宁,好处就是人烟多了人气就盛,除非极个别的倒霉蛋,大多数人不会跑到yīn路上。
好在城隍庙分阳庙跟yīn庙,城隍把法身依附在城隍庙上,自己住在yīn间的庙里处理管辖区域的大小事情,也落了个安静。
凌风肯定不能带着两个大活人下yīn路去找城隍,就朗晴这个人身上的人气,下了yīn路就是一座指路明灯,这个灯还毫无防备,就像是一个没穿衣服的漂亮女人在大街上乱跑,就差没大喊“快来啊,来嗯我啊!”
凌风没办法隐藏朗晴身上的人气,又没办法阻止鬼怪过来咬她。看见朗晴身上的煞气还敢过来的一定是大鬼,凌风遇见了都得掂量掂量自个的实力,不过多半是打不过。
冷属秋听从凌风的指令把车开到了城隍庙,跟嬉闹的步行街比起来,城隍庙的周围多是批发市场,前来采购的人不多。
凌风进了城隍庙,在城隍像前点了一柱烟,等过了半柱香的功夫,又烧了一张香火钱,烟飘进了城隍像里,凌风嘴里说着别人听不懂的话。
凌风把自己的打算告诉了城隍,动那块地影响甚大,她需要夫子庙里的那些人帮忙。
是她出注意让冷属秋买地的,如果冷属秋因为那块地死了,她身上也会沾惹因果。修道之人最怕搭上人命,轻则心性不稳法力下降,重则走火入魔修了鬼道。
凌风话音刚落,香火钱的纸灰落在地上变成一块巴掌大的金色令牌。令牌入手冰凉,样子为菱形,正面是黑色的“城隍”二字,背面是红色的“令”。
“走吧,我们去夫子庙”。凌风给城隍上了一柱香之后对两人说。
“等……等一下”。冷属秋拦住说做就做不给人一点反应时间的凌风,有点磕磕巴巴地说:“我,我还没买地呢。”
“那你快去啊”。凌风眨着眼,一副天真无邪的样子,“你放心,我们这么多人一定会保护你的”。
朗晴去了夫子庙,才明白动土这件看似简单的小事到底有多重要。
或者说,地里的那个东西有多让人忌惮。
凌风带了城隍令进了夫子庙,城隍令一出,有四分之一的店铺或者地摊关门谢客。
这是下午,理论上客流量最大的时候,他们纷纷关了店,挤在夫子庙里的一间小房子里。
来者年龄大的头发稀疏,脸上的皱纹像是老树的树皮,坐在轮椅上被人推进来。年龄小的看起来不过十四五岁,穿着道袍,跟在中年男人身后。
有人穿着道袍,有人穿着丝绸薄衫,还有人穿着小背心。来者的本职工作五花八门,但都有一个共同的职业——天明市的守护者。
不是每个人都像凌风那样一个人守下方圆十里的地。他们多是一个家族,或是联姻的家族守护一块地,一代一代传承下去。
冷属秋甚至在人群里看见一个见过的女人,那个女人穿了一身如火的长裙,脸上的妆容妖艳,动作妩媚又撩人。
天明市某家夜总会的头号艺人,卖艺不卖身。
那块地是所有人心里的一个疙瘩,虽说所处的地方没人敢管,但现在的情况太过严重。如果真的有人解开封印放它出来,一旦它恢复了实力,第一个遭殃的就是封印它不知道多少年的天明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