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郎晴藏在口袋里的手握紧又松开,她面色微沉,声音也压低了三分。
“那……”凌风抬头,金色的阳光落在郎晴
漆黑如墨的长发上,她束着高高的马尾,额头宽而明亮,印堂有骨直冲天中。眉尾上扬,眼睛锋利而有神。“你最近升官了?我看你官禄宫亮了”。
哪止是亮了,她伏犀贯顶,这官禄宫亮的快要冲破头顶了!
郎晴沉默了一瞬。她想起了这起没有受害人的诈骗案。不管她找到谁,那些在凌风这看过风水的人都说自己没有受骗。尤其是她遇见的那个八十岁的阿婆,用gān枯的手拉着她,对她说凌风是个好人。
“你的事务所无牌无证,就算不是诈骗也是非法经营”。郎晴眸子坦dàng,看着凌风的表情像是川剧里的变脸一样,异常的jīng彩。
她事务所都开了三年了,早不查晚不查,偏偏这个时候查!凌风突然觉得郎晴这张好看的脸有些讨厌。
“我们大年初七正式上班,为了预防下一个受害人出现,我们会封了你的事务所。并且我们将对你接下来的行动保持密切关注,在这个事故多发的新年,你将留在公安局。”
“我不开店,你养我呢?我不是人啊?不用吃饭的!”她原来跟着爷爷跟父亲,偏偏那两个都是胸有大义,不拘小节的,对这种身外之物不是特别在意。但凌风不一样,她小时候穷惯了,如今生活好不容易奔了小康,不想一下就被打回原形。
“公安局食堂有一日三餐,你可以跟着我吃食堂,伙食还不错,大队偶尔有加餐。”郎晴此时的脾气但是好了不少,还很耐心的跟她说:“我家离你那不远,以后上班我可以绕一点,过来接你,你上下班都跟着我车走就行”。一日三餐跟出行她都包了,贴身看着她不怕她大半夜的跑出去替人看风水。
“你是不是跟我有仇啊,我怎么遇见你之后就这么倒霉呢?”凌风bào躁地抓了抓头发,然后想起什么似得拉住郎晴说:“等一下,他们刚刚说你住在这附近?你今年多大,生辰八字是什么?你特么不会是那个跟我有仇的青龙星吧!”
青龙星主刑克,主杀,面前这又是个警察,还是个一言不合连杀两人的警察。凌风死死的盯着郎晴,想要算清她的面相,却越看越心惊。
“我是88年的,属龙”。郎晴只是说了出生年份,就看凌风倒吸一口气之后一脸的颓废。
“我在山里待着不好么,好端端的非要下什么山,外面的花花世界再好看,没了命也看不了啊”。凌风一脸“我好惨啊”的样子,像是认命一样对郎晴说:“等我把这最后一单的钱收了就跟你走!”
她刚刚学风水不久,爷爷就告诉她以后小心一个青龙星转世的女人,说她们俩八字相冲,自己被她完克。
就像是一山不容二虎,那青龙眼睛看不得跟她命数差不多的自己。最重要的是,自己命没她硬,她要真跟那青龙怼上了,放在其他地方也好说,布个局能把这条龙给困成蛇,但这天明市以前是皇城,皇城最不缺的就是龙气!
凌风怎么也想不到,她不过是随便找了个城落脚,就遇见这个煞星。
凌家看风水自然有它独特的规矩,凌风风风火火地冲进刚刚看风水的那户人家,刚一推门就看见不大的院子里挤满了人——被凌风一句话说的,一大家子人都挤在院子里晒太阳。
“我过来跟你们结一下账”。凌风脸上风轻云淡的,心疼地快要滴血。
一院子的人都转头看她,管事的人起身走向凌风,掏出了钱包。
“你们家原来就是我爷爷看的,就像是厂家卖东西终生保修一样,我凌家的传统就是同一家出现同一个问题,就只收第一次的钱。”就好比这户人家第一次因为镇宅驱鬼付过一次钱,那么她这次过来驱鬼就像是免费上门保修的一样。“但按照传统,你们得象征性地给我十块钱,要用大红色的纸包着,讨一个吉利”。
大过年的最不缺这种包红包的纸,那家人包了个红包,恭恭敬敬地递了过去。
“我再让老小把您送回去吧”。递钱的人说。
“我要她送”。凌风看着很是听话,没有进门的郎晴说:“我要她提前熟悉当司机的生活!”
原本跟老太太相谈甚欢的大仙突然变得bào躁起来,满屋子的人也不敢说话,只能用很抱歉的眼神目送凌风跟郎晴离开。
凌风在一户人家面前突然停下了脚步,跟在她身后的郎晴也随之停下了步子。
“这是你家对不对?”凌风仔细看了,周围几家房子都有点不gān净,这种不gān净在太阳底下像是雪一样慢慢的消融,只有面前的这家,残余的鬼气最多。“要么是你刚染上不gān净的东西,要么是你刚刚回家,要不然按你周围东西的数量,你家人早就出问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