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我家闺女才上初中就早恋,你知道的,初中的孩子都叛逆,根本不听你的,气的我直掉眼泪。结果凌大仙正好出来买水果,她看见之后问我怎么了,我就说了”。阿姨故作神秘地停顿了一下,她看了看周围,压低了声音说:“你猜怎么着?”
王宁很是配合地压低声音,像是两个特务接头一样,他凝着眉,一副郑重地样子问:“怎么着?”
“大仙知道我女儿早恋之后问我,问我闺女的房间东面是不是养了什么花花草草的。我仔细一想,闺女的写字台在东边,她在写字台上养了两盆多肉!我听大仙的把多肉放在了南边阳台,结果啊,我闺女自己就分手了!”
这也能行?王宁在一边听的目瞪口呆。
“大仙她打的过流氓斗的过小三治的了孩子,神的很!”卖水果的阿姨一副崇拜的样子。
王宁已经说不出话了,他把牛皮包放在膝盖上,想到他早上刚刚进单位就被大队长喊到办公室时的事。
“王宁啊,我们大队除了郎晴也就你跟她熟一点”。大队长说到“她”的似乎轻轻蹙了眉,好像不知道这决定的对错。
“谁?”王宁下意识地问出口,他实在想不起来有什么人整个公安局只有他跟郎姐认识。
“这包里里两万块,请那个人来公安局一趟”。局里领导讨论了一夜,最后不得不屈服在舆论的压力之下。案子拖的越久,压力越大,对公安局的名誉有损。大队长知道短时间找到嫌疑人有点难度,所以不得不想另一条路。
“……”谁跟她熟了?王宁反应过来这个“她”是谁之后,表示自己有一句mmp必须要讲。“郎姐跟她见过几次,而且她的能力比我出色……”
“她要能答应就好了!”大队长的声音突然提高三度,意识到不妥之后,掩饰性地咳嗽一声后又压低了声音说:“她要是知道了,保准坐在我这屋里不走了。”
王宁恍然大悟,合着都没敢告诉郎晴。
于是这活计就落在了他一个人肩上。
这种事说出去也挺丢人的,这么大一个公安局,因为上级跟舆论的压力选择求助外援,这外援还是个神神叨叨的风水师。
就算凌风她本事再高,名声再响,也依旧很丢人。
“呐,你不是要找大仙么,门开了”。阿姨很是好心地喊回了走神的王宁,王宁一抬头,看见不远处那门上挂了个白底黑色的牌子,牌子不大,上面字看不清楚。
“谢谢阿姨”。王宁把凳子还给她,一手拎着橘子跟包,另一手拿着手机看了一眼——十点了,这大仙还有懒chuáng的习惯?
凌风要是知道王宁心中所想,一定会打呼冤枉。昨天她开坛做法,又带着两只女鬼去找那大鬼,等她回来收拾好院子都凌晨两点了!再去洗洗弄弄,接近三点才睡。
“天将降大任于斯人也,必先苦其心志,劳其筋骨,饿其体肤……”王宁怀着悲壮的心情敲开,哦不,推开了风水事务所的大门。
刚刚起chuáng的凌风睡眼惺忪,她看着今天事务所到来哦第一个客人,用困惑的语气说:“我是不是见过你?”
王宁:“……”
王宁从包里那出那张信封,暗huáng色的信封鼓鼓的,撑开了嘴。他故意把开口对着凌风的方向,让她看见里面厚厚的一摞。
只能说王宁来的时机太巧,正好在凌风免费替人超度之后。这正等于瞌睡了有人送枕头,凌风眼里闪过一丝光芒,被她不动声色地掩盖住了。
“你这是?”凌风挑了挑眉,用手敲了敲面前的桌子。她动作痞气,颇有一丝放dàng不羁的味道。
“有件事想请你帮忙,这件事对大仙你来说不过是举手之劳,但对于我们却格外重要”。王宁并没有因为凌风的动作而大意,反而更加沉稳了起来。他藏在桌下的手在不经意间握成拳,表现出手的主人现在紧张的心情。
“伤天害理的事不做,有违天理道义的事不gān!”凌风一副义薄云天的样子,眼睛却一直盯着那装钱的信封。
“……没那么严重,只是想让你出头替我们找个人”。
“我一个风水师,哪会找人啊。”凌风心里一紧,盘算着是哪里走漏的风声,她右手随便一挥,说道:“这种事你们找警察,找不到去找私家侦探,我只是一个风水师。”
在“只是”两个字上还特地加了重音。
颇有一种此地无银三百两的感觉,听在王宁耳里觉得她在哄三岁小孩。
“我就是警察,三天前我们见过”。王宁的声音顿了顿,“就在这里。”
凌风:“……哦”。原来是她自己走漏的风声。
“凌小姐,我想你一定知道两天前的那个晚上,本市发生的那起恶性杀人案,一名快要步入社会的女大学生晚上归来时遇见了黑车司机,我们找到了受害人,找到了嫌疑车辆,知道嫌疑人的样子,花了无数时间,查看了各个卡口监控,却始终找不到凶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