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洁一惊,“我不去。”
鄍枭咬牙把腰间的玉佩拿了下来,递给阿洁:“这个也给你。”
“王上,这可是……您自幼就戴在身上的。”
“有些事情,该放下的就不要再执着。”鄍枭眉头微皱,“你去人间的南海城,看城主府里还有没有轻云。”
阿洁接过玉佩,抬眼看了鄍枭一瞬,点点头:“好,对了,王上,魔女比我们想象的要厉害。”
“本王知道。”
“阿洁还是喜欢你自称,本公子。”
鄍枭一愣,浅浅一笑:“回不去了。”
阿洁行了一个礼,转身出了府邸,鄍枭目光放的很远,眉间微沉。
一过就是四天,离魔尊指定的日子更近了,鄍枭这几天就没有出过房间,轻云也在仙界安心养伤,时间像是禁止了一样。
就算是在魔界,成亲什么的,该有的也都有,下人把王府里里外外都挂上了红帐,只有鄍枭的房间没有动,鄍枭也知道,该来的总要来的,拉开房门。
看见王府中,下人忙碌的身影,缓步走了过去,因为阿洁不在,他就随意叫了一个下人:“你过来。”
“王上。”那人恭恭敬敬的走过去。
“我房间你们去布置吧。”
“是。”
鄍枭负手站在原地,摇了摇头,阔步出了王府,在魔界随意找了一家酒馆,闷头喝了一天的酒,像是喝醉了,这些事情就都会没了一样。
酒馆什么样的人都有,有一个大汉,坐到了鄍枭面前,也是一身的酒气:“喂,你为什么来喝酒?”
魔界这么大,也不是什么人都见过鄍枭的,鄍枭许是醉了,瞟了他一眼:“和你有什么关系?”
“来这酒馆喝酒的,要么是得意了,带着兄弟过来过过瘾,要么就是不得意了,一个人来喝闷酒,我看你一个人,说说呗。”
鄍枭眯眼冷哼一声,并不是很想理他。
大汉一副不罢休的样子,放下自己手里的酒壶:“看你的样子,也是官宦子弟,是不是不得志了?”
“你就这么喜欢多管闲事?”鄍枭也放下酒杯,抬眼看他,想想心里也是一肚子的火,找个人宣泄一下,也不是什么坏事,“我告诉你,你能帮我什么?”
“一个人喝酒也是喝,两个人也是喝,而且有些事情,说出来才会舒服啊,真搞不懂你们这些有钱人,怎么就这么扭扭捏捏的。”
“你这个人倒是有意思。”鄍枭觉得面前这个人,这副臭不要脸的样子,倒是让自己有几分看中,说不定日后,还能为魔界效力,“好,我告诉你,我欠了情债,你要怎么帮我?”
“情债?什么情债?”
“我和别人有一纸婚约,但是我爱上了一个不该爱的人,你说怎么办?”
大汉随意的摆摆手:“这世上哪有什么不该爱的人?都是你自己给自己的枷锁,感情从来没有对错,就像,你拿一两银子去买了五斤猪ròu,但是你发现,你想吃的其实是牛ròu,你又把猪ròu半价卖了,倒贴了三两银子去买牛ròu,虽然亏,但是自己开心啊。”
鄍枭被他这个不明觉厉的道理逗笑了:“你这个比喻真的是好。”
“我读书少,让你笑话了。”大汉挠了挠头,不好意思的说道。
“没有。”鄍枭摇摇头,“你说是很好,这世间没有爱的对错,只有所谓的对错。”
这么久以来,他从来没有真正的做出过选择。鄍枭突然觉得他说的还有那么几分道理,又继续和他说道:“但是和我有婚约的人,拿着可以威胁我喜欢的人的东西来威胁我,如果我不娶她,就会让我喜欢的人,受罚,这又怎么办?”
“你喜欢那个和你有婚约的人吗?”
“自然不喜欢。”
“那你怕什么?”
“我怕我她会去伤害我喜欢的那个人呀。”
大汉默了一瞬,突然一本正经的说道:“你如果真的喜欢她,就不要让她等你,你现在不叫保护她,你在逃避。”
鄍枭突觉好笑:“我逃避?”他摆了摆手手,“罢了,不与你说了。”
“真正的爱情,不是你要顾忌到谁,不是你要考虑到什么问题,而是和你和喜欢的那个人,一起面对未来的困难,你连这点勇气都没有,还说自己不是在逃避。”大汉拿起自己的酒壶,扔下这句话,转身离开。
鄍枭听的一愣,一起面对未来……我在逃避?鄍枭在心里问了自己一句,等缓过神的时候,大汉已经消失不见了,他兀地起身,朝四周看了看,大汉身影早已寻不见。
鄍枭给了酒钱,一边往府邸走,一边想着方才的话,天色渐渐暗了下来,他站在府门前迟迟没有进去,看见门上挂着的红帐,贴着的喜字,总觉得少了点什么。
少了什么了呢?少了心里那份感觉。
他在门前站了一夜,一动不动,直到府上的下人过来提醒他要去换衣服的时候,他才缓过神:“什么?”
“王上该去换衣服了,王妃马上要来了。”
“本王知道了。”鄍枭应了一声,这才发现,魔尊已经来了,好多大臣也都到了,无奈下,跟着下人去换了衣服。
过了一瞬,鄍枭头戴红冠,一楼流苏垂在脑后,一袭暗红长袍,上绣九幽图腾,脚踩金边红皂靴,腰间配着一块血玉。
魔尊打量了一下他的这一身行头,满意的点了点头,鄍枭却是一副死鱼脸,门外响起了锣鼓声,鄍枭要去把十七迎进来,然后再把一些该喝的酒喝了,然后……
其实鄍枭是拒绝的,说来也奇怪,阿洁这么多天了,怎么还不回来,一定是贪玩去了,这个人以后真的要好好收拾。
因为魔尊在,鄍枭也只能按照规矩来办事,规规矩矩的把十七迎进了门,规规矩矩的拜了堂,拜了九幽的先祖,该喝的酒也都喝了,待夜幕降临,魔尊和宾客都走了,鄍枭坐在院子里,摇了摇头。
起身,缓步走向房间,那厮仙界,轻云伤势痊愈,站在下界的地方,她要去历劫了。
十七坐在床上,她的红盖头要鄍枭来掀,鄍枭走到桌边,倒了两杯酒,拿在手里,走到十七面前,递给她:“自己掀。”
“不合规矩。”
鄍枭咬了咬牙,神识微动,一股气吹开了十七的红盖头:“喝了这杯交杯酒,你的目的也算是达到了。”
十七轻笑,接过酒杯,就在他们俩要喝到这杯交杯酒的时候,门外突然传出阿洁的声音:“王上!轻云不在南海城!我这几天找人打听过了,她在仙界!”
“你干什么?别打扰王上洞房。”门外看守的人,一边推着阿洁一边说道。
鄍枭听见以后,一顿,抬眼看着十七,抽身站起来,扬手扔了手里的酒杯,额角青筋一跳:“你答应我的,是你违约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