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小时后,司徒栩珩拿着资料去了他叔叔家,推开门,他看到房子还跟年初他走时的样子差不多。
厨房的灯还亮着,他走了过去,便看到小姑娘半抱着身子靠在灶台边,露在外面的手臂是细竹枝刚打过后的肿痕,看看上面渗出来的血丝,便可以知道力道不小。
还有小姑娘衣角领口早就磨破的白色校服上已经血迹点点,人也一动不动的。
他蹲下身,在她的身旁细看了看,然后轻轻地抱过她瘦小的身子,忍着心头的酸涩,哽咽道,“翎儿,哥哥回来了!”
司徒凤翎听到那声如天籁的声音,睁开了眼,缓缓的道,“哥哥,我又在做梦了……”
说完人便又晕在了他的怀里,她的一轻叹,让司徒栩珩的眼泪悄然滑落。
司徒栩珩记得上一次落泪还是父母离世的时候。
自责在一瞬间淹没了他,他这些年到底是有多粗心,才会让妹妹在老家过这样的日子?
原本他以为他多寄些钱回来,‘和善’的叔叔婶子总会对她好一些的,妹妹最多就是没有人陪伴,哪里会想到他从小捧在掌心的小妹妹被这样对待!
司徒栩珩带来的助理程刚一路都跟着他,看着被打得不成人形的小姑娘他觉得这家人肯定是疯了。
程刚听到小丫头那似呢喃的一句话,也鼻间发酸,红了眼眶。
司徒栩珩颤抖着双手,检查了她身上的伤势,确定他妹妹没有生命危险后,抱起了人,看向跟着他来的人,轻声的问道,“刚子,我是不是很久没有动过手了?”
那声音很温柔,像是怕吵醒已经晕过去的人,又像是在确定一件极其重要的事情。
“珩哥,别出人命就行!”刚子是他的战友,深知他的脾性,他要是越温柔越不当回事,越说明他已经怒到了极点,对方能活着的可能性几乎没有。
“好,那就活着好了!”司徒栩珩轻应一声,抱着人转身去了隔壁大妈家。
大妈一家人正坐在客厅里看电视,除了她,还有一位中年男人,和一位十五岁的小伙,应该是她儿子。
“哟,小伙子,是你啊,这不是凤翎吗?她怎么了?”大妈迎了出来,问道。
“大妈,她只是睡着了,能不能先在你家放放,我一会再来接她。”司徒栩珩温和的问。
“哦,没问题,那放到房间里去吧!”大妈说着就领着他进了客房。
司徒栩珩把人轻放在床上,然后又给她盖上了薄被,这才退出了房间。
“大妈,我先去处理点事情,一会就回来,谢谢您啊!”司徒栩珩礼貌的说道。
“不客气!”大妈应一声,然后就看着两个年轻人走了。
“妈,凤翎怎么了?”小少年轻声的问。
“估计是又被打了,刚才我看她衣服上都是血迹,她叔叔这一家啊真是天杀的!”大妈心疼的说。
“那这两个人是?”小少年又问。
“他们是凤翎哥哥的朋友。”大妈回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