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无数这些难民正拥挤着,但凡靠近大门的人,都在疯狂地拍打着城门,“快放我们进去!”
不时的还有难民回头望着远方,似乎有什么可怕的东西正在追逐着他们。
难民中不时地发出惨嚎,“请放我们进去。”
“求求你们,放我们进去,在那些怪物到来之前!”
“是啊,我不想死!”
族长们的脸色皆是难看至极,这些人可都是实实在在的部族子民,若部族没有被攻击,又如何会有这么多不同族群的难民。
“那不是卯兔族的小家伙吗?为什么出现在这!”
“是啊,快看。我们申猴族前任族长的孙侄也在!”
“好多熟悉的人,他们此时不是应该在族里吗?怎么会到这里……”
……
“怎么会这样……”
“这怎么可能?”
“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
“云曦公主究竟想要做什么?”若是在平时,他们或许还会征求一番国王的意见,但是很明显,现在的安德鲁斯王国中,云曦公主是唯一的最高统帅。
大侍卫长见更多族长被激起了愤怒,知道云曦公主的目的已经达到了,人们往往会对未知的事情恐惧,这些族长虽然在这里,但是他们不知道即将会面对什么,此时他们心中真正的恐惧,丝毫不比城门的这些难民少。
“云曦公主有令!这片大陆将迎来前所未有的浩劫,希望诸位能齐心合力渡过此道难关,此战不为十二部族,不为安德鲁斯王国,只为求得众生生存而战!”
见众部族族长陷入沉默,大侍卫长又接着说道:“云曦公主第二条命令,但凡能达成共识的部族,将成为安德鲁斯最忠诚的盟友,其部下的难民也将被王国所包容!”
一句话落下,掷地有声。
“云曦公主第三条命令,此城为安德鲁斯的王城,也将会成为我们抵抗那些怪物的最后一道阵线,但凡在此时抱有意见相右者,将被抛扔出城,城里没有多余的粮食去养一个闲人。”
如果前两条命令还是在商谈结盟的条件,这第三条命令已经算是恐吓了,但是没有人敢于去尝试忤逆云曦公主,因为他们所有人都知道,云曦公主作为安德鲁斯王国的右派,在好战的同时,也是出了名的说到做到。
……
王宫之中,云曦公主有些醉意朦胧。
独自一人时,她更喜欢自斟自酌几杯,今日却不知为何,竟多贪了几杯。
是开心吗?一直以来,处处和自己作对的父王,终于被自己步步布局,予以勒杀,所以才这么开心吗?还是说难过,本以为遇到一位一见倾心之人,竟然是由一位女子假扮,我堂堂云曦公主何时被如此欺骗过。
竖子当真该死,真把本宫当猴儿戏耍吗?
迷醉之中,云曦公主似乎隐约之中听到了刺耳的剑鸣声。
身后墙壁上所挂的金剑,似乎受到了什么触动,疯狂地嗡鸣着,就在云曦公主迷离之际,门外响起了隐隐的水滴之声,虽然声音不大,却清晰可闻,远远望去,齐桓王那阴冷的身体正站在殿外。
刚刚的水滴声,正是他眼眶中血珠滴落在冰冷石板上的声音。
齐桓王一步步地走向云曦公主,脖子上勒的伤口处,鲜血更是撒了一地,发出了令人不寒而栗的声音,“我知道……这一切都是你预谋的吧,你知道为何我要来找你?”
齐桓王把苍白的脸凑近到云曦公主的面前,血液把案台上滴得到处都是,“我要你死,你必须死!”
“要我死?”若是换成寻常人,自然已经吓得说不出话来,但是云曦公主却癫狂地大笑,“就凭你?在我心中,你这样的懦夫的存在,可是连屠刀都不敢拿起,你如何杀我!”
“你一心只为求和,只为求和!不惜出卖了我的母后,我的姐姐!你不要告诉我你不知道母后为何而死!您可知道我去辰龙族探望被你送去和亲的姐姐时,我最尊敬的人,您的女儿,云昌公主,正被一群令人恶心赤裸的男人围着,那些男人在凌辱她!”
“我姐姐在往昔是那么尊贵的公主,最终落成一头母猪的下场!而这一切都只是为了你口中的‘和’字!这样的和平,我们求来有何意义!”
“像父王您如此‘仁慈’的渣滓,为何就不能好好去死!”云曦公主站起身,“亦或是说,父王您如此贴心,知晓女儿想亲自将您手刃,这才特意送到我的面前?”
一瞬间,云曦拔出墙壁上的金剑,对着齐桓王直刺而去!
“公主殿下!”
云曦微微一愣,刺出剑的速度也为之一滞,剑尖停留在丫鬟紫儿咽喉前一寸处。
“紫儿?”
看清楚来来人时,云曦公主将金剑放了下来,扶了扶额头,看起来似乎有些头晕,站立不稳。
紫儿连忙迎上前扶着云曦公主,“奴婢见公主殿下伏在案台上熟睡,恐殿下惹上风寒,特意取了些棉褥,本想为殿下盖上,却不想惊扰着了殿下。”
“本宫没事。”云曦公主示意紫儿不必来扶。
“要不要奴婢去膳房端碗热姜汤过来,给殿下醒酒?”
“不必了,”云曦公主坐了下来,“倒是本宫交待你的事情,办得如何了?”
紫儿乖巧地说道:“回殿下,那个……‘驸马’及她的侍卫已于外殿等候多时了。”
“本宫这就去见见他们。”
“殿下,在此之前,有一位名为约翰的寅虎族侍卫,想要先行求见,他称他是这次负责驸马安全的主要负责人,殿下要不要见见?”
在得到云曦公主肯定的答复后,一位中年大叔恭敬地走进了殿内,而这位大叔正是约翰大叔。
约翰大叔的面色苍白,“罪人寅虎族侍卫,约翰,拜见尊敬的云曦公主殿下。”
云曦公主也是露出一丝暖怀的笑意,哪有人一上来就自称有罪的,脸色虽然依旧苍白,但是倒也多了一份血色,“不必多礼。倒是你,自称罪人,可你何罪之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