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美!”郑弦月一脸的痴迷,她何时见过如此美丽的景色,四周的那无尽的花海伴随着她的惊叹,变得更为夺目。
前方所有的石阶,在水灯的照耀下,全部被照亮得一清二楚。
“走吧。”吴明继续牵住月儿的小手向前走着。
“说真的,我对你的故乡更为好奇了呢,那个名为神州的地方,”郑弦月一边走着一边看着四周的美景,一枚小萤虫轻轻落在月儿的手指上,翅膀扑腾了两下,便又飞了起来,汇入了空中的“特效月亮”之中,“在你们那边天天都可以看到水灯吗?”
吴明嘴角略微抽搐,强笑着,“万莫斯帝国毕竟也不是天天都过灯火节,不是吗?”
“哎?那多无趣,明明是这么美的事物。”
轻轻敲了一下月儿的头,吴明万万没有想到,自己竟然有一天要对天下最聪明的小郡主解释这种常识性的东西,“这种水灯,其所在意义便是对死去之人的祭奠,对活着之人的祝福,相传孤魂野鬼无以为栖,便只能依附在这漂泊不定的水灯之上。”
这么一解释,倒是让月儿浑身一哆嗦,吴明满脸笑嘻嘻,“此为善举,必然会得到孤魂野鬼的保佑的。”
吴明默默念叨着,但愿自己通过特效所展现出的虚幻水灯,能让那些孤魂野鬼聊以慰藉,然而他却不知道,在离他们不远的地方,在那飘渺的空气中,一群由妖精腐尸组成的一具具孤魂野鬼,正站浮于冰冷的冥河上,恭敬地对吴明行了一礼。
虽然他们只能以这样的方式对吴明表达着谢意,但他们丝毫不敢靠近那两人。那空洞的眼睛中,可以看出,在吴明旁的那个名为郑弦月的女人,虽然她此时正有说有笑,但她的身上却汇聚着令人惊惧的煞意!屠戮了何止千万人才会背负这样的煞意!
即便是那位冥神大人亲自出手斩杀的人类数量,恐怕都没有这个女人多吧。
在吴明与月儿前方数十里的冥河桥上,一位瘦弱的老人正拄着拐杖,不快不慢地走着,吴明所施展的“特效”尚未蔓延至此处,周围已然是完全黑漆漆的一片,更枉论去看踩前方的石阶了。老人双目微闭,他的脚步并没有因为可视度过低而有所减缓,在他心中,这些石阶所在位置再清晰不过了,击则必中因果结确保了他每一步都可准确地落在下一步石阶上。
“汝为何人?”一声庄严且厚重的声音从前方的黑暗中传了出来。
“老身乃区区一介枯骨而已,”曹玄亮发出了桀桀的笑声,“哈迪斯大人不必太过挂心。”
“寡人姑且赞赏尔之勇气,在无本王允许下,竟可寻至此处,汝并非常人。”
“承蒙哈迪斯大人的谬赞,老朽是为这世间唯一真神,潘多拉的奴仆。”
短暂的沉默后,一道漆黑且充满死气的力量,从黑暗中席卷而出,这等浓厚的死气即便是沾染上一星半点,青草也会变得枯萎,年轻人也会瞬间衰老,老人更会因为被剥夺了生命的力量而彻底死去。
曹玄亮以拐杖为剑,直接将涌来的这股死气力量完全斩开,哈迪斯的攻击被曹玄亮轻易地化解开去。
“叛离者,你竟然是那个叛离者的奴仆?”哈迪斯愤怒至极,仿佛潘多拉的名讳是多么不可饶恕的事物。
“你这可是对唯一真神的大不敬呢,”曹玄亮将拐杖用胳膊夹住,向前稳步走着,手则从胸前的礼服口袋中抽出一双白手套,穿戴起来。
“因众生崇拜与信仰而产生了果,此果便是天界诸神,天界诸神又为了心中的恶意,而创造出了新的道具,却不知她实际上却是由众神无意中所创造出的新神,世界书唯一的掌控者!”曹玄亮冷笑着,“吾神潘多拉,集结诸神一切最完美优点的女人。如果你们的创造是她出现的因,那么当她打开潘多拉魔盒之时,就正是将你们赠予的恶果洒遍了天地。”
“世间所有的因果之线全部经由潘多拉之时,拜你们所赐,唯一的真神也因此而诞生,”可隔绝冥神死气的白手套穿戴好,曹玄亮试着活动着手指关节,“所有因果的唯一连接点,吾神潘多拉。她的出现正是世界衍变所必然的结果,如今她存在的本身就是无数个大千世界,你们却称其为叛离者?不觉得很可笑吗?”
当曹玄亮站在哈迪斯的面前,眼前出现一副巨大的白骨架,白骨架眼眶中那幽幽的冥火正凝视看过来。
“哦?这就是您本体吗?”
“早就听闻您和您的弟弟波塞冬大人被你们的父亲克罗诺斯吞噬,是你们最小的弟弟宙斯将你们从克罗诺斯腹中救出,”曹玄亮重新抓住拐杖,“看您此时的贵体,似乎是被克罗诺斯消化得差不多了吗?被完全消化干净的您掌握着冥界,半被消化不人不鬼的波塞冬去掌控着海界,还没被塞进嘴的人却掌控着天界呢。”
“欲激怒寡人,便须付出代价!”哈迪斯一掌击拍而下,带着雷霆之势,便要将曹玄亮压成粉末。
曹玄亮将拐杖轻轻一横,轻易地便抵挡住了哈迪斯的骨爪,骨爪再如何使劲,竟完全无法再向前分毫。
“闲聊至此结束了。该做点正事了,对您这样连因果结都没有的杂兵,我竟然说了这么多话,”曹玄亮微微叹了口气,“终究是年纪太大了吗?”
持着拐杖的双手轻轻一翻,曹玄亮将哈迪斯的骨手的力道卸到一边,脚轻轻点着哈迪斯的骨臂,拐杖露出一丝利剑的寒芒,电光火石之间,曹玄亮穿透了哈迪斯的骨躯,在哈迪斯身后的地面上轻轻一踩便稳住了身形,反观哈迪斯的一根肋骨竟然断了开来。
哈迪斯口吻中带着骇然之色,转回身,“不可能!你怎么知道寡人的弱点?你怎么可能知道,就连寡人弟弟宙斯都不可能知道!难道是潘多拉……”